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相伴
凌奕重任騰雲CEO的事情打亂了他和聶淺晴原本的度假計劃。
陳家兄弟留下了不少爛攤子，等着他處理。
他還要將自己的騰風國際和騰雲的業務進行整合。
樁樁件件處理下來，已經過去一年。
“現在還想去瑞士嗎？去年的行程還有效嗎？”他和聶淺晴依偎在寶格瑞公寓的窗邊，一起漫無目的地遙望對岸五顏六色閃爍變換的霓虹燈光。
他的口吻略帶抱歉，都是因為他，他們錯過了計劃好的旅行。
聶淺晴頭靠在他的肩頭，慵懶地品着杯中醇烈的威士忌，饜足地眯着眼睛：“當然有效。不過為了避免出岔子，我建議我們儘快出發。我那邊隨時都可以，曉琪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和CEO賀楠配合默契，我走半個月完全沒問題。不過你嘛......”
她抬起頭，毛茸茸的頭頂蹭着凌奕的頸窩，惹得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那就......明天。”
“明天？”聶淺晴瞪大眼睛，從沒想過是個這麼近的日期：“還沒辦簽證吧？”
“已經讓助理辦過了。”凌奕幾個星期前已經準備妥當，今天剛收到返回的簽證。
“老公你瞞的真嚴實啊！我居然一點兒沒察覺！那我猜猜......那你是不是酒店、機票什麼的都訂好了？”
“嗯。和去年一樣的酒店，一樣的套房。”凌奕吻了吻她的鼻尖，像在誇她聰明一樣。
“我喜歡這個驚喜！”聶淺晴完全壓不住嘴角的笑意，語氣都跟着飄揚了起來。
凌奕不覺想起他們第一次出差去英國的時候。
那一年，她也如此興奮。
在飛機上看着窗外的天光和雲層睡不着覺。
從利物浦出發去倫敦的那天清晨早早睜開了眼睛，盼着去火車站似的，像個沉不住氣的小女孩兒。
她，變過，卻也從未變過。
但無論她是怎樣的，他對她的愛，都越來越深。
深到他開始恐懼，人生里如果沒有她的陪伴該怎樣獨活。
他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因醒來能第一眼看到她的面龐而感到幸福和踏實。
他變得不願意在外面吃飯，應酬成了一項耗人心神的任務，酒局裏他唯一的心愿只是儘快回到有她的餐桌。
哪怕只是簡簡單單像現在這樣，依偎在窗前發獃，他都覺得很珍貴，彷彿荒廢時光有了不可磨滅的意義。
他將聶淺晴圈在臂彎，閉上眼睛嗅了嗅她髮絲間的香氣：“我愛你。”
這幾年，每次想到這三個字，他都會不厭其煩宣之於口。
無論聽過多少次，聶淺晴都做不到對着三個字無動於衷。
心尖似有蜜糖流淌而過，甜笑自然地爬上嘴角。
她悄悄伏在凌奕的耳邊，低聲輕喃：“我也愛你。”
從十幾歲開始，她就偏愛他。
無論他在哪裏，和誰在一起，她都偏愛他。
在她的世界，愛情沒有道理，不是情感上的等價交換。
他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他是他，他就擁有她的心。
她把目光定在他們彼此交疊的手指上，他們的婚戒那樣緊密地貼在一起，象徵著彼此攜手走下去的堅決。
她不由得緊緊握了握，更清晰地感受他的皮膚、關節和溫度。
這樣很好。
這樣的生活就很好。
“喵！”毛團兒似乎不滿二人將它忘了，發出不滿的叫聲。
“好啦，好啦，我們也愛你。”聶淺晴伸出一隻手揉了揉毛團的小腦袋，在它的下巴上反覆摩挲，直到它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呼嚕滿足的聲音。
“給你買票了，明天你一起去。”凌奕拉着毛團兒的小爪子捏了捏。
他之前也讓助理給毛團打了疫苗、注射了晶片、辦理了所有手續。
這是他們這個小家第一次一起出遊，他面面俱到做足了準備，連旅行的貓糧、便攜貓砂盆、貓碗都早早備齊了。
“喵，喵喵！”毛團兒叫了幾聲，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反正看起來特別高興。
“等旅行回來呢，我覺得還有個重要的事要考慮。”凌奕給聶淺晴杯子裏添了一點點酒。
“什麼？”
凌奕湊近聶淺晴的耳畔，低沉的聲音帶着絲絲蠱惑：“生個孩子什麼的。”
這件事聶淺晴不是沒想過，只是之前工作比較忙，她抽不出時間。
如今公司穩定下來，工作相對輕鬆一些，過了哺乳期還有婆婆宋桂芝可以帶，確實可疑提上日程了。
不知怎的，想到這裏她的臉突然紅了。
好像剛才那半杯酒在此刻發作了一樣。
“結婚這麼多年還害羞啊？”凌奕抬起手指，微微粗糲的指紋摩挲着她瓷白的皮膚，像撩撥，也像逗弄。
“哪有，才沒有。”聶淺晴搖頭否認。
只是越這麼說，臉越紅，最後連耳尖都變得緋紅，像要燒起來。
“你害羞的點在哪裏呢？”
“就是......就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覺得創造屬於自己的家庭......很浪漫......”
凌奕抬起她的臉，一點一點靠近，與她的唇峰曖昧地貼在一起：“會不會捨不得二人世界？”
“明明是你提出來的，你問我......唔......”
唇瓣被薄唇吻住。
糾纏的聲息在客廳里回蕩了很久。
“我說的是考慮......萬一我捨不得二人世界，我覺得可以再往後推......我還預感到，如果你做了媽媽，我會吃醋。”凌奕的黑眸凝望着聶淺晴明亮的眼睛，帶着忘卻天地的專註。
“哪有人連自己孩子的醋也吃？”
“因為是你，着迷、發瘋、吃醋都正常。”凌奕剮蹭她的鼻尖：“我好像從沒告訴過你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你。”
聶淺晴眨眼思索。
的確沒有過。
她只記得他們是在她入職騰雲那天正式在一起的。
“還記得結婚後第一次參加慈善舞會的時候嗎？”
聶淺晴點點頭，正是那天，她在酒店的陽台上撞上了凌霄霄和薛司諭這對苦命小鴛鴦，答應幫他們翻身。
“那天舞會結束后，你喝醉了，在我面前耍酒瘋，從那天開始，我就已經情不自禁想吻你，想待在你身邊。我對自己的反應很震驚，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你吸引呢？我很困惑，但是越想看着你把事情弄清楚，就越不可自持。你說，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蠱？”
“我不記得......”每次喝醉都斷片的聶淺晴，一點兒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景。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難怪舞會之後你總找機會灌我酒！原來你心懷不軌！”
“如果不灌醉你，你怎麼會對我說實話呢？又怎麼會拉住我的領帶主動吻我呢？”凌奕想起那個撩動自己慾念的吻，不禁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我......”聶淺晴第一次知道自己酒後幹了什麼好事，臉不好意思的更紅了。
不過轉念一想，能因此拐到一個老公，簡直幸運極了。
“我不許別人見到你那麼蠱惑人心的樣子，所以才和你簽了限酒協議。你，是我的。”
聶淺晴聞言綻開一抹甜蜜的笑。
伸出雙臂擁住了凌奕。
她把自己所有的愛意凝聚在這個漫長的擁抱里。
彷彿如此已經是一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