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魔刀亭侯】
“成功了,成功了,而且是最好的那種成功。www.”
和尚提着一把赤紅唐刀走了出來,一邊撫摸着刀身,一邊讚歎着。
“這好像小日本戰刀的玩意難道TM就是老子的血魔刀?”
陳峰端詳了半天,怎麼看也沒法把這酷似日本刀的東西和自己那把單刀聯繫到一起。
新亭侯,黃金物品,攻擊力25—101,對生物類造成撕裂傷害每秒失血10,持續20秒,可與技能疊加,力量+2,技能怒喝,主手,單刀,耐久度288/307,可升級,可鑲嵌,需要力量19。
看着這把刀的屬性,陳峰感覺無非是那把血魔刀的加強版,只不過黃金的武器攜帶技能的確是少見。
“這次真是貧僧玩遊戲以來最成功的一次打造。”和尚看着這刀,依然在那裏感嘆。陳峰心說如果被爐子炸死就是最成功的,那中國的計劃生育都不用搞了,直接鼓勵中國人去造刀劍就可以了。
“哦,施主,你聽說過幹將莫邪還有吳鉤的故事嗎?”和尚見陳峰有些不屑一顧,於是解釋道。陳峰點了點頭,電視劇里好像經常拿這些東西做文章。“這三把劍之所以成為神劍,就是有鑄劍者的精魂在裏面,而這把刀,現在就有貧僧的精魂,所以才會這樣成功。”
“好么,被爐子炸死就炸死,非吹噓自己是殉刀了,這和尚比老子還要面子。”陳峰心說著,臉上還得裝做一副感謝模樣:“辛苦大和尚了,雖說這刀很不錯,可惜形狀實在太噁心了點,怎麼好像日本戰刀一樣?”
“這施主你就有所不知了。”和尚微微一笑道:“這刀形是唐刀中的橫刀,是馬步兩用的刀,鑄造工藝十分先進。後來日本人抄襲了這一技術,變成了他們如今的日本刀。不過這刀重量不夠,除非鑄造工藝極強,否則上不得戰場。雖說是遊戲中,我也能看出這刀極為鋒利堅固,確實是把好刀。唯獨這名字實在是不好。”
“已經打造的很好了,大和尚就別理會這點兒瑕疵了。”陳峰不知道,新亭侯曾經是張飛佩刀的名字,而且張飛就是被這刀砍掉的腦殼。如果他知道這些,估計也會有點不舒服了。
兩個人正這邊閑聊,雲空空忽然說話了:“殉個狗屁刀,你們把我的爐子炸壞了該怎麼算?你們倆誰來付這個維修費?”
陳峰看了這胖子一眼,心說這還用廢話,自打爐子壞了后,你就TMD一個勁兒在那兒打算盤,這次肯定又是老子吃虧了。
反正想賴也賴不掉,貨款還在人家手上壓着,還不如表現的豪爽點。“多少錢老弟來付,雲哥也是個場面人,你說個數,兄弟信得過你,況且兄弟最近在北方混的不錯,以後還有更多生意介紹給雲哥,雲哥總不會為難小弟吧?”
陳峰這是有意擠兌雲空空,言下之意,他要是現在黑的狠了,以後就號召全北方的人都不來和他做生意。雲空空是個生意人,自然錢是首要,於是連忙滿臉陪笑道:“我怎麼能宰兄弟呢,這次就算了,奴,這是那件內甲的餘款七千五百,加上你之後送來的裝備也賣的七七八八,刨除手續費,抹掉零頭一共一千七百六十金,加在一起一共八千七百六十金,你算算對不對。”
陳峰聞言嚇了一跳,究竟誰這麼豪爽,幾十萬的東西這麼幾天就賣光了,這遊戲還真是的大金庫啊!
