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戰前

突施聽使者將祿東贊的話又講一遍，心中說不出什麼味道，不親身經歷，別說祿東贊，就是自己都不會相信唐軍會有如此高效的殺人利器。

最後為了照顧盟友的感情，不至於讓吐蕃再步自己後塵，突施叫來了大長老，嘆口氣道：“大長老，祿東贊那裏還得您親自去一趟。”

“怎麼？”

“唉！我們的遭遇經使者的話轉達給祿東贊，他不但不相信，還對我們沒有排除足夠身份的使者產生了不滿，為了聯手攻唐的大計，還得您親自跑一趟。”

大長老恍然大悟，如此說來還真得他跑一趟，突施身上所擔干係重大，自然不能輕離，那麼己方和祿東贊有些交情的就剩下了自己。

“請示大汗，去了怎麼說？”

“唉！把我們的遭遇再給祿東贊說一說，務必讓他相信唐軍火器之利，並把我們準備利用車輪戰的戰術告訴他，最終怎麼取捨就看他自己了，如果車輪戰再不能湊效，唉——留給我們的只有西征一條路了，戰死在這裏將毫無意義。”

突施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日前他收到了他弟弟賀魯的來信，那封信就像烙鐵一樣無時不刻不在熨燙他的心神，原來莎柵很好打，原來大食人在這一代很虛弱，原來天竺人的軍隊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當東征的夢想被殘酷的現實擊打得粉碎之後，剩下的就全部是利害攸關的考慮，賀魯將他們遭遇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突施，也告訴了突施族人的艱難處境，因為敵人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導致聯軍內部因利益分配問題產生了分歧，因為缺乏強有力的武力進行鎮壓，聯軍內部已經到了即將瓦解的邊沿。

最後賀魯將聯軍進入莎柵國的情形仔細告訴了他，用一句話來形容，萬人攻城，一鼓可下。一萬人就能蕩平莎柵，自己為什麼要帶着數十萬將士，在這裏和最兇惡的敵人硬拼呢，何況這種極不對稱的死拼意義何在？

當然如果車輪戰湊效，突施是不會介意犧牲的，如果此方式不湊效，那麼他就不知道該如何和唐軍作戰了，那麼除了死就只有去西征這條路了。

此時的突施內心非常矛盾，自始至終他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就是把族人全部交給了賀魯，如今賀魯正帶着族人作戰，而且所向披靡，而自己在這裏和唐軍作戰，卻是損兵折將毫無建樹，西征的話，回到族中，自己還有何臉面來做這個大汗。游牧民族是崇拜英雄的，此時的突施已經不是英雄了，族人的英雄是自己的弟弟賀魯，賀魯可汗。

正當突施正在左右權衡不定的時候，大長老一身是傷的回來了，大長老跪倒在突施面前：“大汗，我愧對您的信任我們和吐蕃聯絡的小道遭受到了唐軍的襲擊，如今難以通過，該如何是好？”

突施扶起大長老安慰道：“敬愛的大長老，我知道您儘力了，所以您無需愧疚，既然地上行不通，那就用信鴿往來傳遞消息吧，來人，把那個會養信鴿的唐人叫來。”

不大會兒，從外面進來一個一身突厥人打扮的唐人，突施給祿東贊寫好一封信，讓他當面將信綁在信鴿腳上放飛，看着飛向高空的信鴿，突施揮手讓那放飛信鴿的人退下。

祿東贊收到突施的信鴿，也不得不重視起唐軍來，十萬唐軍居然把突施的數十萬聯軍給阻擊的連通信都困難，不得不說，這唐軍真讓人佩服，對於突施要實行的車輪戰祿東贊倒是沒意見，在龜茲城下，五六十萬的人馬一窩蜂的衝殺也不現實，但是對於突施描述的唐軍火器如何如何厲害，祿東贊倒是不以為意，畢竟他崇拜的是手中的鋼刀。

祿東贊這次沒讓突施久等，很快給他回了信，雙方約定三日後同時進軍，攻取龜茲。

高不二在龜茲城中探得突厥聯軍和吐蕃軍隊突然頻繁調動，他預計大戰即將爆發，所以也是派出信使，頻繁來往於鹽水關、雀離關、柘厥關及龜茲。

首先接敵的是李靖駐守的雀離關和侯軍集防守的柘闕關，突施和祿東贊都選擇避開張仲平駐守的鹽水關，因為鹽水關在龜茲城北，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李靖的正面是吐蕃人馬，侯軍集的正面則是突施，雙方人馬在荒野上對陣，李靖和侯君集均將人馬佈置在了城外，但是佈置的很有特點，從高空俯瞰的話，隱隱呈八卦形，之所以如此佈置，是因為城外的地雷陣就是按照八卦陣的陣型佈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