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鬱悶，矮一輩
平頭壯漢沿着山路和甬道，找到了冷月山下的小山洞，然後翻開一塊一塊的大石頭，似乎在搜索什麼東西，可最後一無所獲。
平頭壯漢無奈的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不久電話接通，一個威嚴的聲音：“喂，老五，怎麼樣？舍利到手了嗎？”
平頭壯漢擦了一下頭上的汗，說道：“胡總，我翻遍了山洞裏所有的大石頭，都沒發現舍利。”
電話里傳來憤怒的聲音：“老五，你特么聽着，舍利是一個高人放在山洞裏的，肯定不會有錯。”
“叫你儘早去取捨利，你非拖到現在，你好好找找，現在出岔子了吧。”
“你知道這顆舍利的價值，如果找不到舍利，想想老六的下場。”
平頭壯漢抹了一把汗，說道：“胡總，屬下明白，我會儘快找到舍利的。”
“不過有個情況跟您彙報一下，今天在上甸村尾，有兩個人從山上下來，我覺得有點可疑，我懷疑他倆可能誤入山洞，拿走了舍利。”
電話里傳來不耐煩的聲音：“知道了，你要是需要查人，直接找老二就行了。”
然後電話就被掛掉了。
平頭壯漢又擦了下汗，想了一會兒，撥出了一個號碼。
“喂，老五，啥事？”
平頭壯漢哀求的帶着哭腔說道：“二哥救我，幫我查個人行么？我可不想像老六那樣掛了。”
“咱兄弟誰跟誰，你先說啥事。”
“二哥，您幫我查一下上甸村的監控，查兩個人，一個中年人戴眼鏡，一個白凈的小夥子，如果查不到，您查一下今晚七點到八點出上甸村的車輛，拜託二哥了。”
“就這事啊，行，包在我身上。”
……
黃燁一進王爍老爸家，習慣性的大聲叫道：“姥~姥~，我餓死啦，有啥吃的？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剛說完，就被王爍拍了一下，小聲提醒道：“笨蛋，喊錯了。”
這時，王爍老媽從廚房出來，連忙說：“乖外孫回來了，怎麼這麼晚，累壞了吧。”
“飯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的野菜木乃芽呢。”
“快點去洗手。”
“老王，快把木乃芽洗乾淨，用熱水抄一下，然後去花椒油澆上。”
王爍老媽這時看到黃燁受傷的樣子，緊張道：
“哎呀，大霞，去拿急救包，二土匪受傷了。”
黃燁趕緊說道：“姥~，啊~媽，沒事，就蹭破點皮，已經止血了，這不貼着創可貼呢么。”
黃燁見姥姥沒懷疑，才鬆了口氣，學着王爍的口氣：
“小時候經常磕磕碰碰，這算個啥?別大驚小怪的。”
王爍暗道：黃燁這笨蛋，差點露餡，輩分這一塊，不好改啊，這個黃燁，太不靠譜，還好後面反應夠快，找補上了，看來今晚不好對付了。
就在王爍思考對策的時候，老媽瞪了一眼黃燁：
“你都四十啦，還讓我操心？咋弄的？你是不是想擔心死我？”
王爍見老媽要暴走，只能鬱悶的硬着頭皮學着黃燁的口吻，撒嬌道：
“姥~姥，吃飯吧，邊吃邊說，餓死啦。”
哎，這稱呼太彆扭，還有怎麼黃燁的口氣賤兮兮的，看來飯桌上要少說話，萬一說漏了嘴就露餡了。
王爍老媽見自己寶貝外孫餓了，臉色馬上晴轉多云：
“對對對，趕緊洗手吃飯，哎呀，忘記我乖外孫餓着呢。”
“先把包放下啊，這包咋這麼沉，咋就這麼不省心呢。”
“……”
王爍見老媽絮叨模式又要開始，趕緊和黃燁放下背包，到衛生間洗手避難。
王爍小聲對黃燁說道：
“小心點，別穿幫了，飯桌上你要多開玩笑知道嗎？
逗你姥姥開心，這是我和你媽約好的，要不然你媽肯定會察覺到。”
黃燁不以為然的說：“放心吧，舅舅，保證完成任務，真啰嗦，車上您就交代過了。”
“行，你小子，今晚我矮一輩，飯桌上你要是敢耍我，瞧我以後怎麼收拾你。”王爍沖黃燁揮舞了一下拳頭，擦了擦手就走出衛生間。
黃燁因為手有傷，洗手比較慢，走出衛生間時，發現王爍拿着創可貼，盯着他，於是隨口說了句：“舅舅，不用換了吧？”
“肯定需要換一下，創可貼着水了，趕緊的。”這時王霞突然走過來說了一句，然後像轟蒼蠅一般，把王爍推開。
“你還不去幫着拿碗筷，多大的人了，就知道搗亂，你舅舅的創可貼着水了，肯定要換。”
“你說你都把創可貼都拿過來了，還不讓你舅舅換，想造反啊。”
王霞說完就幫黃燁換創可貼。
“我啥也沒說啊？”王爍無奈的看了一眼黃燁，鬱悶之極。
黃燁也瞪大眼睛，心中樂了開花，繼續調侃補刀道：“就是，你看你媽~多好，哪像你，白眼狼，都不知道關心你舅舅，白疼你了。”
黃燁一邊說一邊向王爍挑了一下眼睛，並且把媽字咬的特別重。
王爍別提多鬱悶了，真想現在就給黃燁一拳，太欠揍了，算了，大局為重，還是忍了吧，到時候再削這個兔崽子，轉身走到餐桌旁坐下，等吃飯。
剛坐下，王爍老媽指着旁邊的椅子，說道：“黃燁，這是你位置，你咋還坐你舅舅的座位了？你不是最愛坐我旁邊那個位置么？怎麼不想挨着我坐啦？”
