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挑明緣由
”黃爺爺，你平時睡覺都很晚嗎？”趙生甲問。
”晚慣了，”黃光全說，”頭半夜熱，睡不着，有空調可以解決熱的問題，也費錢，就沒有安。”
”我們這兒夏天不大熱，”趙生甲勸說道，”那就留在東北吧，冬天有暖氣也凍不着，比起來還是東北住着舒服。”
”明天把我送八達村吧，”黃光全說，”可以睡熱炕，還有人陪我，還可以幫你竇叔燒燒大棚，看着綠油油的菜，心裏可舒坦了。”
”那天不是說了嘛，你願意住在八達就住八達，”趙生甲說，”竇叔一個人，白天有同鄉到他那兒串門，他那兒還有小屋，願意湊熱鬧，就跟他們熱鬧熱鬧，困了怕吵就到小屋待着。”
”你忙工作，中午還要考慮我吃飯的事，怪麻煩的，”黃光全說，”我住在八達，我就和你竇叔吃了，你也好專心工作，我在哪兒都一樣，我對東北挺有好感的，海南雖是我的出生地，就那個熱勁真不招人喜歡。中午你媽過來看我，還帶了吃的，我凈給你們添亂了。”
”不去寫字了，沒感到寂寞嗎？”趙生甲問。
”冬天寫給誰去，”黃光全回道，”還得在旅遊區，人流大，有品位的人多，不在乎三十五十的，做事也要因地制宜。”
”生甲來了，”黃燦開門進屋說，”都這麼晚了還來幹啥？”
”晚上員工聚餐，吃完了又和我姑父到辦公室說會話，”趙生甲說，”車開不了，打車正好到橋北了，順便過來看看你們，咋樣，汗蒸做過嗎？”
”頭一次，”黃燦說，”洗熱水澡也能當養生，東北人真有意思。”
”咱到那屋吧黃叔，黃爺爺，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們回那屋聊了，你看夠了也睡吧！”
二人回屋，臨睡前黃燦說，他隨鄭爽俊去辦行醫手續的事，基本沒問題了，估摸一周便能批複下來，到時鄭答應替他做廣告。
”我這兒是三樓，方便嗎？”——趙生甲
”求醫者在乎的是能不能看好病，哪怕是七八層也不會嫌惡高的，”——黃燦
”說的也是，那加工的機器沒有，我給你買一個吧？”——趙生甲
”暫時不用，還不知有沒有患者呢，藥店給加工，”——黃燦
”用不用雇個小工？”——趙生甲
”我自己跑就行，雇誰不得給開工錢呢，何況藥方不能外泄，”——黃燦
”那讓我爸來幫你吧，他忙完配貨就沒事了，他不會出去亂說的，更不會拿你的方子做手腳，”——趙生甲
”那多不好意思啊，”——黃燦
”不能讓你看病再去抓藥，有個幫手也省得你忙不過來，”——趙生甲
”到時再說吧，”——黃燦
……
次日早趙生甲去取了車，回來出去吃了早點，又拉着黃家父子去八達村，跟竇雲浩交代幾句就去開發部了。
不知於明陽副總從哪兒得知”程遠”要取消與”達成”參與出水芙蓉項目的施工，他打電話給趙生甲問情況，但未從趙生甲那兒得到滿意的答覆，就依范思瑾走時交代的那樣，推給了他。
即便於明陽再三追問，趙生甲仍守口如瓶，隻字未提杜斯達做出的決定可能是因梁董事長曾對范思瑾做的太過的緣故，以導致事情生變，若他如此說了，反倒對誰都不好，還是讓於明陽自己問范思瑾好了。
靜下心來，趙生甲突然有個預感，覺得杜斯達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光憑姑父講述的過往不至於令他耿耿於懷，進而做出一反常態的決定，莫非是他想教訓一下樑董事長，叫他明白出來混早晚要換的。
瞎猜無益於做出正確的判斷，以趙生甲的本意，他仍希望”達成”能繼續留在出水芙蓉項目，咋說那也是他入職建築業的第一個單位，儘管僅僅待了幾個月，對它的感情也是不可磨滅的。
電話響了，趙生甲正在暗自尋思着，於明陽又打來電話，”我直接跟杜總談是不不妥？”
”最好你先和我姑父通個氣，”趙生甲說，”我想事情還有到沒有迴旋餘地的地步，貿然去跟杜總談，弄不好事情就砸了。”
”這事要是禿嚕了，對我也不好看，”於明陽說，”拿到這活，梁董事長還好頓誇我，結果到嘴的鴨子又飛了，老總該說我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全集團都會恥笑我的。”
”於總，”趙生甲說，”儘力爭取吧，就我所知，這三棟樓還沒有下家，你得趕緊行動，其他家已經進場了。”
放假這些天，趙生甲重新坐到辦公室有點不適應，沒做過領導的人，對如何做領導還很不習慣，看人家做的挺好的，輪到自己就不會了。
一天就這樣拘謹地過去，會見了幾個包工隊頭目，溝通了情感，請吃的邀請都被他拒絕了，彼此還不算熟悉，吃飯不妥，再說姑父范思瑾提醒過他，一般的飯不益吃，萬不可有請必應，這是做領導的大忌，一定要保持足夠的深沉。
……
與趙生甲通過電話后，於明陽果真找了范思瑾，說到工程可能要發生的變故，得到的答覆是杜總對梁總的為人不滿意，可能要廢除之前簽訂的框架協議。
問及到問題的癥結，范思瑾沒有明說，但他答應去說服杜總改變主意，這期間需要做的就是要有耐心。於明陽也好為難，說他不知該怎麼回復梁董事長，范思瑾仍堅持說等等再說，因為杜不喜歡心胸狹隘的人。
言外之意，梁董事長是杜斯達認為心胸狹隘的人，為了讓於明陽不至於對自己誤會，他說出了當年發生的那段經歷，也可能正是杜總聽說了范思瑾講述的梁的所為，故產生反感。
”那我該怎麼辦？”於明陽自語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范思瑾說，”我會讓杜總放過那件事，儘管他做出了對我不敬的事，他要為我出氣，他曾說過他不幫你，何要你去幫他這樣的話，這是不合常理的，你能容忍，我可不能替你咽下這口氣，他也是重情之人。”
”現在梁董事長還不知道是你從中說話才讓’達成’拿到這個活的，”於明陽說，”我可否把這事正面告知董事長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