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跟着幸村三人來到網球部,沒走兩步平等院資言就發現網球部的人都聚在一起,他們到來時齊齊往這邊看過來。
網球場的中間站着一個拿着球拍的囂張少年,墨綠色的頭髮雜亂地捲起在腦袋上野蠻生長着,有點像海帶。
“難道有人來踢館了?”平等院資言好奇地探了探腦袋有一些躍躍欲試。
“這是怎麼回事?”真田弦一郎黑着臉問道。
經過幾句你來我往的對話,平等院資言這才了解狀況,原來是要入部的一年級學弟在踢館。
“真好,如果不是迷路了,現在在踢館的就是我了。”平等院資言不禁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柳蓮二忍不住轉頭看了平等院資言一眼,沒有說話。這麼自信難道網球技術很好,但是他的情報里沒有這個人,看來他收集情報的功力還不夠啊。
看着場上的小型球賽,平等院資言的眼睛亮得像夜晚的路燈,恨不得在場上的是自己。不愧是全國大賽的冠軍,他們三個好厲害!好想打一場!
“你也是新入部的嗎?怎麼跟着幸村他們一起過來了?”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平等院資言轉頭看着一旁紅頭髮的少年說道:“我是轉學生,和幸村一個班的,就跟他一起過來了。”
頓了頓,平等院資言默默隱去了中途自己迷路的事情。
“puri~”仁王雅治的聲音裏帶着些許嗤笑,居然沒有來找他理論。
真田三人輪番上陣跟海帶頭學弟比了一場,將他虐的懷疑人生。
看他眼中含着淚好像隨時要哭出來一樣,平等院資言向前邁了一步,想要上前安慰一下。不過下一秒,學弟就用球拍指着幸村三人大喊道:“我一定會打敗你們的!”
然後他就跑了。
“看來沒什麼問題了。”看他還這麼躍躍欲試的樣子,平等院資言放心下來,是個打網球的好苗子!
海帶頭學弟一離開,平等院資言就湊了上去,眼睛發亮地盯着幸村精市喊道:“也跟我打一場!”
看着後面彷彿有尾巴在搖晃的平等院資言,幸村精市笑着伸手摸了下他的腦袋,說道:“不行,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我還有很多事必須處理,剛剛那是意外狀況。”
平等院資言沉吟片刻抬起腦袋說道:“那是不是我也踢館就能跟我打了!”
后領突然被揪住,平等院資言被迫往後退了幾步。真田弦一郎黑着臉揪着他的后領拉過來說道:“二年級了怎麼跟一年級一樣那麼不穩重,趕緊去填入部申請!”
平等院資言當即縮了下脖子,整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弱弱地回道:“知道了。”
乖乖地跑去填了張入部申請交了上去,丸井文太湊了過來,帶着些許幸災樂禍的笑意:“被副部長訓了呢。”
“他真的跟我們一樣是二年級嗎?好恐怖,就像老師一樣。”平等院資言從內心發出了質疑。
“其實真田已經留級留了三年了。”一般路過的仁王雅治開口道。
“真的嗎?!”平等院資言驚訝地瞪大眼睛。
“真的。”丸井文太附和着點了點頭,一旁黑皮膚的同學欲言又止。
臉上的驚訝之情收起,平等院資言蹙起眉頭不滿地說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好騙,我又不傻。”
“對不起!”丸井文太立刻雙手合十道歉道。
丸井文太遞給平等院資言一塊泡泡糖,問道:“要吃嗎?我叫丸井文太,這是傑克桑原,都是二年級。”
平等院資言欣然接受。
“平等院資言,從京都轉學過來的。”
丸井文太忍不住用手戳了一下平等院資言的臉頰,鼓鼓的看起來很好戳的樣子。
平等院資言當即也用指尖戳了下丸井文太的臉頰,他得戳回來才行!
