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長的危機

第4章 探長的危機

三塊斷裂的古玉成為了案情最大的突破點,「連理」兩字都知道代表着至死不渝的愛情。

而前面的那個蕭字可能是一個姓氏,八名死者中有一半並不知道全名叫什麼,為了尋求真相修斯和孟文蕊又轉過身回到了怡紅樓。

「蘇老闆,請問滿月與缺月原來叫什麼名字?」

折返回去后怡紅樓發生了變化,裏面的所有人都為滿月和缺月穿上了喪服。

蘇老闆帶着憔悴的淡妝坐在檯子上抽着煙,修斯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發現牆上的那些艷麗的花草全部被摘下,可見這兩位姑娘在蘇老闆心中的地位很高。

「這對姐妹是我從善修堂里領養的,我收養的孩子從不過問過去,你們想要了解就要去善修堂。」

善修堂對修斯並不陌生,它是鹽港唯一的孤兒院,裏面救濟了不少孩子。

但修斯和孟文蕊並沒有直接去善修堂而是去了城東調查流浪叔侄大力、阿狗。

「英潔?」

破舊的廠房中英潔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褲披頭散髮站在人群中間拿着筆記錄著那些流浪漢說的話。

修斯狼狽的站在門口,他看着遠處的英潔心裏彷彿開了花,這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麼有魅力的女孩呢?

「英潔小姐!」

聽到孟文蕊的聲音,修斯晃過神來發現那兩個人已經站在一起,遠看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修斯甩了甩頭立即跑過去站在了這兩人中間,他很清楚這個如冰塊一樣的孟文蕊也很招女生喜歡。

「英潔你在這裏做什麼呢?」

修斯還時不時擺出耍帥的姿勢。

「這些人說大力與阿狗一直有雜活干,並非真正的乞討者。」

孟文蕊在破舊工廠里走了一圈,他眼鏡上沾滿了灰塵。

他插着兜姿態十分高冷,坐在一起的乞丐們都不好意思抬頭看着他,自卑和膽怯的心讓他們感覺與孟文蕊這樣的人接觸只會放大自己的不足。

反而修斯不這樣,他坐在人群中與一部分人有說有笑,連旁邊的英潔也被帶動的一起坐了下來。

「這是廢舊工廠,跟本沒有管理者。」

髒兮兮的老頭一邊說話一邊吃着手裏的饅頭,從氣質還有穿身上的衣服數量來看,這位老者應該是這裏的老大。

「廠里居住着你們三十多個人,只有大力和阿狗有活幹嗎?」

「是的,他們兩個一直賺着錢但是沒有家,與我們生活了十多年大家也都習慣了,有時候他們賺的多了,就給我們買點吃的。」

「那他們什麼時候失蹤的?」

「我記得!」一個七歲光頭小男孩站了起來,他坐到了修斯身邊緊張的說:「三個月前….最後一次回來是夜裏,他們從床鋪下拿走一個盒子。」

接着男孩帶着修斯等人進了裏面的工廠儲藏室,如今的工廠儲藏室是這些人睡覺的地方,每個箱子都有兩米長正好可以當一張床。

修斯看到現在「床上」還躺着幾個人,這些人沒有眼睛臉上全是疤痕,頭髮凌亂身上髒兮兮,蜷縮在裏面渾身顫抖像是精神有問題。

「沒有眼睛?難道是進過姜家古宅?」

一聽到姜家古宅四個字,這些人嚇得縮成一團。

見他們這麼恐懼孟文蕊心痛如絞,隨後他聲音洪亮對着大家自信的說:「這個世界沒有鬼,一切罪狀都是人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可是受害者就在這裏,他們蜷縮在「床邊」顫抖的說:「不!是鬼,是鬼!」

修斯按住孟文蕊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了,這種話對於這些已經受害的人來說只是又經歷一次鞭打。

他走到那人的床邊蹲了下來,「是人是鬼終究都要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過幾天我會派人接你們去醫院檢查。」修斯站起來看着老頭說:「大力、阿狗的床位呢?」

