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姑娘搭訕的方式,未免太老套了些(前世,上)
蘇冉跟着阮含弘東征西戰這麼多年,一直都吃不飽穿不暖的。
今日好不容易找着個機會,偷偷溜了出來,尋了家看上去還算可以的客棧。
也不怪她嫌棄,主要是這方圓幾里,也就只有這一家客棧。
可是她一進去就後悔了,因為裏面有一群山匪,正在……打劫!
蘇冉乾笑了兩聲:“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哈。”
說完便打算開溜。
一把飛鏢從她的耳邊劃過,沒入她旁邊的木門裏,蘇冉嚇出一身冷汗。
那飛鏢要是再偏半分,她這條小命,可就沒有了。
身後傳來山匪,冰冷沒有溫度的聲音:“要敢跑,我現在就殺了你。”
“別別別,大哥,我哪敢跑啊?”蘇冉舉着雙手回過身,就她這三腳貓的功夫,可打不過這些個山匪。
山匪對她側了側頭:“去找個位置坐着。”
蘇冉環視了一圈,視線很快就被一個男子吸引。
那男子着了一身黑色錦袍,一頭瀑布般的烏髮,用玉冠半束。
尤其是他那張臉,生的極其好看耀眼,面若冠玉,劍眉星目,眸若秋月,挺鼻薄唇,氣質也是萬分出挑。
蘇冉這一刻,有些後悔自己讀的書太少,竟找不到詞,來形容那個男子的美。
她腦中反反覆復只有一句: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這還是她之前,聽軍中的醫女說起的。
男子調侃的聲音響起:“姑娘,你的口水流出來了。”
蘇冉回過神,摸了摸下巴,騙子。
她暗自責怪自己被美色所迷,她可是有夫之婦,但是這男子實在是太好看了。
看看,也不犯罪吧?
“喂,你再站着,我就殺了你。”山匪的聲音,將蘇冉飄飛的思緒喚了回來。
“凶什麼凶,等含弘哥哥找到我,一定把你狠狠打一頓。”蘇冉嘀咕了一句。
那好看的男子忽而笑出了聲,蘇冉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就朝着那男子的方向走去。
“我家公子不喜生人靠近。”那男子身後的護衛,將她攔了下來。
蘇冉翻了個白眼,根本不理他,一屁股坐在了那男子身邊。
“你這個姑娘,是怎麼回事?”那冷峻的護衛,想伸手將蘇冉拎起來。
“算了子未,隨她吧。”那好看的男子說話了,聲音也好聽。
那邊山匪在叫嚷:“你們將值錢的物件都拿出來,我們是有原則的,只圖財不害命。”
這邊,蘇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阮南初,雖然她已經嫁人了,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所以她不覺得可恥。
阮南初被她看得發毛:“姑娘一直這樣看着在下做什麼?”
蘇冉痴痴的說:“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阮南初被這話逗笑:“姑娘這搭訕的方式,未免太老套了些。”
蘇冉皺着眉,極力回想,這張臉她真的在哪見過。
按理說,這樣一張驚艷的臉,她見過的話,不可能忘才對啊。
蘇冉注意到阮南初的手指,一直有規律的擊打着桌面,聲音清清脆脆的。
蘇冉問:“這樣的場景之下,你如何還能如此悠閑?這聲音聽得我,更加心慌得緊。”
阮南初想,他可沒看出這姑娘心慌。
但他還是解釋道:“聲音可以擊潰人心,亦能安撫人心,助人思考。作用在何?全看個人罷了。”
蘇冉點了點頭:“聽不懂。”
阮南初被氣笑。
“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安靜些。老子擱這打劫呢,能不能稍微表現的害怕些?”山匪憤憤然。
“哦,對不起,你繼續。”蘇冉很有禮貌的道歉。
阮南初再次輕笑出聲,這女子實在是好玩。
灰頭土臉,卻難掩傾國之姿。
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好似沒有腦子一樣。
那邊一個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響起:“這是奴家的最後一點盤纏了,你拿走了,奴家就活不下去了。”
那山匪卻不是個憐香惜玉的,用力的扯走那女子手中的包袱。
蘇冉就看不下去了,行軍之中,她性子變了很多。
如今最看不得這種恃強凌弱的戲碼。
於是,蘇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得,用力過猛,手心生疼。
山匪架着一把刀看着她,臉上滿是不耐煩:“怎麼又是你?你又想幹什麼?”