看兩個人立馬又打成一片,桑原當即鬆了口氣。
而仁王雅治早就悄悄溜掉了。
“你們還在那聊什麼天!快去訓練!”突然真田弦一郎的大嗓門吼了過來。
平等院資言當即縮了下脖子,趕忙跑進訓練隊伍里。剛剛加入網球部的他只能跟着其他新入部的人一起訓練,而其他網球部的成員都有為他們量身打造的訓練菜單。
即使是新入部的部員訓練菜單與其他學校的網球部相比訓練量也大上不少,聽說正選隊員的訓練量基本上是這個基礎上的三倍。
平等院資言伸了個懶腰,不禁更期待了。
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氣的同學看着鶴立雞群的平等院資言忍不住問道:“你、你都不累嗎?”
“還好吧?”平等院資言疑惑眨了下眼,“十圈而已。”
同學當即說不出話了,人跟人果然是不一樣的,他就不應該因為學校網球部很強就跟風加入。
熱身跑結束后就是練習揮拍,新入部的有不少初學者,必須從握拍姿勢開始學起,這時候平等院資言標準而漂亮的揮拍姿勢就收穫了大部分的目光。
“這些新生里好像沒有特別出色的。”柳蓮二蹙着眉頭說道。
“之前那個跑掉的不錯。”幸村精市笑着彎起眉眼,“真田看起來蠻喜歡他的。”
柳蓮二點點頭,接著說道:“平等院你覺得怎麼樣?”
“體力出眾,姿勢漂亮,不知道有多強,但是實力肯定不弱。”幸村精市評價道,“一看就是個從小就開始打網球的。”
“等部活結束我問問關西那邊的熟人,看看有沒有了解的。”柳蓮二說道,他們對於沒有打進全國大賽的關西選手沒有一點了解。
部活結束后,丸井文太約平等院資言一起放學回家,平等院資言以有約拒絕了。
他給同桌田中正人發了條短訊,很快收到回信,兩人約在校門口見面。
跟着網球部的人順利來到校門口,平等院資言朝着田中正人跑了過去:“等我很久了嗎!”
“沒有,走吧。”看了眼平等院資言,田中正人轉過身子。
回去的路上田中正人一句話也沒有,倒是平等院資言喋喋不休地跟他說著網球部的事情。
“有個學弟來踢館,被幸村他們狠狠教訓了一頓,看他差點下一秒就要哭出來還在放狠話,真可愛啊,想到了我小時候。”
“以前我天天輸,每次都躲起來哭鼻子。”
“要是我沒迷路就好了,這樣的話踢館的就是我了,也就不用等到下個星期再跟幸村他們打了。”
“嗯……不過我要是去也會乖乖填入部申請,不會想去踢館吧。”
田中正人只是時不時用藏在劉海底下的眼睛瞥向平等院資言,沒有說話。
也許是因為平等院說起自己找網球部迷路的事情,田中正人特地把他送到了家門口才離開。
“要進來坐坐嗎?我媽的廚藝非常好哦。”平等院資言邀請道。
“不用了。”田中正人低下頭冷淡地說道。
看着田中正人離開的背影,平等院資言不禁摸了下后脖頸。他的新同桌看起來有些內向啊,不是個好親近的人,不過不算難相處。
才第一天,之後他們一定會親近起來的!
臉上重新掛起笑容,平等院資源下定決心,轉身朝着大門走去。
“我回來了!”
吃完晚飯後,平等院資言會一邊慢跑一邊在附近閑逛熟悉熟悉路況。
由於體力好,一不小心就會逛到很遠的地方去。不過因為每次都能順利回到家,他也沒在意。
晚間,柳蓮二給關西的熟人打了個電話,詢問平等院資言的情況。
“資言?他轉到立海大去了?!”
聽見白石熟稔的聲音,柳蓮二問道:“他實力怎麼樣?”
“很強。”白石的聲音沉着下來,語氣嚴肅地說道:“可以說是京都同時代里最強的選手吧。我從京都的朋友那裏聽說他轉學了,沒想到轉去立海大了,這也太恐怖了,為什麼不來四天寶寺啊!明明他那麼契合四天寶寺的精神!”