大力、阿狗的身份的確如老頭說的一樣,整個儲藏室唯有他們兩人的東西整整齊齊。

「正經過日的人,搬到這地方不覺得奇怪嗎?」

結果與修斯想的一樣一點線索沒有。

「他們兩個十年前來這兒的,那時候還是兩個十幾歲的孩子,雖是叔侄關係,我看着他們長大。」

怪不得老頭在這裏最有話語權原來他見證了阿狗和大力長大。

「十幾歲….原名知道嗎?」

「我只知道大力喚阿狗輕舟,大力是叫….景竹。」

「輕舟、景竹?這名字一聽就不是隨便起的,看來這叔侄二人有背景。」

「哪有什麼背景,都是善修堂的孩子,沒爹沒媽!」

又是善修堂,修斯和孟文蕊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只有英潔不知道怎麼回事。

臨走之時修斯將身上所有錢全都分給了他們,雖然解決不了大問題但一兩天溫飽還是沒問題的。

「修少爺人不錯嘛!」

這次調查讓英潔對修斯多了幾分好感,報紙上調侃修斯的那些文章未必是真的。

「張家妹妹張玲玲與李家姐妹銘秀銘玉是韶華女子學院的同學,而大力和阿狗在賣布的張家當雜工。」

李瑞拿着英旭整理出來的資料站在掉漆的椅子上大聲朗讀。

半天的行動收穫不少,現在是晚上二十點,所有探員全部加班。

修斯拿着保溫杯一邊吹着熱水一邊聽着李瑞的調查。

他直覺告訴他這八個人絕對有着不為人知的關聯。

「怎麼知道大力和阿狗在張家打工的,之前調查失蹤者他們家並未提起這兩人。」

「因為我們趕上了前工人要債,要債的在他家破口大罵,中間說了大力和阿狗被我們兩個聽到了。」

英旭蜷縮在沙發上他小聲的接着李瑞的話說:「張老闆明知道紙包不住火,但還是不承認他兩的打過工。」

「明天叫那個前工人來這裏一趟,我們看看有什麼新的線索。」英潔拽起英旭為他整理了衣領和袖口。

修斯十分好奇的看着英潔這麼照顧英旭,按理說英旭就比英潔小几分鐘而已,為什麼英潔要顯得格外照顧英旭?再加上英旭靦腆的性格,不清楚的會以為英旭比英潔小太多。

「我和英旭下班了,你們繼續討論。」

「他們家住哪?」

目送這姐弟二人離開修斯好奇的問李瑞。

李瑞搖着頭。

「英家姐弟因為調到六安區這兩天要把家也搬這邊,所以他們很忙你最好不要打擾。」孟文蕊有氣無力的聲音加上半睜着的眼睛讓人感覺毫無一絲人情味兒。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因為租得是我家祖宅,家裏就我一個人我就出租了。」

「什麼?同居?」修斯直接站了起來,他跑到孟文蕊面前揪住他的衣領。

「你想幹什麼?探長打法醫嗎?」

「不!」修斯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側臉繼續說道:「還有位置嗎?」

就這樣在李瑞的見證下孟文蕊又與修斯簽訂了房屋租賃合同,修斯為了追英潔放棄了家裏豪華別墅軟面大床還有聽話的僕人。

同屋下的喜悅讓修斯做夢都是笑着的,他想第二天就告訴英潔這個大喜日子,可沒想到第二天卻迎接了一個***煩。

「鹽港日報!鹽港日報!探長修斯破案未果反而中邪傷人!」

滿大街都是關於修斯的報紙,上面還有他狼狽搞笑的照片。

這次事件對他巨大影響直接被他父親找去約談。

煙霧熏天的歐式辦公室,修正德坐在中間眼神充滿殺氣,他見修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氣的拿起煙壺扔了過去。

砰!一聲下去修斯額頭湧出了血液,他沒有在意頭上的傷走到了修正德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此時的血液已經流到了下巴。

修斯俊美的臉上多了一道傷痕讓修正德突然有些後悔,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兒子。

「你看看這都寫的什麼?」修正德眼神少了幾分怒火,他將報紙甩到了修斯的身上。

修斯撿起報紙用它擦了擦額頭上的血不屑的笑了。

「這都怪你,偏偏與人定個屁約定。」

「兒子不爭氣怪老子?」修正德衝動的站起來又給修斯一個巴掌。

「這幾天你別總在街上混,人多眼雜等這風波過去再說。」

「案子一天不破,這事就會一直在人們心裏。」

「那你申請休假吧,我把其他區探長調過去。」

修斯聽后立即站了起來,他咬着牙太陽穴都是青筋,但握着的時候拳頭卻鬆開了。

「爸,相信我,我會破案的。」

修正德看着眼睛濕潤的修斯,他妥協了。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堅持,但是謹記不要再給我丟臉了。」

