第136章 挨踹真相

不得不說，林悠然也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在她侍疾的第二日永和公主便蘇醒了，雖說只醒來了半個時辰，但也總比一直昏迷強。

皇上龍顏大悅，一高興便解了她的禁足。

這不，她高高興興地跑來養心殿謝恩。

不過她要謝恩的對象可不是皇上，而是正陷進摺子中的皇後娘娘。

「請皇後娘娘安。」

「起來吧。」

謝懿德瞧見是她，神情微緩道：「這次差事做的不錯，正好尚衣局那兒新入了幾匹料子，便賞賜於你吧。」

「多謝皇後娘娘。」林悠然緩緩起身謝恩，卻一副不着急走的模樣，左右打量着這寬敞的宮殿。

見狀謝懿德神色不變，和氣道：「林貴人還有什麼事嗎？」

「嬪妾剛從瑤華宮出來。」

「本宮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為本宮為何賞你？」

被皇後娘娘的直白噎了一下，林悠然眼底閃着微光繼續道：「娘娘可是沒見到咱們皇上那個緊張又高興的模樣...」

謝懿德眉梢輕動，側眼瞧她：「你究竟想說什麼？」

「嬪妾只是...有些心疼娘娘罷了。」說著還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坐在上頭的謝懿德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暗自吐槽怎麼每每見她都有這樣多戲碼。

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道：「林貴人無事還是多操心自己吧，本宮不勞煩你心疼。」

「可是皇上都...」

「夠了。」謝懿德忍不住打斷她：「皇上與本宮無需你評判，回宮去吧。」

可奇怪的是，林悠然聽了這話不但沒走反倒是朝前兩步不依不饒道：「娘娘似乎是沒明白嬪妾的意思。」

「不管你什麼意思，不要再讓本宮聽到你亂嚼永和公主和皇上的舌根。」

謝懿德抿唇肅下臉色，眼底暗含着警告。

「娘娘若是知道疏影姑娘究竟被誰所害，便不會這樣義正言辭了。」

話音落下后，一片寂靜。

養心殿裏彷彿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見謝懿德怔住的神情，林悠然的嘴角也輕輕上揚，面上泛着着晦澀的笑意。耐心地等着上頭的人發話。

果然，沒讓人等太久：「你知道些什麼？」

「嬪妾只知道疏影姑娘是被永和公主親手殺了的。」

「可有證據？」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涼王府的人證都死了，如今...怕是只有永和公主才能給娘娘您證據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謝懿德斜睨向她，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說出的話卻是讓人膽寒：「若你敢有半句虛言，本宮斷不會容你這樣的宵小安活在宮中。」

林悠然腳底不由冒了寒意，卻仍強笑道：「果然那人說得不錯，娘娘對這位疏影姑娘的確是勝似親人啊！」

緊接着繼續道：「這事兒是有人告訴嬪妾的，而這人...娘娘也識得。」

在謝懿德催促的目光下，林悠然咽了口唾沫出聲：「凌冬嬤嬤。」

「她？」

謝懿德這才記起已經許久未曾見過這位皇上的乳母了。

「就是她，自打她被娘娘調進了尚舍局便很少再在人前出現了。」

謝懿德沒作聲，其實將她調走的原因很簡單。一是憐兒險些出事她心中有氣，二是她與凌冬嬤嬤並不親近，她也不習慣使喚她伺候。

與穆齊昭兩番相較后便找了個由頭將她挪進了輕鬆的地方，尋思着讓她能在這宮中安度晚年。

倒是沒想到她竟還知道這麼多事。

「嬪妾也是一次鬱悶閑逛時偶然碰上她的。」

謝懿德重整思緒，蹙眉問道：「在哪兒碰到的？」

「這...」林悠然微微垂眸躲閃道：「鳳鸞宮。」

「先貴妃的宮殿？」

「是，自貴妃娘娘仙逝后鳳鸞宮便被先皇封為禁地了...」頓了頓林悠然慌忙解釋道：「嬪妾只是不小心走到了那處，並不是故意要闖入的。」

謝懿德擺擺手，無謂道：「逝者既去，不過是死物罷了。」

林悠然眨眨眼福福身子以示感謝：「嬪妾碰上她的時候，她是從鳳鸞宮中出來的。」

「她怎麼會從那兒出去？又為何會去那兒？」

「嬪妾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她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之後她便說要與嬪妾說個秘密，以此作為條件讓嬪妾給她保守秘密。」

秘密？

謝懿德微眯着眸子，接話道：「所以疏影死於姬滿兒之手就是這個秘密？」

「不錯。」林悠然重重地點頭：「她告訴嬪妾這是能讓皇後娘娘保嬪妾一命的秘密，嬪妾仔細想了想，不管是真是假都不算虧...畢竟這後宮中又有人會殺我呢？」

「呵...」謝懿德被她這話逗笑了，看向她道：「你可真是愚蠢的可愛。」

「娘娘是在罵嬪妾嗎？」

謝懿德盯着她半晌，見她頗有心機的眼底氳着迷糊，忍俊不禁道：「還好你沒將此事宣之於眾。」

「也不怕娘娘笑話，那日嬪妾原本是想告訴皇上姬滿兒的真面目的。」林悠然說著掖了掖耳邊的碎發：「可他一腳便打斷了嬪妾的話。」

怪不得挨了一腳…

聽到這話謝懿德終於瞭然，隨即認真道：「皇上是為了救你。」

救？

「踹我一腳也能算得上救我？」

林悠然說著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瞪向謝懿德，花容月貌上儘是震驚：「我看他是巴不得我死吧！」

見這人實在呆愣，謝懿德也不由費些口舌：「既然你知道姬滿兒的真面目了，那你就不怕你也被她滅口嗎？」

這番話已經是夠明面了，恍神半刻的林悠然也終於恍然大悟。

皇上顯然是知道姬滿兒不是啥善茬兒，此舉雖莽了些，倒也算是救了她。

那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