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這天,劉琳琳沒像往常一樣放學來教室門口堵我。www.我心裏感到很意外,但很快被重獲自由所帶來的輕鬆取代了,有那麼一刻我覺得自己恍若投胎轉世,重獲新生了,激動的幾乎要掉下淚來。

於是,叫上了“瘤子”“拐子”“小五”“眼鏡”出去喝酒,“**”。又有那麼一刻,我覺得街上的什麼都是新鮮的。比如;那個四平八穩躺在街當中,視滿街男女老少如無睹的乞丐“癩子”。我們自來到這個學校以來,他一直在這裏,可以說資格老輩分高了吧,現在我看到他就像看到外星人一樣,又是過去跟他搭腔,又是給他遞煙的,就差沒給他來個親密擁抱了。我也覺得什麼都是美好的。比如;學校旁邊那個曾經陷害過我們這批“反恐精英”的臭水沼子。我還記得,當晚我們像往常一樣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但不曾想學校領導竟那麼卑鄙,在這裏設下了臭水沼子陷阱,害的我們滿腳的臭水臭泥一個晚上,丟盡了顏面。足足砸了教導處三塊玻璃,罵了他們四五個月,才憤憤不平的平息了怒氣。

“瘤子”他們幾個愁眉苦臉的遠遠的看着手舞足蹈走在前面的我,個個眉頭緊湊竊竊私語像是在做什麼前所未有決定似的。我沒在意,心裏罵他們神經,沒情調。最後還是沒忍住,被好奇心驅使着問他們在討論什麼。

不問不打緊,一問“瘤子”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握着我的手哭了起來。“三哥啊!兄弟們對不起你啊!眼看着你被劉琳琳那丫頭折磨成這個樣子卻沒法幫你啊!不過你放心,我爸爸認識一個舞陽很著名的心理醫生,我會求他介紹給你認識的,有病咱得看,咱不怕花錢,啊!”

“就是,就是,三哥,你就放心的去,‘洪升’里的事有我們哥幾個呢。啊!”“拐子”說。

“唉...三哥,我捨不得你啊!”“小五”又說。

“三哥,我會給你報仇的,放心的去吧。”“眼鏡”來了個熊抱,滿臉痛惜的說。

“什麼跟什麼啊,你們這幫兔崽子,沒事找抽是吧!”等他們說完,我才意識到怎麼回事,感情他們以為我得了瘋病啊。我抬手給他們幾個“腦瓜子”,又一人賞了他們幾腳,就這樣,他們在前面哇哇叫的跑,我在後面哇哇叫的攆,又打又鬧的我們進了館子。

由於開心,那天下午我們喝了很多,其中“瘤子”酒量最好,喝的也最多,面紅耳赤的像一個剛從熱水裏撈出來的醬豬頭。然後我們就標着膀子,哼着小曲,意興闌珊的往學校慢悠悠的走。

由於我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了,街道上是一片光的海洋,我覺得自己好像邁進了天堂,玉皇大帝正在前方張燈結綵的歡迎我們哥幾個眾神歸位呢。於是我就扯着嗓子吼:“大河向東流,天上的星星璨北斗啊!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瘤子”就叫好,然後跟着一起扯着嗓子吼。“小五”他們就笑,說我們傻,然後他們也扯着嗓子大聲的吼。在街上走累了,吼煩了我們就找個街角,台階什麼的地方,或蹲或站的點上狠命的抽。

這時,街上的夜市攤基本上也都出來了,於是又熱鬧了起來,由於快過年了,人們臉上滿是喜氣,看着也讓人舒心。我們就蹲在那裏專註的盯着街面上看,有哪個顯眼一點的美女經過了我們就吹“流氓哨”以示對她的愛慕,美女就“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嬌喝,神經病。有特別顯眼的醜女經過了,我們就長嘆短噓上帝造人有缺陷。有猥瑣男經過了我們就說他像誰像誰,總之都是自己討厭的人。有長的比自己或大家都漂亮的男人經過了,我們低聲爭論,他是屬於“鴨子”還是屬於“二爺”。總之,做一切我們覺得有趣的事情。

不知怎麼的,我卻突然想起了劉琳琳,心想,這丫頭不會出了什麼事吧?怎麼一天沒見到她人?這個想法一經從心底出現,大腦就命令血液和全身細胞進行“封殺”,然而,這個“念頭”就像當年七進七出的趙子龍一樣,勇猛無敵,打的所有封殺力量節節敗退。所以我的擔心不斷的加重着,然後我就安慰自己說,幹了別人,心裏有愧,我應該補償,擔心是應該的。所以我就問心無愧的擔心,擔心程度也像血液一樣,流遍我的全身,越來越重,也越來越無法控制。

於是,我就拿“小五”的手機給她打電話。然而,打了五六遍也沒人接,我心裏有些急了,暗罵自己沒人性,到現在才擔心她。又打了幾遍仍然沒人接,我心裏更急了,就丟下“瘤子”他們不顧一切的往她住處沖。

到了劉琳琳門口,我沒有立即上前去敲門,因為我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晚的纏綿,心在加速的跳着。然後面紅耳赤的像木樁一樣釘在那裏,既沒有勇氣去敲門,又不甘心現在放棄轉身走人。我心裏掙扎着,在門口來回的踱着步,急的像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來回的轉着。

一陣劇烈又虛弱的咳嗽聲從屋裏傳了出來,把我除了上前敲門外的所有想法都給打消了。我衝上前去,狠命的捶着門,焦急的喊着劉琳琳的名字。

過了一小會兒,屋裏傳來了虛弱的回應聲,然後是“嗤嗤”的聲音。大概她在給我開門吧,我心裏想着。

“吱呀”一聲,門開了,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睡衣,臉色異常蒼白的劉琳琳。

“你怎麼來了?想我了?呵呵...咳咳...”看到我站在門口,她想像往常一樣沖我撫媚的笑,然而換來的是一聲聲劇烈的咳嗽聲。

顯然,她病了,而且似乎病的很嚴重。我不敢再讓她這樣顫巍巍的站着,心裏也莫名的心疼。

“怎麼病成這樣,快回床上去”我柔聲勸她上床,然後扶着她躺下,我坐在床邊眼神複雜的看着她。這時的她怎樣也看不到了半點平時大大咧咧的影子,完全一個柔弱女子形象,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知是出於內疚,還是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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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之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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