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表白
李默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只覺胸口不停地傳來壓迫力，這讓他感覺到憋悶之餘，呼吸卻終於變得徹底通暢了。
睜開眼睛，正見一頭烏髮蓋在自己的臉上。
嘴唇那裏傳來異樣的柔軟。溫熱的氣體從嘴唇吹入自己的肺臟，進而貫通進自己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緩緩地，悄悄地，他又閉上了眼睛。
柔軟離開了，胸口被壓了幾次，柔軟又回來了……
李默非常想留下那兩瓣柔軟，想吮吸個夠，咬着不放。但他這個情場初哥根本不敢。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動一下，那份柔軟就再不回來了。
可惜，他就算想着不動，柔軟還是離開了，並久久沒有回來。
李默悄悄眯起眼睛，正見胡嘉捂着嘴，臉蛋火紅地瞪着他。
“哼”了一聲，她又狠狠瞪了李默一眼，並向某個方向看似隨意地瞟了一眼，轉身回到了裏面的木床上。背身而坐，看樣子是生氣了。
怎麼了？我漏陷了，哪裏漏陷的？
他向胡嘉臨遠瞟過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兩腿之間，濕漉漉的袍子支起的小帳蓬。
“我……不想活了！”
李默悲哀地發現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特別善於出醜。他現在都有一刀將那個小帳蓬切掉的衝動。
連忙從水潭邊爬起來，縮起屁股，他跑過去支支吾吾道：“那個……我是來送包子的。其實剛……其實不是剛醒……啊，是剛醒……”
胡嘉背對着他，根本就不轉頭。
“咔嚓！”
要命的閃電和雷聲再次轟響。
李默只覺雙腿一軟，差點兒坐在了地上。打擺子般顫抖着，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女孩的眼中是不是已經被打上慫貨的標籤了？
可自己不是慫貨呀，自己不怕，至少心裏是不怕的。
胡嘉轉過身，咬着嘴唇看了他片刻，還是抱起了他。隔着濕漉漉的衣袍，對方的身體似乎纖毫畢現。只是這一次，李默不準備把思考能力交給下面的小腦。
胡嘉輕聲道：“你是因為看到要打雷了害怕，才過來找我的嗎？”
系統：“這姑娘想的可真純潔。大宇宙掃描結果顯示，她也沒談過戀愛呢。”
李默自動將系統的話給屏蔽了，奮全力將僵硬顫抖的雙手抬起，環住了胡嘉的纖腰。感受着懷中人腰枝的輕顫，他輕聲道：“我……給……你講個故事！”
系統：“是牛郞織牛還是梁祝？你們地球流傳的那麼點愛情傳說，在我的創造者遨遊無窮位面后比較來看，都俗透……”
李默：“故……事……的名字叫《西遊記》。”
系統：“……”
……
從頭至尾，都是一個人在講《西遊記》。李默只記得電視劇版的，而且很多情節也都忘記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講完收工。
雷電停住，胡嘉掙開了他的懷抱，又坐到了床尾的木板上背對着他不言不語。
李默沒敢靠近。離着遠遠地小聲問道：“我的故事講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胡嘉的小臉一白，喃喃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豬八戒？”
李默暗抹把額際的汗珠，對這妹子的聯想能力表示無語。自己哪點像豬八戒了，又不胖！
乾咳一聲，他柔聲道：“我的意思是，愛情就像是西天的經文，很虛幻，很飄渺。我也沒談過戀愛，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堅守什麼，或者承諾什麼。甚至，都不能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
胡嘉突然轉過身，目光平靜淡然地看過來。
李默攤攤手，道：“所以，我希望能有個人，陪我一起去取個經，試一試能不能一起排除萬難，走向西天，取得真經！你……考慮一下！”
勉強笑了笑，說完這句話他馬上落荒而逃了。
回到住處換了乾爽袍子盤坐在床上，他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
“我表白了，第一次表白！不管成與不成，勇氣可嘉呀！”他兩眼發光，為自己的勇氣而暗自喝彩。上輩子在地球，他也有過暗戀的對向，可不曾這樣勇敢過。
系統：“只是個村姑罷了，也值得你這麼激動？”
李默惱了：“你懂個蛋。人家是修士，在這個世界就是捧金碗飯的金領好？”
系統：“可是，她只是你在此界見過的第一個女人！你以後若是見了更多更漂亮的女人……”
李默：“我是很專一的男人！”
系統：“大宇宙掃描結果顯示，男人的類似言語都很靠不住。”
李默：“滾，我能和普通男人一樣嗎？好了，我要修行了！”
說罷他鑽進煉功室，拿出顆草靈丹吞下，慢慢地祭煉起來……
……
系統：“法器接照品質從低到高，可分成輕、中、重三級。一般來說，修士只有達到練氣中期才可神識外放，馭使法器隔空傷人。但限於法力，練氣中期只能馭使輕器。達到練氣後期才能輕鬆使用中器。重器一般都是築基期高手使用。”
李默：“這我都知道。我也是修士好不好？我問的是你那個‘輕器折扣券’怎麼用！”
系統：“輕器折扣券解釋：折扣券的一種，只有在較高難度任務中才能獲得。在購買輕級法器時，可以享受五折優惠。不過在此要提醒主體，系統如此設定並不是鼓勵你挑戰高難度任務。而是作為你在高難度任務九死一生的驚嚇后，所做出的安慰性、壓驚性獎勵。”
李默：“哦哦哦，交易頻道的輕級法器都好貴呀！最便宜的都要三百多功德值。我就算用掉折扣券，也要傾家蕩產了……”
系統：“……”
……
已經是連續停工的第三天了。周文雄已經歸來，上面卻沒有進一步的指示降下。只是搜山的行動更緊密徹底了些。
李默一度還擔心胡嘉那裏不大保險，但他顯然多慮了。山谷這麼大，搜索的人一共就那麼二三十個，又能找出什麼來？
連續三天什麼都沒找到，搜索隊也顯得懈怠了許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雖然連續失蹤了三個人，但山谷守衛卻並不怎麼上心。
而監工根本就處在受懷疑之列，帶着鬱氣搜索，也屬於出工不出力那一類。
關鍵是三人的失蹤沒頭沒腦，監工們雖然也算人人自危，但未嘗不會抱有僥倖心理。
夜幕漸漸降下。從食堂拿了包子回來的李默一邊吃着，一邊小聲問道：“到月初了？是三號？”
系統：“是的，你已經問五次了。要幹嘛？”
李默瞪着手中的兩個白麵包子，一字一頓道：“做任務，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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