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狄仁傑

兩個小白覺男的只是個黃毛小子，女的倒酷炫鎧甲，模樣周正。

見黃毛小子反問一句，兩人有些警覺，小心道：「從西方來，路過這小鎮而已，聽人說有個位置叫世界盡頭，請問離這裏遠嗎？」

燕十七推知兩人八成遇到過東部或西部公司推銷員，打聽過世界盡頭的事情，不知這小鎮千米之外有能量牆，便道：「遠着呢，你們去世界盡頭幹嘛？」

「有個黑色機械人讓我們入駐東部公司，我們急着趕路，他便讓我們到了世界盡頭再去找他。」

「所以你們是想找到世界盡頭，然後留在東部公司？」

「不，我們要去西部的天橫地縱城，路過這八荒小鎮而已！」

花木蘭見兩人言語幼稚，便笑道：「天橫地縱城可不容易找到喲，另外，這八荒小鎮你們也走不出！我勸你們還是先來我們西部公司住下。」

男女青年大驚，忙問為何。

花木蘭笑而不語，良久嘆道：「等你們到了世界盡頭再說吧。」

花木蘭知道但凡外人的話，年輕人是不容易相信的，雖然「聽人勸，吃飽飯！」不過她見過的青年大多不撞南牆不回頭，等他們撞得頭破血流才明白外人的話並非都騙人。

「世界盡頭在哪？」

男女青年又是這句問話，然而這問題如何回答確實是個難題。

燕十七見這對青年男女思想單純，彷彿幾個月前的自己，無論是喜悅還是迷茫，都清清楚楚寫在他們臉上，一覽無餘。燕十七既不想騙他們，又希望他們能不用那些幼稚的思想在這個險惡的世界中亂撞。

本想說世界盡頭就在千里之外的石板大路盡頭，但燕十七又擔心這世界盡頭的能量牆並非一直存在，抑或只是對自己有效，對別人無效。倘若如此，自己豈非騙別人。

燕十七這樣一想，便答道：「你們順着這石板路向前走，終究會到達世界盡頭的。」

這句話十分保險，無論如何也不會錯。

「謝謝！」兩人彷彿恍然大悟，又彷彿頗為無奈，道了聲謝，便繼續前行。

燕十七見兩人離開，突然記起了什麼，「對了，前面有殭屍獸出沒，這把能量槍送給你們！」

燕十七一把拿過了花木蘭的能量槍，然後扔給了板寸頭的年輕人。燕十七沒有問詢花木蘭是不是願意將槍送人，他只是知道花木蘭不會阻攔。

不過板寸頭的年輕人並未接受燕十七的好意，他道了聲謝，又將能量槍扔了回來。

「我不用槍的，我有這個！」

板寸頭的年輕人說完，手中不知何時多出黑色的方片金屬薄片，這薄片過了他的手，接着便向路旁的石堆飛去，唰的一聲，金屬方片穿透三顆大石塊，然後迴旋着再次回到年輕人的食指和中指間。

俄爾，三顆石塊的上半截整齊滑落，切口平滑無比。燕十七和花木蘭均大驚，回頭望向年輕人。定睛一看，年輕人手指間的那張金屬方片上印着紅心2，不想那切碎石頭的暗器只是張普通的金屬軟牌而已。

如此厲害的撲克牌殺人技連燕十七都自嘆弗如。不免大聲問道：「請問貴姓？」

「不才狄仁傑。」

花木蘭問旁邊女子姓名。

「他們都管我叫阿珂。」

燕十七並未聽過這些人的名字，但知道兩人均身懷絕技，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於是大喊：「若是到了世界盡頭，又回到小鎮中心廣場的話，便到東部資源管理公司來找我！」

年輕男女頗有疑惑，不動這句迴環擰巴的話什麼意思，只好問道：「是嗎？好的！您貴姓？」

「燕十七！」

名叫狄仁傑和阿珂的男女青年問了燕十七的名字后便繼續前行，很快，燕十七便只能看見兩人背影。

見兩人背影消失在地平線，燕十七嘆道：「他們是小白！」

花木蘭道：「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都是小白！」

燕十七一驚，這其實是他要說的話，雖懷疑花木蘭是神秘女郎派來的卧底，但這句話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

