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紙婚書
花祭不敢置信地走到段澄身邊,取過她手裏的紙,顫抖着手看清紙上那些熟悉的筆跡后,她的心臟如同被一道天雷劈中。
這的確是爺爺和老不死親筆所寫的字。
她忽然回想起爺爺臨終前說的一句話:“時機到了,去找你師姐拿回屬於你的東西。”
當時她還覺得莫名其妙,完全沒聽懂爺爺話里的意思,還一度懷疑師姐是不是叛變了。
原來那個屬於她的東西是這一紙婚書,那她寧願不要屬於她。
愛誰誰,誰都行,為什麼會是她跟那老不死的有婚約?
此刻她快煩死了,看見誰都不爽,周圍的人也感覺到了氣壓的不對,能溜的都溜了。那幾個男人也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花家這個活地獄。
花靜雲看完了戲,發現事情發展的走向跟她想要的不太一樣,也想撤,結果被段澄一腳踹到了花祭跟前。
段澄叉着腰,居高臨下地看着花靜雲,對花祭說道:“小花兒,就是這臭娘們壞咱好事。”
“我是花家人,你敢這麼對我?”花靜雲摔在地上,並用四肢一點點往後退,拼了命想離段澄這個瘋女人遠一點。
花祭本來也沒想拿花靜雲怎麼樣,但現在她心情非常差,基本上是誰得罪誰死的地步,既然花靜雲自己送上門來,那她也不客氣了,正好拿她開開刀。
“就你也配自稱花家人?你跟你那廢物老爹真是一對好父女,天天給我找事,胳膊肘往外拐,還敢說自己是花家人?”花祭蹲下,用力捏着花靜雲還算漂亮的臉,一字一句道。
“你廢我父親武功,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提到花東陽,花靜雲也怒了,惡狠狠地瞪着花祭放着狠話。
“喲,那我等着你,我倒要看看花東陽那個廢物生出來的女兒有什麼本事,”花祭重重甩開花靜雲,轉身對阿南說,“把她吊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下。”
“是。”阿南微微一點頭,叫來幾個下人,吩咐他們捆住花靜雲,然後把她雙手綁上粗繩,又將她吊在了院子裏那棵老榕樹上。
“花祭,你把我放下來,你不是人!”花靜雲在樹上撲騰掙扎叫罵著。
“閉嘴,再吵把你嘴巴也封起來。”段澄被這娘們吵得耳朵疼。
“師姐,別光說不做啊。”花祭沖段澄眼神示意了一下。
段澄心裏瞭然,找來一卷膠帶,飛身上樹,封上了花靜雲的嘴巴。
終於安靜下來了。
辦完事,花祭帶着阿南和段澄着急忙慌地離開花家,往杭城趕。
一回到杭城,花祭就獨自衝到了泯魂北里家,門口兩個下人見到怒氣沖沖的花祭,連忙攔下她:“花當家的,是要見公爵嗎?請允許我先進去通報一聲。”
“我一個青門三當家,來見公爵,還需要申請?”花祭冷冷地質問道。
兩個下人被花祭身上的殺氣和怒火嚇得低下頭,不敢輕舉妄動,花祭也沒功夫再搭理他們,直接闖了進去。
泯魂北里城堡的防禦機制很強,擅自闖入者,會被當作敵人對待,花祭剛進門,迎面就圍上來了一群打手。
這些人,準確的說是這些吸血鬼,都是泯魂北里在血族的部下,他們擁簇血族未來的王,也心甘情願為他所用。
這些沒有感情的打手,向來只知道一件事:對公爵有威脅者,死。
花祭也不例外,但她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今天她就算被打死,也要找泯魂北里問問清楚,她和他的婚約到底是怎麼回事。
泯魂北里城堡內,一場惡戰隨之展開。
花祭被一群人層層包圍,她打退一個,下一個又接着衝上來,很快她就佔了下風,受了點傷。
那些吸血鬼見到血,更是像瘋了一樣地沖她撲過來。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成為他們的盤中餐。就當她想召喚破魂劍的時候,一道聲音落入她耳中。
“住手!”
泯魂北里從屋裏緩緩走出來,看到混亂的場面,他皺着眉走到花祭的跟前,上下掃打量着她。
她渾身上下都是血,但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不顧她怨恨和警告的眼神,他抬手抹去她臉上的血,然後對自己的眾多手下斥責道:“誰讓你們動她的?”
原本在對付花祭時候氣勢洶洶的一群打手,面對公爵的質問,頓時就不敢囂張了,各個低着頭躲避公爵的眼神。
其實按理說他們也沒做錯什麼,他們也只是做好了自己分內的事而已,但他們沒想到這位殺氣極重的花當家對公爵來說是個例外。
“你們各自滾下去領罰,以後看見三當家眼睛都放亮點。”泯魂北里見自己手下的人一直杵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就趕緊把他們支走了,不然他怕花祭真的發起火來會下殺手。
幾十個人如同鬼魅般瞬間消失,要不是花祭身上那些明晃晃的血跡還存在,讓人差點以為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
花祭身子晃了晃,那些吸血鬼下手挺狠,剛才沒太注意,現在閑下來了,身上的傷口疼得要命。
泯魂北里眼疾手快扶住她,但下一秒又被她一把推開,她自顧自走進屋裏,他也跟着進去。
花祭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息片刻,泯魂北里一臉莫名其妙,又不敢主動開口問,生怕打擾到她,只能坐在一旁等候。
“嘶——”花祭緩過神來,動了一下,不小心扯到手臂上的傷口,疼得她沒忍住皺了皺眉。
“傷到哪兒了?”泯魂北里伸手就想替花祭看看傷口。
“不用你管,我來是有事要跟你商量。”花祭躲開泯魂北里的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泯魂北里有些哭笑不得,這小丫頭,口口聲聲說著商量,但話說出口,卻沒半分商量的語氣。
他起身把慕容桐放在他家的醫藥箱找出來,蹲在花祭身前,輕車熟路地找出塗抹傷口的葯和紗布,又準確無誤探出她傷在手臂,不由分數地拉過她的手,掀開衣袖露出手臂。
花祭的小手臂上多了一條十多厘米長的划傷,傷口猙獰,血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冒,泯魂北里的心臟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不用你管。”花祭本人倒是沒把自己的傷當回事,試圖想收回手,不讓泯魂北里看到。
“你的傷口要馬上處理,聽話,別動。”泯魂北里一邊心疼,一邊小心替花祭處理傷口。
傷口的血用了兩卷紗布才堪堪止住了,泯魂北里掏出一瓶葯,粉末狀的葯灑在那道口子上,花祭緊緊咬住牙關才沒叫出來。
她額頭上全是冷汗,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也被她咬破了皮。仟韆仦哾
泯魂北里替她包好紗布,總算大功告成:“好了,疼嗎?”
“不疼。”花祭顫着聲音嘴硬道。
“現在能告訴我,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了嗎?”也不拆穿花祭,泯魂北里當即轉移了話題。
“為什麼我跟你,有婚約?”花祭直截了當問道。
“有就是有,沒有為什麼。”
花祭心中的怒火瞬間燃了起來:“連解釋都不願意?”
泯魂北里猶豫了一會兒,嘆口氣道:“有些事情告訴了你並沒什麼好處。”
既然如此,花祭也沒什麼好說的,想了一下,她看着這個男人說:“那解除婚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