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伊然的手指緊緊的捏着窗戶的邊框,太過用力導致她的指尖有些微微泛白。
她緊咬着嘴唇,陷入了無聲的絕望之中。
林伊然怎麼也想不通,那杯金桔檸檬水裏怎麼會有安眠藥?
而讓她只喝了不到半杯就人事不省。
而高柔柔的父親又是怎麼一眼就認出她來?
所有的疑惑在這一刻反反覆復在她的腦海中回蕩。
林伊然的情緒逐漸接近崩潰,捏着窗框的手指越來越緊......
“林大小姐,想不到你竟如此的天真。你和你父親談話時,也不知道背着家裏的人。這回好了,你想要調查高總這件事情,已經被他們知道了。”保鏢在一旁點了根煙,他看着情緒激動的林伊然,輕嘆了口氣:“得罪了高總和她的女兒,你就別想跑了,沒人能救得了你。”
林伊然怒不可遏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原來她和爸爸在書房的談話,被高柔柔偷聽到了。
所以高柔柔才會提前提醒她的父親,讓高博興對林伊然有了防備......
原來她一直在別人的計劃里。
原來她和自己的父親,一直被高柔柔那一家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個高柔柔,口口聲聲的說將林伊然的爸爸當成自己的爸爸,轉身就背叛了林繼偉,去投向自己父親的懷抱!
虧得林繼偉對她如同親生女兒一般,連林伊然沒有的東西,林繼偉都要給她買一份。
這惡毒的母女,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和她的父親好好生活!
林伊然緊抿着薄唇,現在看來,高柔柔終於找到了機會,可以藉此來盡情的羞辱她。
眼前的男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她了。
失去清白還是失去生命,這道選擇題對於林伊然來說,一點都不難。
林伊然的眼神里滿是絕望,她望了一眼窗外,慢慢的向後移動着。
“聽高小姐說,那個厲總對你根本沒興趣,你又何必這樣過激呢,玩玩不好嗎?”保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將煙頭放在煙灰缸里熄滅,一步一步的走向窗邊的林伊然。
林伊然的力氣根本敵不過眼前的壯漢。
她眼眶泛紅,強忍着自己的眼淚,故作堅強的咬着薄唇。
房門突然被打開,服務生拿着房卡站在門口,他連忙喊道:“厲總,我們找到林小姐了!”
服務生後退了幾步,林伊然清楚的看到了服務生身後的人。
厲寒軒。
房間被徹底打開的那一刻,林伊然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她看着站在門口的厲寒軒,鬆了一口氣。
林伊然鬆開了剛剛還在緊握着窗框的手,緩緩的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厲......厲總......”剛剛還揚言要把林伊然怎麼樣的保鏢,瞬間沒了氣勢:“是高博興逼我做的啊!他把我的老母親關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只能聽從他的安排啊!”
厲寒軒一拳打在了他的左臉上:“我的人,你也敢碰?”
保鏢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儘管求饒態度很真誠,他卻還是沒有被厲寒軒放過。
厲寒軒已經讓酒店的負責人將監控拷貝下來。
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保鏢,連帶着高博興,一起被警察帶走了。
他們這些法盲並不清楚自己是犯罪,他們天真的以為只是去做個筆錄。
厲寒軒冷哼了一聲,冷着一雙眼眸看着這幾個人被帶走。
林伊然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她看向厲寒軒,微微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服務生的那句林小姐深深地刻在了林伊然的心裏。
厲寒軒還是覺得她配不上厲夫人這個稱呼。
嫁給厲寒軒之前她是林小姐,嫁給厲寒軒之後,她依舊是林小姐。
“剛剛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再讓除了你我以外的人知道。”
厲寒軒緊擰着眉宇,他神色嚴峻的提醒警告着剛剛在酒店的經理。
厲寒軒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林伊然低着頭緊隨其後。
她突然想起了手機還在餐桌上,轉身就要去拿,卻發現厲寒軒在後面把手機遞給了她。
站在酒店的門口,厲寒軒開着車等待着林伊然上車。
林伊然卻有些猶豫,她看到厲寒軒的眼神冷了幾分,想着自己又惹厲大少爺生氣了,連忙上了車。
只不過坐在了後面的位置。
結婚這三年,林伊然坐厲寒軒的車次數屈指可數,更別提坐副駕駛了。
林伊然小心的靠在車窗旁,她捂着自己的頭,許是安眠藥吃多了的緣故,現在的她只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
她半躺在座椅上,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那個保鏢的話卻反反覆復回蕩在林伊然的耳邊。
高柔柔只是偷聽到她想調查高博興,就如此的沉不住氣。
竟然這般迫切的想要傷害到自己。
林伊然這一次可以肯定,厲寒軒媽媽的死,一定和高博興有關係。
厲寒軒緊蹙着眉頭,冷冷的直視着前方:“我會找律師起訴高博興和高柔柔。”
“好。”
林伊然抿了抿唇,厲家的人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抹黑他們的。
高博興和高柔柔這一次犯了這麼大的錯,也不可能輕易的出來了。
林伊然這一次可以放心的去調查厲媽媽車禍的事情,不會再有人來阻礙她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自信滿滿的跟蹤高博興,竟然會被高博興反跟蹤。
她更沒有想到,高柔柔會為了自己的私慾,選擇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林伊然。
林伊然攥緊了拳頭,她只要找到證據來證明,厲寒軒的媽媽是高博興害死的,就可以將高柔柔那狠毒的父親送進監獄......
肇事逃逸,致人死亡,這個罪名不知道高博興是否滿意。
厲寒軒將車停到一旁,他眼眸瞬間黯了幾分:“你去天臨酒店就是為了跟蹤高博興。”
“你去天臨酒店是為了什麼。”林伊然想起厲寒軒和白婧柔同坐一輛車,心裏已經猜測出幾分,她看了一眼車的後座,淡淡的說道:“白婧柔呢,你把她落在酒店了”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
厲寒軒陰沉着那張精緻的臉,他的聲音低沉,讓林伊然再次識趣的閉上了嘴。
他的這幾個字冷漠的一如從前,林伊然始終就是一個外人。
她不需要去過問厲寒軒的事業,也沒有資格去過問厲寒軒的生活。
就連他身邊出現的白婧柔,林伊然連提都不能提。
她和厲寒軒的婚姻,就好像是一場悲劇。
兩個本就不適合的人勉強生活在一起,帶來的就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