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晚上,德叔說要我陪他去喝一杯,讓林姐早早的把門關了。

走在去飯店的路上,德叔談論起了他的人生,雖然我和超子、鄭凱以前也聽德叔講過他的經歷,但我敢保證這是超子和鄭凱不知道的那部分。

德叔說他當兵那會兒沒有機會打鬼子和國民黨,遇到了文革。等他在部隊裏好不容易立了功,有機會被提幹了,又趕上了裁軍,他就被刷了下來。那時候他比我現在大不了多少,但也是憑着一股子傻勁兒闖起了社會。但時代不同了,他當兵那會兒,出去了比現在的研究生還吃香。然而社會不像想像的那麼簡單好混,雖然當兵的很吃香。然而他受不了商場的是故、金錢至上、人情冷落,他認為那是資產階級餘孽,所以他到處遭人白眼,也一次次的碰的頭破血流。最後,一怒之下打了他當時狗眼看人低、貪財、好色、深喑商場是故、唯利是圖,而又狡猾吝嗇的老闆,回到家鄉從小賣部做起直到來這裏開了一家不算大的超市。其間德叔顯的很平靜,然而他的故事卻深深牽動了我的心,同情、茫然、恐懼、好奇,說不清屬於哪種情緒,總之,當時我聽的很專註也很激動。

喝酒的時候,德叔起先什麼也不說,一個勁的喝和勸我喝。我也不說話,一股勁的喝和敬德叔喝。後來,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總之德叔又一個勁的嘮叨起來。這次,神情變化很大,時而柔情,時而嚮往,時而豪邁,時而憤恨,時而痛苦。我依然聽的很專註很激動,但淚水卻似決提的洪水般,淹沒了我的整張臉。德叔一直是我和盧超、凱子三人崇拜的對象,盧超說,因為他很男人。現在我更加敬重這位長者了,他人生一樣倒霉,但他的人生是一部血淚史,充滿着鐵骨錚錚的味道。我從沒像此刻一樣認同過盧超的話,德叔是條漢子,是個真男人。或許是德叔的話感染了我,也或許心靈得到了安慰,找到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歸宿。總之,我起初很沮喪,也時常抱怨蒼天不公,天妒英才什麼的。而且很惶恐,但現在不會了,因為我心中有了一個楷模,也有了動力和精神支柱。我的人生也要像他一樣精彩,因為我要做男子漢,我心裏想着,胸脯里像有一團火竭死底的燃燒着。

從中我悟出了一個道理,“人活着就會遇到很多倒霉事,但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骨氣。男人之所以為男人那是因為我們男人是‘爺們兒’,‘爺們兒’就得有個‘爺們兒’的樣。豪邁、豁達、目空一切、勇往直前。”

晚上我們喝了很多,也都醉的不省人事,但早上我起的很早,把頭痛當作自己需要克服的第一個坎兒,我去找工作了。

晨光籠罩下的銀川很美,彷彿一切都染上了金黃色的佛光,成為了鋼筋水泥鑄成的莊嚴、聖潔的殿堂。清潔工大叔、大嬸們準時地辛勤勞作着,他們的工作又臟又累,而且起的要比城市所有人都早。但他們臉上呈現的只有愉悅,彷彿完成着的是一件世界上最偉大的藝術品。空氣是嶄新的,人也都是陌生的,但不變的是充實、愉快、平凡的工作。滿大街跑的車輛是有序的,人們的生活也是幸福安定的,雖然像往常一樣匆忙、喧囂。

看到這些,我笑了,笑的很愜意,也很舒心。於是我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彷彿前方等待着我的就是我一直所追尋着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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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之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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