“我~~”王爍被老媽這麼一說，憋住後面的髒字沒說，只能起身氣呼呼的，還要裝作開心的坐在老媽旁邊的位子。
不多久，黃燁和王霞先後坐下，王爍老爸也從廚房出來端出剛做好的木乃芽放到桌上，坐在主位。
王爍老爸見大家都落座后，給王爍老媽倒了一杯露露，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端起酒杯說道：“今天你媽把你們叫過來，就是熱鬧一下。”
“黃燁中考完了，你媽手術後身體恢復的不錯，你倆也都放心吧。”
“再有這麼新鮮的木乃芽，多虧了王爍和黃燁了，你媽有口福了。”
“來，都不容易，大家干一杯。”
大家歡快的碰了一杯。
王爍看到老媽精氣神恢復的不錯，又看了王霞，身體恢復的也還可以，心中很是開心。
王爍老媽喝了口露露，說道：“我身體好了，你們也放心吧，大家吃飯吧。”
王爍老媽給黃燁夾了一塊紅燒肉：“這些日子，辛苦二土匪了，忙前忙后的。”
黃燁想起王爍交代的任務，就對着王爍老媽說：“老媽，瞧您說的，哪有辛苦。您能不能以後別叫我二土匪了，我都四十了，太不雅，讓別人聽到多不好。”
王爍老媽不知道想起來啥，說道：“你還知道不雅？四十歲怎麼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二土匪這個稱呼是怎麼來的了？”
“那時家裏窮，好不容易吃炸餃子，一共就兩盤，你可倒好，全吃了，害的你姐餓了一晚上。”
“那時候你爸和我都忙，是你姐把你拉扯大的，是不是該叫你二土匪？”
“你姐怕你爸揍你，忍着餓也沒說你。”
“……”
說著說著，王爍老媽眼眶慢慢紅了。
黃燁沒想到姥姥會這麼大的反應，無奈的說道：“行行行，我錯了，您隨便叫。”
“我又沒說啥，您看我都受傷了，您就別提那老黃曆了。”
然後壞笑着衝著王爍說：“給你姥姥說句好聽的，沒看你姥姥眼眶都濕潤了嗎？”
王爍心裏這個苦啊，這二貨外甥真會踢皮球啊，自己說錯話，還要讓我背鍋。
只能趕緊轉頭倒了一杯啤酒，說道：“啊，姥姥，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這兒祝姥姥、姥爺笑口常開，長生不老。”說完喝了一大口啤酒。
王爍老媽立馬喜笑顏開：“哈哈哈，還是我外孫子好，說話真中聽，比你舅舅強多了，就知道氣我，我也祝我乖外孫考上理想的學校。”
“大霞，下禮拜六你大舅大壽，帶上黃燁，黃燁你也這麼說。”。
王霞一看王爍喝酒，根本就沒接老媽的話，直接火冒三丈，拍了王爍胳膊一巴掌：“黃燁，你咋喝起啤酒了？”
“說什麼時候學的？”
“到外面喝過幾次？”
王爍看着王霞惡狠狠的表情，真想抽自己，怎麼還喝上酒了，自己怎麼也能犯這個低級錯誤，嘴上卻胡謅道：
“這是第一次喝啊，這不是說好聽的話要正式一點么？是吧姥~爺？”王爍裝作委屈的樣子，瞧向王爍老爸。
“就是，黃燁多大了，喝點啤酒不算啥？”
“來，黃燁，再喝一口，還是頭一次和我乖外孫喝酒呢。”王爍老爸衝著王爍舉了一下啤酒杯，然後又喝了一大口。
王爍趕忙也喝了一大口啤酒。
王霞看着兩人喝啤酒，也沒啥辦法，惡狠狠的盯着王爍，開始找茬：“你舅舅咋受傷的，是不是你又不聽話了？”
王爍見擺脫不開王霞的糾纏，只能轉移視線，於是說道：“哪有。姥姥，我大舅爺是不是真的打過仗？而且醫術是不是特別厲害？”
王爍老媽驕傲的說道：“當然是真的，你大舅爺十五歲就去了戰場，是醫療兵。”
“要不是你大舅爺受傷退伍了，那可是要當大官的。”
王霞這時叫了一聲“爸”，然後夾了只大蝦放到王爍老爸碗裏，又說了聲“蝦~”
說完，就捅了一下黃燁。
黃燁正在吃着飯，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的轉過頭看向王霞。
王爍一見，暗道：這笨蛋外甥，反應太慢了，沒見老姐都發信號了么，只能自己來。看來黃燁雖有了自己的記憶，反應和習慣這塊還是改不了。
“啊，媽，您這句啥意思啊？”
“是說我姥爺瞎？還是讓我姥爺吃蝦啊？”
“您讓我姥爺怎麼回答你？”
王霞見黃燁上道，暗贊這小子居然反應這麼快了，笑着說道：“黃燁，挺會挑事啊，皮是不是癢了？”
王爍老爸這時也給王霞夾了一個大蝦，笑着說道：“大蝦~啊，來吃個大霞~”
眾人愣了一下，“哈哈哈”，大家都開心得笑了起來。
黃燁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才是王霞給她發信號，於是趕緊說道：“大霞啊，你說你外號叫大蝦，你咋還那麼愛吃蝦，我要是你，早把蝦戒掉了。”
王霞笑吟吟的對王爍說道：“這個咋能戒，你愛吃紅燒肉，如果你外號叫紅燒肉，你還不吃了？你今天咋那麼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