修正德在修斯心裏雖然不是什麼大英雄的模樣,但是是個十分合格父親。

不僅感激將他帶到這個世界,還要感激對他每次的離譜做法都持有理解態度。

徐老大見到修斯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因為被廳長叫去問話,他生怕修斯惹了什麼麻煩,畢竟都知道這對父子天天吵架。

「探長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喬遷之喜不應該慶祝一下嗎?」

英潔自從知道修斯與他們住在一起,她就對修斯這個人充滿了好奇,現如今一起工作又住在一起,那麼他們四個人不僅是同事關係,還是一個屋檐下的鄰居、朋友。

「好。」

難得聽到修斯這麼簡單的回答,英潔轉過了身結果發現他額頭上全是血跡。

英潔立即拿出工具箱裏面有一些簡單的醫用酒精和棉布。

「那個要債的工人呢?」修斯問。

「在裏面,你遲遲不回來,我們還沒有準備好問。」李瑞端着盒飯正要打開吃就被修斯搶走。

修斯二話不說拿着盒飯風塵僕僕地趕到后屋審訊室。

盒飯工工整整的放到了一個滿臉鬍渣頭髮髒亂穿着大背心的人面前。

這人聞到裏面的香味兒咽了一下口水,可憐兮兮的盯着修斯看。

「吃吧,中午沒吃飯吧。」

修斯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雙手拄着桌子彎着腰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謝謝…..謝謝….」

「你叫什麼?」

「王三…..」

「王三你好,我是修斯探長。」

王三一邊吃一邊看着眼前這個臉上都是血跡的人,因為距離太近連修斯長長睫毛也沾上了血也看的清清楚楚。

「探長好….」

狼吞虎咽。

「據說你是去討債,張老闆把錢給你了嗎?」

一提起這事王三立即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他搖着頭一邊咀嚼一邊說:「沒有,你們誤會了,我沒有去要債。」

「三個月前三十塊工資不僅不給,還讓大力、阿狗去家裏威脅…..這不是原話嗎?」

修斯掃了掃椅子上的灰又做了下來,他癱在椅子上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這個說謊的王三,想必是張家昨夜賄賂了他。

「你們為什麼扣押我?我沒有犯法?」

王三慌張的將桌子上所有東西都扔到了地上,他瞳孔放大嘴角顫抖好像十分緊張。

「因為昨天的警探見你在人門口惡意誹謗,抓你回來定做不是很正常嗎?」

修斯早就預料眼前這人會被張家收買於是便讓李瑞用騷擾誹謗的罪名抓捕。

王三一個市井小民怎麼會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在說張家一個小小賣布的怎麼比得上這修家。

他壓抑着自己的賊心,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

大力和阿狗與王三一起在張家打雜了五年,但是他們兩個比王三混的好很多,叔侄二人長的俊秀不少女人因為他們的那張臉才買的布。.

但是大力和阿狗每天只干半天,即使再多人買賺的錢也沒有王三多。

「你知道剩下的半天他們去哪嗎?」

「不知道,偶爾他們也會請假,張老闆喜歡這樣的工人,不僅布賣的不錯工錢也少一半。」

王三相貌平平因為嫉妒一直大力和阿狗視為眼中釘。

「那他們兩個平時還和什麼人接觸,就張家死的這兩位張阿柱張玲玲….」

「阿柱原本和大力關係很好,但是在他們四個消失之前好像吵過架….」

「吵架?」

「對!好像阿柱知道了大力的一些秘密,然後兩個人還打了起來。」

王三慢慢回憶,那日中午大力與阿柱在布鋪後院竊竊私語,然後越吵越激烈。

他生來膽小雖然一直嫉妒大力但不願意摻合麻煩,第二天阿柱找到他的父親張老闆要求辭退大力和阿狗但是父親並沒有同意反而把阿柱罵了一頓。

阿柱懷恨在心又在中午帶着一群人將大力和阿狗一頓暴打。

「他們就失蹤了,還有張家那個么妹。」

「你還知道什麼嗎?」

「應該….」

王三沒有說完他突然口吐鮮血渾身抽搐倒在了地上,修斯見狀立即大喊孟文蕊。

眾人趕來僅需兩分鐘而這王三早已沒有了氣息。

修斯氣喘吁吁癱坐在地上他憤怒的敲打着地面。

孟文蕊用鑷子撿起了地上的飯菜,然後將所有東西都放在無菌盒中,對着李瑞說道:

「把修斯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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衚衕里的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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