是的，小白，白紙一張，或者小白鼠。

不知從何而來，不知身在何處，不知為何而生。

燕十七扭頭盯着花木蘭的臉，這是一張陽光明媚的臉，一雙劍眉透着幹練，更透着自信。「你從哪裏來的？死亡小站？生化人工廠還是某個城市？」

燕十七突然對花木蘭關注起來，他十分希望了解其他人對當前處境的看法。雖然狄仁傑和阿珂成功激起了自己興趣，他們畢竟是陌生人，身旁人不更近水樓台嗎？

花木蘭見燕十七眼裏滿是亮光，便立即答道：「我一直在這八荒小鎮呀，有一個飛碟將我們幾個人扔下來，後來我便在此住下了。」

「你的夥伴呢？」

「不知道，下來后便失散了，有的可能變成殭屍了吧，因為我在殭屍中發現長得像的。」

這個世界，要麼在公司內自保，要麼成為殭屍，大家的結局都是料想得到的。

「你去過世界盡頭？」

「去過，但又回到了小鎮中心廣場。」

「那你不感到奇怪！」

「奇怪呀！不過有什麼辦法，大家不都這樣。」

燕十七本以為這個小鎮的居民都麻木不仁，根本不關心世界盡頭在哪，現在知道這也是種無奈。

燕十七這樣一想便沉默了。

花木蘭見燕十七若有所思，笑道：「你想出小鎮？」

燕十七道：「是，可是沒有好辦法。他們說西部公司劉總知道辦法……」

「別相信，這些位居高位的沒有一個好人。」

「是嘛！」

燕十七雖然懷疑劉總，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好辦法。

花木蘭見燕十七有些灰心，便鼓勵道：「你也別灰心，總有一天會出去的！」

燕十七聽花木蘭這意思是她也想着出去，而且信心滿滿。難道她是故意迷惑自己？若她不是殺手，那她寸步不離自己又是為何？

燕十七覺得自己想多了，又或者只有等她真正開始殺自己那一刻真像才能大白。對於一個自己不想懷疑的人，可能只有等她殺了自己，自己才有憑有據吧！

「你久居小鎮，聽說過妲己、后羿或露娜這些人嗎？」燕十七突然問道。

「沒有呀，但妲己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是個大美女嗎？」

「是呀，你見過她？」

「沒，她好像在西部公司，怎麼你認識她？」

「她和我以及另外兩人一起來這小鎮的。」

「哦，你們是朋友？」

「算是吧！」

「你想找她？」

「是，我們說好一起走出小鎮的。」

花木蘭對妲己的話題倒是很冷淡。燕十七見花木蘭對這個話題沒興趣，便也沉默了。

「你的望遠鏡呢？」

花木蘭提醒燕十七拿望遠鏡繼續挖香棘。

「哈，沒有，我只是不想和他們在一起！」

燕十七坦然道，他有點想攤牌。

「也是，那大個機械人領隊對你不懷好意！」

「你呢？你是不是也是來殺我的呢？」

燕十七攤牌了，他不想猜謎。

花木蘭聽燕十七這樣一說，立即哈哈大笑，「什麼呀？為什麼要殺你？」

花木蘭這樣一問倒把燕十七問住了。

「我可不是你對手，我是仰慕你大名，還指望你保護我幫我殺殭屍獸呢，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敢殺你燕十七！大角鬥士！」

燕十七突然尷尬起來，「你，昨晚你見過我參加角斗比賽？」

「沒，但我同事見過，還拍了照，看！」

花木蘭說完湊到燕十七身旁，並點開了她的腕錶。腕錶上彈出一張全息三維照片，正是燕十七騎在神秘女郎頭上的那張。

燕十七見花木蘭的腕錶與自己的大為不同，外表酷炫，顯示屏也更智能，不免奇怪。

「你這腕錶好像比我的高級很多？」

「那是，你那APPLE的老古董，我這可是國產為華的！」

燕十七不懂這國產為華是啥意思，也沒細問，只暗下決心下次買腕錶，一定買個國產為華的。

燕十七問了下她同事情況，才知道花木蘭昨天的職業是服裝銷售員，因為想換工作，便來到燕十七的團隊。

燕十七見花木蘭是自己粉絲，根本不是什麼殺手，心情大好，便要求再去挖香棘。

「挖香棘？」

「對！」

「碰到殭屍獸怎麼辦？」

「手把手教你殺！」

「是嘛？」

「當然，殺到東部公司破產！」

「確信？」

「千真萬確！」

兩人彷彿剛放學的小學生，甩開膀子在戈壁荒漠上疾馳，一秒千里。

很快，兩人便到了處草叢密集的區域。區域離班車停靠的位置已經隔了老遠，他們的那些隊友早已不知所在。

草叢在荒漠的低洼處，雖然是荒漠，不過可能地下富集有雪山來水，植被隨處可見。

「草鼠，快看！」

兩人不一會便在草叢中發現好幾隻草鼠，跟着這些草鼠，兩人很快發現大量香棘。

一顆，兩顆，三顆……

兩人不停有新發現，這片區域必定鮮有人涉足，香棘豐富又個大，兩人收穫滿滿。

兩人愉快地挖掘着，燕十七突然停了下來。

「有情況！」

「什麼，殭屍獸嗎？」

「是！」

「在哪？」

花木蘭一躍而起，環顧四周，希望發現殭屍獸的影子。

「淡定，左前方那邊草叢后！」

可花木蘭只看見荒草，不見任何其他東西。正疑惑之際，兩隻巨大的鬣狗殭屍獸猛撲了過來。

「讓開！」

燕十七一把將花木蘭拉到身後，然後箭步沖向前面兩條大型鬣狗獸。

不知何時，他的手上已經多出一把白色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