原來前些天各大公會為了練兵探索,四處淘換裝備,因此裝備市場十分紅火,雲空空憑藉著大批裝備,不但大撈特撈了一筆,還在京城裏闖下了名聲,現在他最愁的不是裝備沒處賣,而是每周的拍賣會上沒有好東西出售。
一旁的王娟兒也看得傻眼了,她早就計算過遊戲裏和外界的金幣匯率,看到這些金光閃閃的東西馬上聯想到的就是八萬多的人民幣,她給人家干三年都賺不來的錢,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就讓大哥賺到了,遊戲這東西,還真是瘋狂。
陳峰看到那些金子,心裏當然也痒痒的,不過終歸這東西是自己的了,在做出那麼一副樣子,也未免太丟人了。於是他長出了口氣,壓住心裏的興奮,把金子都收進銀行卡便向兩個人告了別,帶着王娟兒轉身出了拍賣行,坐着地壇的傳送門直接回了長春。
看看時間,已經是午休時間,陳峰連忙讓王娟兒把銀行卡拿出來,直接給她劃了4000金過去。“時間來不及了,這些錢是你和兄弟們的,下午我還有事要辦,可能來不了。真不好意思,帶你跑了一上午,也沒辦成什麼事。”
本來王娟兒還想推辭,可聽說是分給其他人的,也沒法做主,就乖乖收了下來。“沒關係,我願意跟着大哥走,和他們組隊他們都不讓我動手,玩了幾天,我連怪都沒怎麼碰過呢。”
陳峰聽了忍不住一笑,這些兄弟和自己混得太久了,行事作風都和自己差不多。
“好吧,等有機會我就帶你一起玩。”陳峰答應了王娟兒的要求,隨即下了線。玩遊戲可不能耽誤了正事,正好有錢了,可以去買把趁手的刀。這兩天都用手來代替刀練習刀法,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陳峰吃完午飯,便坐車直奔琉璃廠一處刀劍行。
這刀劍行確實不錯,不僅有仿唐宋的,還有仿秦風仿漢風的,短劍格,鳥篆銘文,造型工藝都是那麼地道。
陳峰將太陰刀氣微微灌注在每把刀上,便感覺到了每把刀都在不規律的顫抖。雖說都是手工打造,可因為這些刀劍更注重裝飾性,因此打造者把專註力都用在刀的美觀上了,卻忽視了刀的硬度。因為鑄造時紋理有微微瑕疵,導致每把刀都都少許的不穩定,這樣的刀只要拚鬥過久,一定會沿着瑕疵斷掉。陳峰雖說也不是用刀和人交手,可是上次斷劍的經驗告訴他,一般的刀劍還真承受不住他現在的爆發力,而相對較結實的鬼頭刀,又不適合陳峰的刀法,於是他挑來挑去也沒有個結果。
這位鑄劍的師傅可能更擅長於鑄劍,陳峰挑的幾把劍倒還都不錯,只不過他這次可不是來挑劍的。
劍行師傅見陳峰不停的哀聲嘆氣,又見每把刀到了陳峰手裏都會發出鏗鏗低鳴,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來了個行家,於是這賣劍師傅便和陳峰攀談起關於刀劍的知識。
陳峰對於刀劍上的知識其實也不多,這輩子拿的最多的刀可能就是菜刀和刀片,不過他所說的氣灌刀上還是讓這劍行師傅大開了眼界。畢竟這年頭練氣的人越來越少,甚至已經快要被打進封建迷信的行列了,而眼前這人,確實舉刀不動便能使手裏的刀發出低鳴,讓人嘆為觀止。
“今天算遇到高手了。”這師傅心說要不拿出鎮店之寶,我這刀劍行以後就不要在琉璃廠立足了。於是他把陳峰叫到後面一座空蕩蕩的房間,指着一處神龕說:“這把刀是我們這裏最好的,你要是有興趣,就把刀請下來吧。”
店主的“請”字用的極重,陳峰知道這刀肯定不是什麼凡品,況且偌大個房間,只放着這麼一把刀,其珍貴就可想而知了。可走到近前他才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力。
這刀連帶刀柄不過一尺五寸,刀身被漆黑的鯊皮刀鞘包裹,陳峰雖不太懂,可被套的和尚曾給他惡補了一陣,也知道它該屬苗刀唐刀或是馬刀一類。
可就是這樣一把平凡的刀,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戾氣,若不是放在神龕這種香火鼎盛的地方,光是氣息就足以把人殺死了。
“你只要能把它帶走,我就把它送給你。”老闆出人意料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出了劍房。
“真的?”陳峰見老闆在門外點了點頭,心裏頓時大快:想不到還有這種便宜撿,難道老子現在還在玩遊戲?
