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上班
寒曉不知道江文康會不會感到不自在，反正她覺得特別尷尬，只管低頭吃東西，頭都不抬一下。
哪怕跟個陌生人坐一起，她都不會覺得彆扭，偏偏同桌吃飯的是一個處處瞧不上她的人，而且她現在還吃人家的住人家的。
這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其實江文康也是不自在的，畢竟是個大活人，不是什麼小貓小狗，無法真的做到視而不見。但是他情緒內斂，什麼大場面都見過，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
現在的寒曉畢竟不是原主，也不是演技精湛的演員，哪怕她不想過多暴露自己，但言行舉止和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氣質是很難遮掩的，跟原主就有很大的不同。
原主可以不顧江文康的臉色說話討好他，但寒曉是真的做不到。
所以，這頓晚餐就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中結束了，吃得寒曉心力交瘁。
晚飯過後，寒曉上樓了，江文康坐在客廳里喝着方姨泡給他的茶，方姨就把寒曉找工作的事跟他說了一下。
她覺得寒曉想找工作，直接跟江文康提，他指定能給她安排一份好點的，比她去做什麼服務員要強。
但這話她不好直接跟寒曉說，江文康對寒曉沒好感，她是知道的，她也猜不透江文康心裏的想法，不好亂多嘴。
但寒曉現在住在江家，她工作的事照理應該跟他說一下的。
「服務員?」江文康聽了方姨的話后，果然面色詫異。
「是啊，說明天就開始上班了。」方姨笑了笑，「年輕人就應該找點事做，人也會變穩重些，這兩天瞧着她就好很多了，沒那麼多時間鬧騰。」
江文康想了想這兩天的寒曉，是順眼了一點，但是他對她之前的印象已經固化了，不是一兩天可以改變的，「不知道想的哪一出？再看吧。」
方姨點點頭，「也是，就怕她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江文康又說：「方姨，你們都是女人，溝通起來容易，麻煩你看着她點，有問題跟我說。」
方姨「嗯」了一聲，她懂江文康的意思，「看着她點」就是怕寒曉不安分再作妖，誰也不想好心招個人回家，結果鬧得家宅不寧。
目前看來，江文康並沒有要插手寒曉的工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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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寒曉的手機鬧鐘七點鐘就響了，起床，洗漱，化妝，把自己收拾妥當才出門。
雖說是要求九點鐘到崗，但一個新員工總不好踩着點上班，在這之前還有很多工作需要提前準備，寒曉七點多就出門了。
早餐是無法在江家吃了，江家的早餐時間都是就着江文康來的，都是八點鐘后，她只能在路上吃點。
她計算過，路程需要花費四十分鐘，這還是不塞車的情況下。上班前她需要時間吃早餐、換工衣、打卡等。
上班的頭幾天主要是培訓，畢竟是高檔餐廳，對服務員的要求也高。劉經理安排一個領班帶她，就是昨天寒曉進門時詢問的那個女孩，叫朱靈，長相靈巧可愛。話說回來，能進這裏的男女形象都不錯。
江文康坐上餐桌，發現只有他獨自一人，就問方姨：「都沒起？」
方姨把一碟剛蒸好的點心放在桌上，說：「玉澤起晚了，我剛剛叫過他了。而寒曉，早早就出門了，我問過她要不要吃早餐，她說來不及。」
片刻后，江文康才說：「都多大的人了，還沒個正形。」
方姨就笑了，「他平時習慣睡懶覺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你得給他一點時間。」
江文康快結束早餐時，江玉澤才睡眼惺忪從樓上晃悠下來，他朝江文康打了一聲招呼，「小叔，早！」
「早！」江文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怎麼起這麼晚？」
「喝多了。」江玉澤露出個無奈的表情，吐槽一下，「昨晚跟劉副總出去應酬，那群人知道我的身份后，端着酒杯死命朝我來，我差點招架不住。」
江文康眉目舒展，「酒桌上談生意就是這樣，等你哪天有了足夠的話語權，就不是什麼人都敢往你身邊湊了......不過，也要懂得取捨，別什麼人敬的酒都喝，該端架子時端架子，別怕得罪人。」
江玉澤就說：「你就放心吧！小叔，我絕對不會下江家人的臉面。」
看到這樣江玉澤，江文康心裏略感欣慰，「你心裏有數就好，注意身體。」
江玉澤嘴上說得爽快，心裏暗暗嘆了口氣，這種商場上的飯局太累人了，跟以往他和小夥伴們約的飯局決然相反，既不隨意，還不痛快。
上班的日子太苦逼了，貌似還遙遙無期！鬱卒！
一邊的方姨給江玉澤盛了一碗粥，笑着說：「昨天還說寒曉工作了就變穩重了，我看玉澤也是這樣。年輕人出社會歷練一下，才知道生活不是這麼簡單的。」
江家現在五口人，從江文康到雙胞胎都是方姨看着長大的，彼此感情很深厚，方姨也是真心為他們着想，有時候會見縫插針地說些勸告的話。
但江玉澤關注的重點不一樣，他驚訝地問：「寒曉工作了？」
「是啊！」方姨說把她工作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江玉澤點點頭，「挺好的，她就沒那麼多時間胡思亂想了。」也就沒有這麼多時間纏着他，非要和他培養感情了。
這時，外面傳來汽車的引擎聲，方姨便朝江文康說：「李和到了。」李和是江文康的司機，工作日八點半前到江家接江文康去公司。
江文康抬手看了一下手錶，起身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對江玉澤說了一句：「別遲到了。」
眼看江文康走遠后，江玉澤朝方姨嘀咕：「你說，像我小叔這樣的，每天活得跟機械人一樣，做什麼事都要精準計算過，他也不嫌累。」
「這說明他足夠自律，做事有規劃，你應該多向他學習。」
江玉澤搖搖頭，「這樣的生活多無趣啊！循規蹈矩的，我來不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就是因為這樣，你小叔才能年紀輕輕就坐穩那個位置，取得那麼好的成績。在雲城年輕一輩中，我就沒有見過比你小叔更優秀的。」
江玉澤笑嘻嘻，「那是，我小叔就是厲害，不過像他這麼優秀的人，江家有一個就夠了。」
方姨看着滿臉孩子氣的江玉澤，心裏默默嘆氣，心智還沒成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