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卷不死就往死卷

魁臂？

大衛疑惑的打開郵件，記得自己沒關注過魁臂系列的產品啊，而且由於在荒坂學院時，大衛討厭的田中勝男經常顯擺他的先進魁臂義體，大衛對這個牌子還挺討厭的。

掃了兩行郵件內容，大衛被郵件附件里的巨額轉賬金額給震驚到了，田中說的額外報酬原來是這個！

郵件內容顯示，魁臂公司感謝大衛使用公司的產品，在周年回饋活動中，抽中大衛作為特別客戶，贈予一大筆獎金。

大衛被田中的花式報酬支付方式給逗笑了，上次是通過荒坂學院給自己這個退學的學生髮放巨額獎學金，這次乾脆給從來沒用過魁臂系列義體的自己發放客戶回饋獎金。

大衛恍然大悟，感情這個魁臂義體公司，是田中家的家族產業啊，田中勝男用的是魁臂400，田中家司機用的也是高級魁臂義體，就連上一世和曼恩綁架田中的時候，田中自己也是安裝的魁臂義體，當時還將曼恩生生壓制住了。

擁有自己的公司，大衛曾經想都沒有想過，但此刻看看田中，僅僅只是爬上了荒坂高層位置，就能隨便支配財富和資源，甚至顛倒黑白給大衛發獎學金和客戶回饋獎金。

只要自己不斷向上爬，相信用不了多久，擁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也不過是小菜一碟。

入夜，依舊是曼恩小隊經常辦慶功宴的酒吧前空地，大衛與大家開心的圍坐在一起，點起篝火，歡樂的炫串兒，吹牛，喝酒。

不談大衛獲得正式入職荒坂情報部的offer，單單田中通過魁臂公司轉給大衛的金錢報酬，就將整個曼恩小隊喂得盆滿缽滿。

大衛沒有食言，毫不吝嗇的將全部獎金都分給了大夥，眾人都被這筆突如其來的橫財驚呆了。

皮拉已經將自己灌得差不多醉了，拉着大衛不放，要用自己的黃金義手給大衛擼一管子，報答大衛給自己這麼個暴富的機會，換來的是小妹麗貝卡狂風暴雨的腳踹，直接被踹暈，躺在篝火邊睡了過去。

朵莉歐則是和法爾科拼起酒來，向來為人沉穩沒什麼存在感的法爾科，或許是因為得了大衛這筆橫財，也興奮得換了個人，喝的滿臉通紅，大聲嚷嚷着要灌倒朵莉歐。

琦薇則是摟着露西，這黑客兩師徒面前擺滿了幾十種不同的香煙，一口酒一口煙，有錢了就是要放肆把之前捨不得抽的名貴香煙都抽個遍！而且還要抽一根，扔一根！

曼恩和大衛並排坐在一起，唏噓的看着狂歡的大家，有些感動，又有些惆悵的拍了拍大衛的肩膀。

曼恩與大衛碰杯，喝了口酒說道：「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大家這副開心的樣子了。」

大衛也沉浸在這副其樂融融的景象中，內心充滿了平靜。

曼恩有些惆悵的說道：「跟着我太久，大家幾乎忘記了夢想是什麼滋味。」

「夜之城像個旋渦，人們滿懷希望來到這裏，最終被吞噬得渣都不剩，只剩下麻木的軀殼，變成這座城市的行屍走肉。」

「明明乾的單子越來越多，完成的任務越來越難，可錢卻越掙越少，掙錢的速度永遠趕不上花錢的速度。」

「大衛，你給了大家希望，讓大家找回了最初想要的東西，我替大家謝謝你。」

說到這，曼恩的頭撇過去，抬起手像是在擦眼淚，大衛沒看清，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曼恩收拾情緒繼續說道：「我最初來到夜之城那會兒，剛從前線退役，廣播裏放的都是摩根·黑手那幫夜之城傳奇的故事，我當時的夢想就是成為夜之城賽博朋克傳奇，於是學着他們的樣子，去來生酒吧喝酒，找中間人接單子，去麗茲酒吧蹦迪，結果後來你猜怎麼著？」

