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爬窗
半夜時,了得點了香爐,正常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窗戶突地被風吹開,了得撇了眼就收回了目光,也沒起身去關,嘴角輕輕一揚低聲道:“我沒鎖門。”
窗外突的沒了動靜,了得輕笑:“在不進來我要睡了。”
半晌后,顧夫人咬咬牙從窗戶外爬進去。
了得側目看到她一身雨水,從床榻起來取了塊布巾遞過去:“想我了?”
顧夫人也沒客氣,接了布巾輕輕地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聽到他的話神色便是一陣彆扭,將布巾丟到了得身上身,走過去佔了他的床,眼睛一閉地道:“你去守着去。”
了得把布巾放好,轉頭看她的神色,多半也猜出來了是怎麼回事。
回到床邊,便同顧夫人道,“給我留點位置……”
顧夫人不動,把一張床占的更滿。
了得也不惱,坐在床沿上,直接擠了過去,顧夫人這才移了移身子,縮到另一邊。
了得躺在他側身,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就聽到顧夫人的聲音。
“我看夫人憂心,才讓人去傳話讓捎個物件回來證明他還活着,可他倒好,把自己捎回來了。”
說著有些惱怒的捶了得的胸口:“也怪你不會裝修,好好的寺廟這樣不隔音,夫妻兩的夜話一句不拉的全讓她聽到了。”
了得沒說話。
一陣沉默。
不是中了毒要戒色戒欲嗎。
想了想,估計就是說了兩句話調笑了一陣子,大抵也做不了什麼。
突的,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着顧夫人美艷的臉,聲音沙啞:“你想了?”
顧夫人瞬間坐了起來,臉通紅一片,不敢去看了得的眼神:“誰,誰想了。”
了得的眼光像是會透視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
就算生了孩子當了娘,這會兒也覺得臊得慌。
她慌忙起身,就打算離開,手還沒摸到床沿就被了得拉回來。
床前的帷幔被緩緩放下,把人抱了個沒懷:“我知道你現在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想要就說,有什麼害臊的。”
孩子都有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顧客,你這個王八蛋!”
床幔里微微透出一股風,屋子裏的燭火撲的就滅了。
呼吸聲漸漸粗重,顧夫人喘着粗氣:“真想讓人看看你現在這個模樣……”
了得不答不答,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別忘了是誰翻的窗。”
顧夫人:……
屋外的雨雨點子落了一天,到了這會兒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范兒越下越大。
顧夫人縮着身子往他懷裏鑽了鑽,突地問:“你說能成嗎?”
了得沒說話。
二十年了,成不成也只有這一條路。
他們的苦總不能讓下一輩繼續下去。
“當初就不該蟄伏下來……”
司馬家富可敵國,若是真的通敵有了謀逆之心狗皇帝早死了八百年了。
連自己的結髮妻子和親生骨肉都信不過,滿心算計,害了司馬一族。
他到現在都記得,當年二小姐是如何拼盡全力帶回了小少爺。
三公子替他過毒時才剛滿七歲,一雙眼睛卻沒了半點神采,周身都帶着死氣。
二十年過去了,這段血海深仇也該有個了結了。
了得閉上眼睛,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睡吧。”
天邊剛剛有了魚肚白,孫大人一夜沒睡好,剛起身打算去院子裏轉轉就看到一身雨水的秦之還。
下意識看了眼他的屋子,疑惑道:“大人的屋子漏水嗎?”
院子外頭黑壓壓的全是死士,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就跟長在那兒似的。
一天一夜了,除了屋頂上的,其他人就和長在那兒似的,根本沒見動過。
到處都是人,秦大人是如何出去的?
眯着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卻也對秦之還的手段佩服不已。
還是困在這兒不能動,全然沒了昨天的那股子恐慌。
看秦之還的模樣,他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安全無虞的出去。
“我去讓人送早點過來。”
孫大人看秦二拿了一套乾爽的衣服進去,識趣的去了另一頭:“也不知道廚房今日備了什麼好吃的。”
看孫大人走了,秦二才敲門進去。
秦之還已經把濕漉漉的衣服換了下來,坐在床邊等秦二。
看他進來才問:“柳如風到哪兒了?”
“已經過江和咱們的人接上頭了。”
秦二把乾爽的衣裳遞過去:“昨夜陳大人追了一個晚上,被柳貴妃身旁的嬤嬤攔了下來。
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陳大人忽然就不追了,直接帶着人馬回來了。”
秦之還聽完后,並沒什麼反應。
秦之還換好衣裳起身往屋外走去:“差人送個暖爐子去山上。”
嚴二一愣,轉過了頭,放下手裏的托盤立馬跟了出去。
昨個兒主子突然冒雨出去,原來是去了山上。
整個山上除了夫人還有誰需要暖爐子暖。
半包藥粉的效力,讓馬蘭一覺睡到天明。
外頭的雨小了很多,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紫嫣起來后,也不知從哪裏找來個暖爐子點了木炭在屋子裏燒着。
怕馬蘭冷,專門的暖爐擱在床前,暖洋洋的爐火照過來,馬蘭才有了動靜。
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抱着被子看還在忙碌的紫嫣。
“夫人醒了。”紫嫣趕緊掛起帷幔,給馬蘭遞了茶水。
外頭的光線落下來,馬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裏明白昨夜紫嫣怕他冷專門找了個暖爐子來。
可笑在夢裏她還以為是秦之還回來了,抱着他哼哼唧唧的不讓走。
正打算起床洗漱,忙的裹緊了被褥問紫嫣:“相公昨夜回來了嗎?”
紫嫣一愣,隨即也明白了過來,寬慰道:“夫人放心,顧夫人一大早就派人下山去了,侯爺很快就能回來。”
馬蘭瞪着眼珠子,面露疑惑:“他真的沒有回來?”
紫嫣搖頭:“沒。”
想到早晨的事兒也沒瞞着馬蘭:“昨夜下了一天的雨,以為守衛會送些,就差了人去尋大人,誰知道那裏跟個鐵籠子似的,一點兒沒有鬆懈,派出去的人根本想不到送口信的法子。”
紫嫣話說完抬起頭,就看馬蘭神色不對,忙地問道:“夫人怎麼了?”
馬蘭說不出話來。
想起昨天夜裏的她更是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