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雙雙重生
一股柔軟的感覺席捲了全身,洛落猛然睜開了眼,看到紫色暖光灑滿空間的天花板。
她怔楞了一下,這不是那個陰濕昏暗的廢屋,沒有亂跑的老鼠,沒有熏臭的潮濕味……這裏是……
忽然,一陣重量壓了下來,熟悉的味道令一時恐慌的洛落安定了下來。
“落落,你別跑……我一定會護你一生……”傅陽微顫着聲說道,將頭埋進了柔軟的床被,靠在她的肩上。
是他的懷抱,是他的聲音,真的是他……洛落一時沒能忍住,眼淚涌了出來,他還在,真好。
原來,她真的再一次遇到了他,雖然準確地來說,是重生了。
她伸出微顫的雙手,也抱住了他,並同時感受到他身體有一瞬的僵硬。
傅陽抬起頭,看到兩道淚痕,頓時楞了楞。他飛快起了身,不再與她有身體接觸。
他知道,這眼淚意味着什麼,定是討厭他的接觸,她一直……都討厭。
討厭到想要逃離,不顧一切,總是想盡辦法逃離他的身邊。
“把你逃跑的念頭給斷了,不要妄想逃跑。”他厲聲道。
洛落瘋狂地點頭,示意自己不會逃跑了,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的好嗎。
瞧見小女人帶笑的略顯蒼白的面容,傅陽覺得有些怪異,只微眯着眼端詳她的神情。
失了那道溫暖,她才驚覺身上的冰冷感。她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將自己的身材顯得有些清楚,卻又只是曼妙的輪廓,若隱若現。
紅熱的感覺從臉頰爬上,她扯過被子擋了一下身子,又鬆了鬆手勁,難怪他的身體那麼異樣。
洛落偷偷瞄過去才看到意料之間的反應,果然,他的臉色灰沉了一點。
“阿陽……”
洛落的聲音如蚊子聲般,但傅陽還是捕捉到了這聲較為親密的叫法,她叫他阿陽,他沒有聽錯吧?
“我冷……抱我……”說話聲還有點不和諧,她知道是自己長時間沒有說話的緣故,不適應如何發聲了。
傅陽的眸子裏流光幾轉,摸不清她到底想做什麼,是想讓他放鬆警惕好逃走嗎?
今晚也是,趁着他這幾天連軸轉地處理公司的事過於疲憊就逃了出去,還一直在後面追蘇烈的車,想讓蘇烈帶她走。若不是他及時發現,此時,她已不會在這裏了。
可是,沒細想片刻,他還是傾身抱了她一下。
對她,他總是沒有辦法拒絕,哪怕她一次次逃離,他都想留住她,哪怕只是留住她的人……
“起來,換衣服。”他的理性還在,只抱了一下便鬆開了。
他背對着她,暗自嘲弄自己一點定力都沒有。
“哦……”
怎麼回事?傅陽回頭盯着洛落看了一會,他竟聽出了一絲失望。怎麼可能?定是聽錯了,他轉身出去,給她一個空間。
他也得冷靜一下,而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下到一樓,傅陽沉聲喊道:“白夜。”
“主子。”白夜很快出現。
“帶些人去攔住蘇烈的車,拿回一份從這裏丟失的文件。”
“是!”
白夜只不着痕迹地看了主子一眼,沒有多言就去執行命令了。他對此瞭然,這份文件並不是丟失的,定是被那個女人偷給蘇烈的,主子這般話語無非是維護着那人的。
傅陽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便坐在沙發上抽起了煙,目光看着前方,整顆心卻好似不在此處,不知在思索什麼。
一旁的管家和僕人在心裏默默嘆道,少爺什麼時候抽過煙啊,這都是那個女人害的啊……害得少爺這般傷心……
傅陽看了看手中的香煙,微頓了下手,他竟下意識地做出了那個時候深思時會有的習慣。
不得不說,白夜的行動很是迅速利落,煙只燃了半截,他就帶人取回了文件。
白夜得了命令,將文件放回書房,而傅陽仍是那副沉思的狀態。沒人知道少爺在思索什麼,整個屋子都靜悄悄的。
傅陽的心一慌,猛然看向二樓,覺得甚是安靜得詭異。
莫不是……她又逃了?
他以極快的速度衝上了二樓,冷着一張臉粗暴地開了門。
偌大的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倒是和被囚禁在廢屋裏那般安靜得可怕。
洛落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想道:這裏可不是廢屋啊,而是一個溫暖的家。
等着吧,蘇烈,許安然,這一次,萬劫不復的不會是我了。
我絕不會讓你們傷害我所珍視的人!你們給的傷害,我會一點一點地還回去!
重生對於她而言,是件怪異的事,但也令她慶幸不已。
等等!她的腦袋一空,這個時間是……她看了看自己的服裝,才記起這是她逃離傅陽的那天。蘇烈說他家的公司出了點問題,需要她偷個文件給他,順便帶她逃離傅陽的魔爪。m.
可是,文件是偷給蘇烈了,他卻沒有帶她走。
直到最後,傅陽帶人追了上來。她奮力在後面追着他的車,可連她摔倒在渾濁的泥土地上,蘇烈也沒有把車停下來,就好像身後有什麼妖魔鬼怪在追趕着他一樣。
對了,是文件……她猛地站了起來,忽覺一陣眩暈,意識漸漸渙散,倒地的瞬間聽到了門那邊有一點聲響。
是……他嗎?
傅陽以為看到的會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不曾想是她躺地的一幕。
整顆心都被揪住了,這眼前一幕讓他想起了前世,在廢屋裏看到她那遍體鱗傷的模樣。
“落落!”他疾步跑了過去,扶起了她。
“文件……”憑着僅存的一點意識,她吐露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語:“蘇烈的車裏……有你的……一份……文件”
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感覺到很高的溫度,再看向她的整個身子,還是那套濕的衣服,一點都沒換!
她這是幹什麼?為什麼不換衣服?憤怒之餘還帶有不少的心疼。
沒時間考慮這些了,他攔腰抱起了她,極其溫柔地將她放在床上,喚了一個女傭過來。
緊閉的房門外,他在走廊處煩躁地踱步,撥了一個電話,簡單粗暴道了一句:“你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