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獸殺
那隻山貓就在腳下,任殺手貓如何使喚,它也一動不動。
凌俊壓住沉喘的氣息,猛地將腳下的山貓抓起來,用餘力將它左摔右擲,山貓在強烈的摔擊里居然還不吭一聲,脖子被凌俊掐得縮成一團。凌俊力道不能到位,否則這樣的機會在眼前,那頭山貓定被活生生弄死了。
殺手貓看到心愛的山貓竟如此服貼被對方肆虐蹂躪,不由十指一張,“喵”地一聲凄叫,瘋狂朝凌俊撲去。
凌俊要對付的不是殺手貓了,憑殘餘的氣力,已遠遠不是她的對手。見殺手貓撲過來,凌俊也不躲她,而是要抓住一切時間機會弄死這頭野貓!
殺手貓的指甲在凌俊身上一頓狂抓,上上下下,橫鉤豎划,不出片刻,凌俊**的皮膚就已千瘡百孔,一道道犀利指痕遍滿全身,鮮血淋淋。
凌俊什麼也不管,任殺手貓如何抓狂,他拼盡身體的餘氣掐着山貓,摔打着山貓,他知道,一旦山貓被自己弄死,激發暴走之後一切傷口和體能都會得到復原,這是眼下唯一得救的機會了!
殺手貓又驚又怒,見對方任自己如何攻擊也不置理,只一心收拾自己心愛的寶貝,她崩潰了,發出一記不寒而慄的慘嚎,竟然一口咬住了凌俊的肉!
潔白的牙齒深嵌入肌肉,一縷縷血絲沿着殺手貓的紅唇滴下。凌俊按捺着痛苦的面龐。
血液滴在殺手貓白皙光潔的胸脯,如綻放了一朵朵血腥玫瑰。殺手貓緊咬住毫不鬆口,一手鉤住凌俊的背部肌肉,另一手探過凌俊**的殘碎浴巾,狠狠抓住他的子孫袋!
這是男體最脆弱的地方,殺手貓凝力一捏,子孫袋爆破了,凌俊從喉腔深處發出一記嗚咽,翻了翻白瞳,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頭重腳輕地搖了搖身子。就在凌俊倒下的一刻,他用最後一絲氣力將奄奄一息的山貓拋擲出去,那頭可憐的山貓頭撞到天花板,筆直墜下,重重地跌到地面。
應該說,山貓和凌俊同時重重地倒在地面。
殺手貓赤着光腳立在血漬地面,雙手張開着,手指上沾滿了地上人的鮮血。她凄惻地笑出聲來,一笑一頓,血紅的胸脯隨着笑聲微微動蕩。她眼神里是不可捉摸的凄茫,伸出染紅的舌頭,醮了醮唇角的咸血。她緩緩擺過頭去,那頭心愛的山貓趴在地面,一動不動。她唯一的愛情寄託也死了。
殺手貓一步一步走過去,沉沉蹲下,抱起那隻山貓。
她的臉貼着山貓的皮毛,露出害怕的神情。就像一個無助的少女,被家人拋棄,一個人躲在深屋的被窩裏瑟瑟發抖。
“你為什麼也要拋棄我……”殺手貓把頭埋進皮毛里,笑了。那份寒涼縈繞在血的氣息里,這是令人絕望的笑意。
是的。在她看來,山貓拋棄了她。在一個“欺負”自己的陌生男人跟前,兇悍的猛士竟然毫不反抗,任人宰割。
但是她沒留意到,倒在血泊里的凌俊手指在微微動彈。
殺手貓站起來,準備把山貓裝進那個精美的黑袋子,至於她會去往哪裏,沒有人會知道。
就在她轉身時,用餘光瞟到了一絲異樣。她一愣,繼而完全轉過來,驚呆了。
倒在血泊中的凌俊躬着身子站着,兩臂張開,十指彎曲。
他在模仿自己的招式嗎?
他怎麼還能站起來?
殺手貓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疑慮,因為她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眼裏冒着寒冷的綠光!
凌俊嘴角在抽搐,他沉沉地舒出一口淤氣,身體上的累累傷痕極快地收縮癒合。他嘴一張,朝着眼前人不顧一切猛撲過去!
殺手貓暗訝萬分,憑着迅捷的速度一下躍開,趴在牆邊的桌上。但令她不敢致信的是,凌俊居然也躍起來,而且,是像壁虎那樣貼在光滑的牆面上!
沒有給殺手貓多餘的驚訝時間,凌俊俯視着桌上的殺手貓,倏地撲了下去!殺手貓跳開了,那張桌子“轟”地一聲被撲了個粉碎。
殺手貓躬着身子,看着眼前的男“人”,發出一記怪怪的“喵”聲。這是恐懼的聲音!她的眼裏全然流露出驚惶,行走江湖多年,她從來沒聽說還有這樣的殺手!他到底是人,還是……
凌俊“刷”的一聲,猙獰的面孔在半空中模糊成一片,猶如雪豹捕獵的瞬間,直逼向殺手貓的軀體!
殺手貓是模擬動物招式,但在這個魔鬼般的真正“狂獸”跟前,她陷入了歇斯底里。凌俊抓住了她裸露的大腿,殺手貓“喵喵”地狂叫起來,雙手在凌俊身上撕打着,但任何反抗都是徒勞了,指甲剛劃過凌俊的皮膚,那一道血紅只在秒間就完整復原,猶如劍擊水面,毫無功用。
凌俊將殺手貓撲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喵喵”慘叫不絕於耳,掙扎了一陣,這個女魔頭在一記嗚咽之後,成為了暴走凌俊的獵物美餐。
反鎖的門被撞開,凌俊拖着殺手貓的軀體左蹦右躥,衝破走廊道盡頭的窗口,消失在夜幕中。
正是熟睡時分,儘管室內有很好的隔音效果,但門板倒地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其它客房的睡客。走廊上的房間有幾盞燈亮了,門打開,幾個不相識的人穿着睡衣探出腦袋。
“什麼聲音?”一個胖肥男子左瞄右看。
“不知道。”旁邊房間的另一名男子揉了揉眼角。“耶?好像那個房門倒了。”
前台的值班小姐趕來了。“怎麼回事呀。”
“不知道。他媽的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好像是兩口子在房裏吵架,隱隱約約的,害老子半睡半醒,他奶奶的。”
一個光頭笑了:“哪來的兩口子,難道兄弟你帶老婆來開房啊。”
幾個人都笑了。
值班小姐走到門口一看,驚叫道:“呀!有血!”
夜幕下,凌俊拖着殺手貓飛奔疾躍,偏靜的馬路上開過一輛小車,副駕駛座的人驚道:“你看——”
開車的朋友朝窗外一望,什麼也沒有,說:“看什麼?”
那人喃喃笑道:“喝多了,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