柳蓮二想了一下四天寶寺的校風,沉默了一下,那自來熟的性格的確挺契合的。
“不過他們學校網球部水平不行,去年沒有在京都出線,我也沒有跟他在正式賽場上打過,都只是我的體感而已。”
“聽說他哥也是一個很厲害的網球選手……”
聽白石巴拉巴拉講了一堆,柳蓮二在筆記本上記下了不少東西,包括了他的口味喜好:喜歡偏甜的食物,鍾愛大福。
“那他喜歡用什麼姿勢睡覺?側躺還是正躺,還是趴着睡?”柳蓮二問道。
白石不禁沉默了一下,忍不住說道:“雖然我跟他認識,但是這麼細節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你連這種情報都收集嗎?有什麼用?”
“我必須掌握部員全方位的狀況,一些生活細節會和他們的網球習慣相關聯。”柳蓮二一本正經地說道。
掛斷電話后,白石藏之介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嘀咕道:“不如我也收集收集部員們的情報,立海大那麼強,應該很有用吧。”
不過在那之前,應該先把平等院資言轉學到立海大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掛斷電話后,柳蓮二波瀾不驚地翻了翻筆記本,其實那些只是為了滿足他的小小癖好而已。
第二天,平等院資言帶着媽媽做的小蛋糕來到學校,分給班上的同學吃。數量有限,非常好吃,所以非常搶手。
“你媽媽是廚師嗎!太好吃吧!”
“伯母還缺兒子嗎?”
“不缺不缺!”平等院資言趕忙搖起腦袋。
今天,田中正人來的有些晚了,踩着點進入學校,掃了眼一些人手裏相似的蛋糕,他的腦袋低的更低了。
默默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平等院資言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蛋糕遞給他:“我特地給你留的,一定要嘗嘗,我媽的手藝可好了。”
田中正人詫異地抬起眼:“為什麼要給我留?”
“你是我的同桌啊!怎麼能被其他人搶光,讓同桌沒得吃呢!”平等院資言意正言辭地說道。
猶豫了半晌,田中正人接過蛋糕,吃了起來。
吃着吃着,平等院資言發現他的嘴角不禁翹了起來,滿意地問道:“很好吃吧?”
“嗯。”田中正人淡淡地應了一聲。
等他吃完,平等院資言又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小袋曲奇遞給他:“剛剛那個是轉學禮,這個是你陪我一起上下學的禮物。”
“那是老師吩咐的。”田中正人說道。
“我算了一下,我應該兩周就能熟悉路了,絕對不會再走錯路。”平等院資言自顧自地說道,“所以做了十二塊曲奇,一天一塊正好。”
他自己做的嗎?田中正人攥了下手,接過遞過來的曲奇袋。
不久后,他背着資言偷偷吃了一塊,甜過頭了,看來真的是自己做的。他不喜歡吃甜的,不過他還是把那塊曲奇吃完了。
就這樣過了兩天,一次晚間慢跑平等院資言又迷路了。
“找個人問問路吧。”平等院資言嘀咕道。
不過他找來找去也沒在馬路上找到一個人,平等院資言不禁皺起眉頭,他難道走到了什麼人跡罕至的地方嗎?
正思索着突然看見一個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拐進了小巷子裏。
沒來得及多想,平等院資言就跑了上去。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人,怎麼能就這樣放過!
跟着拐進了小巷子,沒想到裏面也有岔路口,在十字路口猶豫了一下,平等院資言朝着右邊拐了過去。
一轉身他就看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將一個手提箱遞給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看到他的出現,穿着西裝的男人立刻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琴酒轉身看了眼金髮少年立馬壓低聲音說道:“你先走,我來處理。”
拿着行李箱的男人立馬轉身朝前跑去,琴酒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
看見手.槍,平等院資言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小心翼翼地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那個,我就是路過,我什麼也沒看見,我立馬就走。”
琴酒沒有搭理他的話,手.槍上膛的聲音在安靜的小巷子裏十分清晰。
這把槍裝了□□,這大概是它能發出的唯一的聲音了。
琴酒朝着少年舉起槍,食指壓在扳機上,準備扣動扳機。
他的神情里滿是冷漠,心裏倒是有些惋惜,他不是嗜殺的惡魔,對殺死普通人不感興趣。
不過,要怪也只能怪你運氣實在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