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戀張珂
「張、珂！」
喉間的暗涌，讓蘇黎吐出這兩個字。頓感眼眶一熱，她使勁眨眼忍住，
「你說的是，張珂？」
她沒忘記張珂，也承認小學時喜歡過張珂，儘管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傾慕。小學五年級的細伢，懂個屁！
她更是記得，劉軒和張珂小學是好友。可為毛剛剛劉軒提起「朋友」時，她就沒想到張珂呢？
也許是從來都沒料到，張珂也暗戀着她，還暗戀這麼久，一直到她高三；但也許是……
她自私！
從小學到高中，所有男生都沒進過她心裏。以致於成年後，若非荷城那次被人傳唱的掃黑風雲，她都忘記了生命中還出現過張珂其人……
原來，弟弟在初中時沒少被張珂關照！
可為毛蘇陽從沒提過此事？
也許，他也蒙在鼓裏。
因為劉軒剛剛說了，張珂的關照是「暗中」……
是啊，蘇陽在她眼裏雖一表人才，雖成年後也有一米八的海拔，小學初中卻是個實打實的小矮個。這樣的男生，可不就是需要被人罩着？
而她蘇黎，無論到哪裏都不缺護花使者。以致於張珂因自卑而退卻，只能在背後默默關注，用另一種方式來偷偷喜歡她……
天哪天哪天哪，為什麼會這樣？
老天讓她重生，不僅是要她去化解和舒麗的恩怨，更要她去正視自己那冷漠自私的靈魂？
去看清去面對，那些生命中被她的冷漠逐一忽視掉的人？
「你怎麼知道張珂？」
劉軒詫異的追問，讓蘇黎猛地緩過神，這才發現自己臉上已掛着兩行淚……
劉軒遞來紙巾，她不接，桀驁的背過身去迴避。
劉軒是個暖男，自然也不會去追問她為毛好端端的哭了？只猜想，她是被旁人的偉大暗戀而感動……
畢竟他眼中的舒麗，是個很柔弱、很情緒化、很愛哭的女孩。
可下一秒，「舒麗」又表現出迥然不同了！
迅速擦乾淚，蘇黎倏然轉過身來，裝出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嗤笑道：
「佟老闆最器重的人，誰不知？」
純屬為自己的露餡擦屁股，不讓劉軒看出端倪。可越是想遮掩，就越是露餡……
「器重？？」劉軒深深皺眉，想不通她這話從何而起，「喂，張珂現在很不得志啊，佟老闆根本沒重用他！」
姓佟的這位是荷城的風雲人物，跟宮慶是死對頭。而張珂上輩子的悲慘結局，就是被他倆的暗鬥禍及。
想到這裏，蘇黎苦澀一笑：
「遲早會上位的，我把話放這兒！」
茫然看向遠處的風景，操場上的學弟學妹們正在上體育課，純真的笑聲不斷傳來……
就像曾經的張珂！
小學時，他是班上最調皮的男生，經常來惹她，把她惹哭。可她就是喜歡，因為他略帶邪肆的笑聲很動聽，以致於她後來盼着張珂來惹、來撩。
但就是沒想到，張珂也喜歡她！
因為某次課間在走廊上，聽到張珂跟一女生的對話……
女生問：那余曉琴呢？也做你老婆好不好？
張珂答：好啊！余曉琴做二老婆！
路過的蘇黎聽到后大失所望，鑒於該女生喜歡張珂，班上眾人皆知，她便以為當時的情況是……
*
女生：張珂，我做你老婆好不好？
男生：好啊！
女生：那余曉琴呢？也做你老婆好不好？（備註：余曉琴是該女生的好友，跟該女生一起喜歡張珂。）
男生：好啊！余曉琴做二老婆！
*
殊不知，真實的場景是……
*
女生：張珂，你長大后想討誰做老婆？
男生：蘇黎！
女生：那余曉琴呢？也做你老婆好不好？
男生：好啊！余曉琴做二老婆！
待眼前路過的蘇黎走遠后，張珂才笑笑朝女生補上一句：
「嘿嘿，蘇黎做大老婆！」
*
這樁錯過的誤會，也許蘇黎已沒機會解謎了。畢竟那是小學，孩子們都是說著好玩。
茫然看着操場上的一張張純真笑臉，她長長嘆口氣，思緒拉回……
這輩子，她要改寫張珂的命運！
正好現在張珂不得志，還沒被佟老闆瞧上。那她有的是時間，勸他迷途知返。
身邊的劉軒還在深深迷糊中，小心翼翼追問：
「喂，你怎麼知道張珂遲早會上位？」
——難不成你是個半仙？
又或者，你從姜桃那裏聽到什麼小道消息？
「先不管那些！」蘇黎道，「我問你，你是不是還跟張珂很熟？」
「還？」劉軒睜大眼睛，表示對這兩個字很費解。
因為和張珂的關係，他不曾向任何人提過，包括舒麗。並非他認為張珂給自己丟臉，而是張珂一再交代，不要在學校露鋒芒，別提咱倆是鐵磁。只需要你碰到事了，我叫人幫你擺平就成。
可眼前的女生，為什麼對他和張珂的過去很了解？
要知道，舒麗小學跟他壓根不在一個學校啊！
莫非偷偷打聽過他的人脈？
劉軒正暗暗自作多情，就見女生白眼一翻，義正言辭道：
「你小學跟張珂、蘇黎同班，別以為我不知道！」
這下似乎坐實了心中的猜想，擾得劉軒含羞一笑，撓着頭：
「呵呵，你從哪裏打聽到的？」
「甭管這個！總之，我不是因為你才去打聽的。」蘇黎沒好氣道。
劉軒：……
臉上的竊喜秒變失望，不甘心追問：
「那因為誰？張珂？」
你該不會連我從小一起尿褲子的鐵磁，也看上了吧？
受不了他的磨磨唧唧，蘇黎正欲索性一口承認，這時……
「劉軒！你搞什麼不去上課？」不遠處的大鐵門外傳來一個磁性低沉的男聲，朝他倆這邊喊道。
蘇黎抬眼看去，頓時一怔……
說曹操曹操到！
靠，是張珂啊！！
只見現在的他，比她記憶中小學時期的樣子，變了不少。不再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遠遠看去，整個人成熟穩重多了。
至少一米八的大高個兒，沒留當年很潮流的郭富城髮式，和程妄一樣的板寸。奶白色的短袖緊身T恤，搭配一條很普通的咖啡色及膝中褲，腳上一雙白色回力球鞋，那個年代學香港叫「波板鞋」……
這身行頭在96年也許沒派頭，很普通；放到2022卻很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