陳峰拍了拍腦門,感覺到疼痛,這才相信了這個事實。伸手想去拿刀,可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好像一抓到這刀,馬上就會被砍死似的。
“老子活人都不怕,還能讓個死物給鎮住了?”陳峰心裏連着大喝了數聲,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探手把刀拿了下來。
那邊劍行老闆和兩個夥計扒在門邊偷眼觀瞧,夥計不由吐了吐舌頭小聲說:“老闆,這人好厲害,那刀我看久了都做噩夢,他竟然還能拿下來。”
老闆看着陳峰把刀拔出了鞘,心裏也暗自稱奇:這把刀剋死了三十三個主人,戾氣正盛,想不到這個人竟能把它拿下來觀賞,難道這人命比這刀魂還要硬?
雖說那邊看的緊張,可陳峰這邊卻也不好過。直到他把這刀拔下來時才切實的感覺到這刀的壓迫力,自己幾乎要被這刀的意念所壓迫。“殺,殺。”陳峰感覺這刀似乎這樣叫着。
“殺?中華人民共和國都成立六十年了,你TMD殺誰去?”陳峰穩了穩心神,竟然對着刀調侃起來。那刀似乎很不滿意,竟然自行震動起來,陳峰險些把持不住,連忙加上另一隻手才算穩住。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過去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你不用抖落,身上的血腥味也夠重的了。”陳峰見這刀竟不受控制,只好催動太陰真氣灌輸進刀上,硬是和這刀對抗起來。
“我要殺敵!”這刀似乎在叫喊着。
“算了,現在是和平的世道,沒有敵人可殺,你冷靜點吧。”陳峰心裏說道,太陰刀氣又加強了幾分。
“不,我要殺敵!”這刀還真挺執拗。
一人一刀就杵在那裏談判,整個劍房裏不斷回蕩着刀風劍氣,兩個在門口偷看的人竟被罡風逼退了出去。老闆和夥計對視了一眼,滿臉都是訝色,劍行這生意幹了十來年,兩個人還從來沒見過這種只有在小說里才見過的現象。
“老……老闆,咱們不是做夢?”夥計先問道。
“好像沒有,是我把他帶進劍房裏來的。”老闆剛說完,就見到滿頭大汗的陳峰提着那把刀走了出來。
“老闆,你說過我只要能拿下這把刀就可以帶走?”
這兩個人現在是徹底傻了,買了這刀三年,沒一日不是提心弔膽的,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能夠把刀這麼自然的拿出來。“行了行了,你拿走吧。”老闆說完,忽然又想提醒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說出口。
“對了,這把刀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呢。”陳峰臨走前問。
“新亭侯,這是把漢末古刀。”老闆說完,便走回了櫃枱。
“新亭侯,看來我沒聽錯。”陳峰看着手裏的刀說道,“兄弟,原來你和我遊戲裏的那把刀是一個名字啊?”
看着陳峰的背影,夥計忽然問:“老闆,這刀要是賣到博物館,少說也得過千萬,你就這麼送給他了?”
劍行老闆忽然呸了幾口罵道:“你不記得過去賣過它的人第二天就死於刀劍下了?幾千萬能有命重要?算了算了,我還是去拜拜佛趕趕戾氣吧,你看着店。”老闆說著就向後堂跑去。
“有記錄就剋死了三十三個主人,這刀確實邪門了點。不過我看那個帥哥有希望終結這個數字,你說呢?”夥計望着車水馬龍的大街,好像自言自語般說。
“最好這樣,不然我也跟着遭殃。”劍行老闆說完,便向後堂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