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鋒不鋒利
花小曦其實沒想真和他發生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就想玩玩逗逗，親親抱抱放放縱。畢竟她時刻謹記自己可是有夫之婦，偷吃是萬萬不能的，這點她覺得自己還是挺有原則的。
“好好說話。”高楷棋一點不客氣的把她的手拿開，眼神略帶不悅。
“嘖，一點情趣都沒有。”花小曦收回了手和他並排坐着
不過她倒是換了個姿勢，微微下腰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
嘆了口氣說道“高醫生，我也算是你這的老人了，你覺得我還有救嗎？”
“怎麼說？”
“你看啊，我來找你，也就是聊聊天，你聽我說話，雖然我覺得你人不錯，但你覺得這樣有用嗎？”
“傾訴也是一種宣洩的方式。”
花小曦淡淡一笑，歪過頭看着他。
“你自己信嗎？真有用的話你怎麼不和別人說說你的事？”
“我？”
“會去接觸心理方面的人無非兩種，一種是心懷大愛，想要拯救眾生的，這種人說穿了就是偽善，因為他們根本不懂別人的痛苦，按照自己所學所感去寬慰，講道理。還有一種就是自己本身就是有病的，救治幫助別人只是順帶，他們想救的其實是自己。可惜越是接觸的深，越是能看清人心，他們反而越是救不了自己。我說的對嗎？”
“有些道理。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說這些的？以前你和我說話可不是這個態度。”高楷棋好整以暇，雙手環胸看着她。
“你看不出是我裝的？”花小曦眨了眨眼，看着天真爛漫“也不能說全是裝的，你懂的。因為你也是這樣的人。對着人規規矩矩的，看着和正常人似的，其實底子裏早爛了吧。
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我們是同類，都是在努力裝正常人的變態罷了。”
“你這個說法我可不認同。”
“不認同嗎？”花小曦笑了下，“你敢說自己不是抖s？巧了，我正好是個抖m。既然都是陰溝里的老鼠，有沒有興趣玩玩？”
高楷棋眉毛一挑，沒想到花小曦會把話說的這麼直白。本來以為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病患，沒想到還挺有意思的。
“我覺得你是不是想多了，或許有一些妄想症的徵兆。”
“行吧，你說是就是。今天我心情很不好，你還沒回答我玩不玩。”花小曦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她決定來找高楷棋的那刻就已經擺爛了。
“你說的玩，是想怎麼玩？”
花小曦一聽，有戲。坐直了后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往他身上靠。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你說能玩什麼？”感覺到對方的避讓花小曦也不惱，反而更主動了。“你別緊張，我說了是來治病的。高醫生，你要不要考慮調教我一下？我會絕對配合的，隨便你抽隨便你打，考慮一下？”
高楷棋對上花小曦的眼睛。平時花小曦都不怎麼敢正眼看他，唯唯諾諾的，像是只兔子對周圍小心謹慎的。可現在那雙黑溜溜的眼睛一點不避諱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臉諂笑，和個狐狸精似的，可眼底卻藏着化不開的哀傷。
一愣神的時間就被花小曦鑽了空子，讓她跨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再想推開也晚了，花小曦像蛇一樣把他纏上了。
“下去。”
語氣已經不怎麼好了，花小曦充耳不聞，膽子越來越大。
這一點讓花小曦有點意外，她竟然不覺得緊張，還特別的坦然。
估計是因為良心已經被徹底泯滅了吧。
但，瘋就瘋吧。
她上下其手撩撥着，覺得自己現在好像一個妓子，有趣的很。
“我覺得你或許應該換個醫生。”
拒絕的意思太明顯，終歸還是給花小曦留了點臉面。
花小曦死皮賴臉的貼了上去，一點不在乎說道“好呀，那你給我當主人好了。”
或許是發現講不通，高楷棋也不說話了，一邊想要和她拉開距離，一邊試圖把她拽下去。
花小曦玩心更重了，這麼紳士的推拒哪裏像拒絕，難不成還和她玩欲拒還迎這一套？
她應付過的男人沒一百也有五十了，更加，攀上高楷棋的脖頸柔聲說道“主人，你不該這麼疼惜我的，我現在就在你面前，打我罵我羞辱惡，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反抗的。你就不想試試？”
高楷棋隱忍不發，或許把她放進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輸了。
花小曦說的對，像他們這種人，每個人心裏都有陰暗的一面，只是一直在隱藏。
努力裝作正常人罷了。
“跪下。”
不是“下去”而是“跪下”，花小曦臉上露出得逞的笑，俯在地上笑臉盈盈。
呵，男人。
不過是給與她慰藉的工具和玩具罷了。
而且還是個對她胃口的男人。
……
這一晚很荒誕，卻沒有觸及到花小曦的底線。
她可以把牛奶倒在光潔的肌膚上，可以宣誓臣服，可以……卻始終堅守着最後一步。
所以，她沒有出軌。
所以，她多潔身自好。
所以，她也真是讓人噁心。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床，陌生的氣息。
雖然高楷棋所有的點都和她的理想完美貼切。
但和他肌膚相親時心底是厭惡的，反感的。
她還是喜歡靜靜仰視，去欣賞去膜拜。破開的距離讓她難以接受。
這一晚也讓她想了很多。
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本來就陷入泥潭的人就算被拉出來了也是滿身污穢。
所以，何必呢。
心情異常的平靜。花小曦站在廚房，拿着水果刀在手臂上比劃着。
她以為只要放縱自己，繼續折磨自己就能好受些。她以為自己做的都是對的，永遠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她以為她還能堅持，她還是想活下去的。
可是，真的太累了。
她太清楚人心，知道這個世界到處對她充滿惡意。
她有點想陸羽了。
想他對自己好，包容她，慣着她。
同時她又不想要了。
算了吧，她的心是冷的，沒人能捂熱的。
“你在幹什麼？”
身後傳來高楷棋的聲音，花小曦回頭對着他微微一笑“沒什麼，就是看這把刀鋒不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