蘇冉清了清嗓子,掩蓋住自己的心虛:“你……你將東西還給那位姑娘。”
那山匪挑着他那幾根稀稀拉拉的眉毛:“憑什麼?”
蘇冉眼珠轉了轉,手指指着阮南初,對山匪訕笑道:“那個姑娘和我的那份,他給。”
阮南初扯了扯嘴角,抬頭看向蘇冉:“我什麼時候同意了?”
蘇冉安撫道:“今日若我冷眼旁觀,他日禍臨己身,則無人為我搖旗吶喊。所以你行行好,破破財?”
阮南初愣住,他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奇奇怪怪的女子,竟會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來。
鬼使神差的,他同意了。
“子未。”
那個名叫子未的護衛,從懷裏拿出一大錠銀子。
那幾個山匪立馬眼裏露光,紛紛朝着蘇冉他們這邊走過來。
其中一個山匪說:“識像些,將手中的銀錢都交出來。”
蘇冉大叫不妙,她忘了財不外露。
這好看的男子看着弱不經風了,等會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話,那簡直太罪過了。
蘇冉拉着阮南初的手:“快跑。咱打不過。”
阮南初蹙眉看着抓着他的那隻手,那如何能像是一個女孩子的手?
滿是傷疤和繭,乾枯難看。
阮南初將手抽了回來,嗓音含笑:“誰說打不過了?”
蘇冉拍了下腦袋:“忘了你還有個護衛了,可對方有六個人,你看起來好像不會武。”
“我最多打兩個,你的護衛能幹得過另外四個嗎?”
阮南初瞪了她一眼,不想說話。
嘖,這丫頭話可真多。
蘇冉擺出打架的姿勢:“來吧,我們不怕你。”
幾個山匪被挑釁,一窩蜂的都沖了上來。
蘇冉還沒來得急出手,那個叫子未的護衛,就干倒了兩個。
蘇冉嘖嘖稱奇,餘光瞅見一個山匪,拿着木棒向阮南初而去。
蘇冉腦子尚未反應過來,身子就先一步作出反應。
這木棍打在腦袋上真疼!
蘇冉沒看清楚阮南初是怎麼出的手,只知道那山匪,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蘇冉想,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不需要她救。
蘇冉勾了勾嘴唇,啥時候,她才能不做一個見義勇為的人啊。
“喂,你沒事吧?”阮南初用手拍了拍蘇冉的臉。
他覺得這姑娘該不會是被敲傻了,都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蘇冉半躺在阮南初的懷裏,他身上的味道可真好聞。
蘇冉扯着嘴角,說:“我想起來了,你是南晉的南平世子,我在宴會上見過你。”
“你這麼好看,讓人看上一眼,便難以忘記了。”
只是她的心思,一直都在阮含弘的身上。
所以即便是宮宴上,見到這般出色的男子,她也不屑一顧。
阮南初神色變了些:“我自己能躲過,哪裏需要你,用腦袋來抗?”
外面傳來馬蹄的聲音,有人高呼:“是靖王殿下。”
蘇冉沒心沒肺的笑道:“你長這麼好看,一定要安然無恙啊。”
想了想,她又說:“你若想感謝,就感謝靖王吧,他是我的夫君。”
阮南初面色難看,這後面一句,完全沒必要說。
看着眼前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阮南初的嘴唇抿的很緊。
外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仟韆仦哾
柯子未提醒道:“公子,我們該走了。這位姑娘會沒事的。她方才說了,靖王是她的夫君。”
阮南初將蘇冉輕輕安置好,在阮含弘進店之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