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佛家心腸

”人身上都有癌細胞，”黃燦說，”有的爆發了致人患了癌症，有的一生也未發作，直到死都不知自己有癌症，沒聽說有個調查嘛，說有個村子，人都長壽，九十大到一百多的屢見不鮮，於是就有專家好奇了，難道這兒的人都不得癌症？結果對已故死者開棺做dna，你猜怎麼著，他們各個都有癌症，但卻沒一個是因癌症死的。”

”我也有聽說，”范思瑾說，”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如何對待癌症，是發現了就切除，還是採取保守療法，不能說這兩種方法哪個更好，要是有一定把握，不開刀顯然是比開刀更利於治療，不對癌症病灶造成破壞，就不會過早擴散，一旦服藥對症，有可能根除癌症，甚至於痊癒，生存的概率反倒更大了。”

”我當時得癌症時，儘管吃了草藥，也把自己看成死馬當活馬醫，沒抱太大希望，”黃燦深有感觸地說，”然而奇迹在我身上發生了，我肺上的癌癥結節消失了，從那時起我立志要好好專研中醫學，這裏還有個拜師的故事呢，過後我講給你聽，挺有意思的。”

”我看鄭爽俊幫你辦行醫手續是件好事，”范思瑾說，”能多為人看病也是積德行善，救人一命，也就為自己積了陰德，功德無量啊！”

”我支持我兒做這事，”黃光全老人插言說，”他沒有退休金，靠行醫掙點收益也是必要的，但是我得告訴你，長樹先長根，立人先立德，根乃樹之基，德乃人之本，絕對不能賺黑心錢，患病的人都快掏空了積蓄，就為了能活命，咱可得掙良心錢。”

”你兒子咋樣你還不知道，”黃燦說，”我有分寸，在我沒還俗那些年，我下山給人看病，遇到困難的，我還不要錢呢，有時碰到抓不起葯的，我還搭上錢了。每次我看病收點費用，回山時都買點好吃的犒勞僧兄僧弟們，尤其是道長。”

十幾分鐘到了放牛溝，腳前腳后，兩台車都到了飯店，在雅間坐定，趙生甲叫過服務員點菜。

正在研究點菜時，王小波一步邁進雅間，”下午光想着買葯的事，連請客的事都給忘了，這頓飯我做東。”

”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兒了？”黃燦問。

”我給生甲老弟打電話了，”王小波說，”錯過什麼也不能落空，我可不能讓黃叔留下我言而無信的印象，說好了請客就不能食言。”

”我來點菜，”王小波說，”沒有忌口的我就自做主張了，好多年前我來這兒吃過一次，故地重遊，我說服務員，你給推薦幾樣，你認為哪個好就定哪個，八道菜可以吧？”

”可以，”服務員說，”我們還贈兩道，主食有驢肉蘿蔔餡蒸餃，你們有一屜就夠了，那好，我再重複一遍。”

”天上龍肉地下驢肉，”黃光全老人逗趣說，”現在養驢的越來越少了，開驢肉館的很少，今天我有口福了。”

”黃爺爺，”趙生甲說，”你在牡丹江期間，我讓你把牡丹江特色都吃個遍，不像吃海鮮那麼單調，不過在這兒要吃海鮮可就太貴了，就不請你們吃了，要吃也得吃你們不常吃的。”

”以後我們自己做着吃就行，”黃光全老人說，”你還得上班，我讓黃燦做，他會做飯，耽誤工作可不好。”

走菜后，很快菜齊了，林丹丹擔任倒酒員，除了黃光全老人外，每一杯王小波帶來的家藏多年的汾酒，而她自己聲稱開車喝的大窯。

”這杯酒有三層意思，”王小波端起杯說，”一給黃老父子到牡丹江來接風，有緣認識；二黃叔給我和我媳婦看了病，救命之恩，表示感激；三我已經把黃叔當成忘年交了，朋友酒。為了表示敬意，我半杯，各位隨意。”

席上再次提到開診許可的事，約好明天上午由鄭爽俊帶黃燦前去，順利的話幾個工作日便能辦結，那時再由鄭爽俊在市內找一處門市掛牌接診，首月實行優惠，以成本價惠顧求醫者，目的只有一個擴大影響度。

有意思的是，黃光全願意到診所打下手掌管賬目，他說你們上班的上班，做事的做事，他一個人待着也無聊，於是還給診所起名——父子診所。

剛到牡丹江兩天，黃光全就被這座小城迷住了，歸歸整整的道路、乾淨的街道衛生、秩序井然的治安、清新的空氣、不喧鬧的環境、繁華的店面等，都讓這位老先生有種到家的感覺，原來還只是打算要做個暫短的遊玩，然後就打道回府，繼續過海南燥熱的生活。

”我說爽俊啊，”黃光全老人說，”我有個想法，你說租個店面行醫開診，可不可以這樣，暫時先在我們的住處接診，這樣可以省一塊支出，要是把費用轉嫁給求醫者就不妥了，咱可以先從小區宣傳開始，人人相傳，看病跟賣貨不同，求者自來，慢慢知道的人就多了，沒必要非得在街面門市開診，有就看，沒有也搭不上啥。”

聽黃光全老人此說，鄭爽俊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開業之初應本着勤儉經營的方針，積微而盛，普度弱者，雖然沒有直言，其本意可見，正如他做生意，從來都遵循薄利一樣，開診行醫亦該如此。

”黃爺爺，你說得對，”鄭爽俊馬上做出反應道，”黃叔有高超的醫術，酒香不怕巷子深，應樹立一個好的名望，是不黃叔？”

”出家人以善為本，”黃燦說，”看病是大，賺錢是小，爸，我會權衡斟酌的，日積月累，靠本事賺錢，心裏安生，有你老人把舵，不會偏離大方向的。”

桌上其他人也聽得清楚，感覺黃光全老人不但務實還挺有原則性，也許這就是老一輩人的秉性和做派，極少唯利是圖，有的更多的是慷慨大度，如他賣字並不是為了多撈取錢財而是做慈善，他在用他的思想給大家上了一課。

”開診所，為人診病治病有利可圖無可非議，”黃燦又說，”除了自己維持生計，還可以幫助有困難的人，像爽俊的提議，我也可以申請專利，出品治癌新葯，現在還涉及不到賺錢多少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實現設想的問題，如果發展成一個製藥專賣，還要用到好多人，這些人也是要有報酬的，老爸，有一天我們做起來了，可以設立一個治癌基金會，這樣不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