大衛見曼恩打開了話匣子，笑着問道：「怎麼著？」

曼恩眼中浮現幸福的色彩：「我在那遇到了朵莉歐。」

「她剛見面可把我揍得夠嗆，哈哈哈，沒想到吧。」

大衛比劃了比劃曼恩雄壯的身姿，又對比了一下正和法爾科拼酒的朵莉歐，笑着搖搖頭：「確實沒想到。」

曼恩繼續回憶道：「可不是嘛！那時候我還是個小瘦子，壓根沒進行多少義體改造，根本打不過朵莉歐，打輸了就請她喝酒，一來二去成了並肩作戰的戰友。」

大衛好奇的問道：「後來呢？」

曼恩指着大家：「後來慢慢遇到了法爾科、琦薇、皮拉兄妹，露西。」

「這中間經歷了那麼多任務，不斷有人加入，又不斷有人戰死或退出，大家掙扎在賽博朋克這個行當里，能賺些錢，但僅僅只是維持下去罷了，最初的夢想，早被丟進了垃圾堆。」

「大衛，你做的好啊，你做的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你分給大家的，不僅僅是一筆橫財這麼簡單，更是一份希望，一份跟着你能夠看到夢想，看到未來的希望。」

「他們跟着我已經麻木了這麼久，不離開，只是因為沒有去處罷了，賽博朋克，其實就是這麼矛盾的存在。」

「大衛，答應我，答應我一個請求。」

曼恩的聲音中情緒越來越濃，他一邊說一邊給自己灌酒，彷彿要把這些年來壓在自己身上的重擔，一股腦都傾瀉出來，他看大衛的眼神愈發欣慰，彷彿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到大衛身上。

大衛聽到曼恩的請求，不自覺坐直了身子，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曼恩都對他照顧良多，對於從小沒見過父親的大衛來說，可謂亦師亦父的角色，此刻見曼恩這麼鄭重，他也認真起來：「老大，你說，我聽着呢。」

曼恩一字一句的說：「我希望你走得再遠些，再遠些，別停下腳步，帶我們去看看，你曾許諾的那般高度，讓那些趾高氣揚的大公司們知道，我們賽博朋克，也不是生來低賤的……」

曼恩說著說著，倒在椅子裏睡著了，或許是喝的酒太多，又或許這番囑咐用盡了他的力氣，他呼呼大睡，又彷彿在告訴大衛，別太認真，他只是隨便說說，大衛千萬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大衛輕輕將曼恩手中的酒瓶拿開，伸手扯過一張毯子給曼恩蓋上，退出了狂歡的篝火圈子，一個人來到酒吧旁的房頂上。

不一會兒，露西也悄悄上了房頂，摸到大衛身後，用雙手蒙住他的雙眼問道：「猜猜我是誰！」

「天才黑客？」

「不對！」

「月亮女神？」

「不對！」

「瘋批女友？」

「哈哈哈，你竟然這麼說我，看我不把你扔下去！」

大衛和露西調笑着，摟在一起。

露西抬頭，痴痴的看着皎潔的月亮，映着夜晚空地前的篝火，形成一幅安逸的構圖。

大衛輕輕安慰露西道：「很快我們就能一起去月球了。」

露西搖搖頭：「能和你在一起，去不去月球我已經不在意了。」

大衛沒接露西這茬，他看向月球問露西：「露西呀，你說，我能不能爬到月亮那麼高？」

露西狡黠的颳了一下大衛的鼻子，從後面摟住他說：「要我說啊，你能爬得比月亮還要高！」

大衛發出爽朗的笑聲，在心底暗自說，看着吧大家，我會帶你們實現夢想的。

第二天，荒坂情報部迎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年輕人面相有些稚嫩，看外表似乎還是高中生的年紀，然而能獲得進入荒坂情報部的許可，說不定非富即貴。

情報部里人來人往，不時有人擦着年輕人的身子疾步而過，有人好奇的看年輕人一眼，卻沒多問，情報部里，情報就是生命，每條信息都是荒坂公司的重要資產。

這個年輕人就是大衛，他此刻面色陰沉的等在情報部的走廊中，說好了今天一早來情報部報道，然而等了快一個小時，除了被人來人往的圍觀，壓根沒有人過來引導他或者安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