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花朝大會
天空泛起了許絲魚肚白,暖陽灑落江河之中。
一大清早的,江南的水鄉已是熱熱騰騰了。
今日,是江南的花朝大會。
江南本土的水鄉鄉民早已是着衣***,祭拜各地的花神廟。
而來自江湖各地的來客游者,也早已到往江南,目睹這盛大的花朝大會。
明月夜樓里的那幫少年郎,也自然更是不願錯過了。
水鄉的大街上,花花樹樹五彩斑斕,琳琅滿目。
花朵被鄉民們剪貼上了七色的彩繒,紮上了紅綠的綢帶,甚至還插上了小紅旗。
「這便是江南的賞紅了。」司空碧霞緩步古街之上,含笑幾分。
白笑言左顧右盼,魂兒好似就被這花兒勾去了一般,像一個無頭的呆瓜。他撓了撓腦袋,惑道,「司空姑娘,這賞紅又是什麼?」
司空碧霞微微含笑,解釋道,「據《清嘉錄》記載,賞紅的意思是指花朝大會當日,鄉民們須虔誠地給庭院中的花枝剪貼上七色彩繒,或紮上紅綠綢帶,乃至插上小紅旗。此等所為,意味着向百花表示慶賀。據又說,倘若花神生日而不去賞紅,花樹便會氣死。」
「哦~」白笑言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難怪呢!我說這花朝大會之上,怎會如此綵帶飄揚,風景獨特。原來是為了給那花神賞紅啊。」
司空碧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她緩步而行,來到了一家樸素的花店前,拿起了一朵鮮艷的花兒,含笑道,「老闆,這花怎麼賣?」
花店的老闆是個老頭,滿面滄桑,還有點僂背。老闆瞧了瞧眼前那貌美如花的小姑娘,笑道,「哈哈哈哈……姑娘一看就不是江南本土人啊!這江南的花朝大會啊,花兒都不用錢。」
「哦?不用錢?」司空碧霞笑了笑,「那老闆您花店這小本生意怎有買賣啊?」
花店老闆也是笑了笑,「買賣自然是有。如今今日,可是江南的花朝大會。花兒不用錢,自然而然。」
「哦~原來如此,那老闆我多拿兩枝咯。」司空碧霞點了點頭,微微含笑。
「儘管拿去,儘管拿去吧!」花店老闆含笑,甚是大氣。
司空碧霞將那鮮艷的花兒插入自己發中,隨手又是挑了兩朵美麗花兒,別在了紅柚姑娘與姬雲鳳的髮鬢之間。
紅柚與姬雲鳳愣是生感好奇,異口同聲道,「司空姑娘,這是為何?」
白笑言與東方末也是不解,道,「司空姑娘啊,為何我們就沒有嘞?」
司空碧霞撫額,「你們兩個大男人,要花兒干甚?」
說完,便整理整理了紅柚姑娘與姬雲鳳的髮鬢。
她含笑道,「這是江南的習俗,戴花。」
「哦?司空姑娘,這戴花又是有什麼含義嗎?」姬雲鳳摸了摸自身髮鬢之間那美麗的花枝,頗感興趣。
司空碧霞微微含笑,解釋道,「沒錯。江南的戴花,便是那江南人家喜相出城踏青。一邊談笑風生,一邊爭觀桃花。此時啊,姑娘們就會禁不住摘取鮮艷花朵插於發間。據說,江南無錫的舊俗就有采戴薺菜花的習俗,相傳可保一年不頭疼。」
紅柚含笑道,「沒想到這戴花還有此等奇效,果真如神啊。」
司空碧霞笑道,「哈哈哈……紅柚姑娘,都是相傳罷了,可敬但不可全信。」
司空碧霞又是別了幾枝美麗的花枝,含笑又道,「幾位,這江南水鄉的花朝大會啊,重頭戲還在後頭呢!」
「哦?重頭戲?」紅柚姑娘微微含笑,興趣十足。
司空碧霞道,「沒錯。這花朝大會,倘若來了卻不去一趟沉香閣,那可真是白來了啊。」
「哦?司空姑娘為何這麼講?」紅柚不解,惑道。
司空碧霞含笑解釋道,「這沉香閣,可是花朝大會的重中之重啊。沉香閣裏頭,便是那古籍上五花八門的奇珍花草了。」
紅柚抿嘴笑了笑,「有點意思,咱們去瞧瞧!」
已是正午時分了,可江南的水鄉仍是那般熱騰。
江湖來客絡繹不絕,水鄉的鄉民們也是川流不息。
可若是要屬最為車水馬龍之地,自然而然便是那江南的沉香閣了。
沉香閣中,古色古香,略有幾分淡雅清香之位。
實則,是花草的氣息。
紅柚步行入閣,看着那古色玉壁,不禁感慨道,「沉香閣果真是古色古香,略帶幾分淡雅傾心啊。和書中有所記載,相差無幾。」
沉香閣的閣樓頂,傳來了吆喝聲,「江南百歲香,此花乃是神花也,通體金光,氣味清新淡雅,聞久之可治百病,亦有為可得道升天!」
「哦?包治百病,得道升天?世上竟有此等奇花,想必是誇大了吧。」紅柚聽聞吆喝聲,瞧了瞧樓閣頂那吆喝的年輕人,含笑道。
司空碧霞也是微微含笑,「此花包治百病我可信,可是得道升天,確實是有許些誇大了。」
姬雲鳳別了別髮鬢之間的花枝,開口道,「想必這江南百歲香,就是今日這花朝大會的重頭戲吧。」
司空碧霞微微點頭道,「想必就是了。」
「我出十錠銀子!」
樓閣之下,已是傳來買賣聲。
想必,都是為了爭這江南百歲香的江湖來客。
「哦?十錠銀子?我這江南百歲香,可不是你這區區十錠銀子就能拿走的啊。」樓閣之上做買賣的年輕人含笑幾分,不屑道。
「我出二十錠銀子!」
「我出十錠金!」
「我出二十錠金!」
已經是開始抬價了,可樓閣之上的年輕人仍是搖了搖頭。
但可想,別說是二十錠金了,就算是一錠金,普通老百姓都是拿不出手的。
抬價的,都是那江湖之中身份乃至家世極為之高之人。
也可想,江南百歲香此花,太誘惑了。
樓閣之下的大老闆們,仍是繼續在抬高價格。
白笑言不解,搖了搖頭,「二十錠金?都夠我活半輩子了!為了這破花爭了個家破人亡,江湖中人真沒意思!」
司空碧霞微微含笑,「這便是花朝大會的獨特趣味啊。」
「哦?司空姑娘此話怎講?」紅柚含笑道。
司空碧霞慢慢道,「這江南百歲香啊,我甚是沒聽過也是沒見過,但是作為這花朝大會的頭牌重中重,想必尋此花必不容易。此花或許真乃值千金,萬金啊!」
「我出五百錠金!」
一口抬價,甚是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抬價之人,是一男子,風度翩翩,雙目清眸,白衣着劍,有點公子氣味。
男子身旁,跟有兩人,想必是他的隨從。
樓閣之上,那做買賣的年輕人微微含笑,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道,「成交!」
這會,確是輪到樓閣之下的人急了,議論紛紛。
「五百錠金?這是哪家的公子出如此大方之手?」
「五百錠金?這人不會是吹牛的吧?他拿得出手嗎?那可是五百錠金啊!」
「五百錠金?老子傾家蕩產都換不來五百錠金啊!這小子張口就來啊!」
七嘴八舌,樓閣下的人已是熱騰成了一鍋端。
司空碧霞雙手插懷,含笑道,「想不到啊,每年的花朝大會,都會有很多的驚喜啊!」
最終,江南百歲香以五百錠金的價錢轉給了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風度翩翩,說話也是不拖泥帶水,直道,「你這江南百歲香先歸我,這五百錠金,明日我便派人送到你家中府上去。」
樓閣之上的年輕人笑了笑,想這五百錠自然是不可能隨身而帶,必定是派人運送而來,也瞧眼前公子風度翩翩,不像卑鄙小人,便道,「公子,成交!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白衣男子也是直率,上了那樓閣之上,接過了那江南百歲香,便是含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