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隱匿在暗處的對手
許茂帶着許丹青見過禮,祖父祖母不言語,沉默揮揮手讓他們入座。
許丹青替她娘擦了擦眼淚,小聲問:「娘,怎麼了?」
這話一出,大伯母梁氏尖銳嗓子說:「還問怎麼了?你闖的禍你不知道?」
許丹青還不明所以,許茂當即想起來,「莫不是鹿鳴書院?」
祖父嘆了口氣,「茂兒,青哥兒年紀小不懂事,你怎麼任由他胡來?」
「硯哥兒被你親家公當眾送過來,說家中兄弟不尊敬學堂,硯哥兒也、也......」梁氏擦了擦眼淚,憤憤不平道:「硯哥兒前年才過童生,眼看能考秀才,如今被魏秀才趕出門外,這可怎麼辦啊!」
「誰還會收一個被逐出師門的學子,我兒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祖父遞出一封信給許茂,「你且看看罷。」
許茂打開,許丹青湊上前去看,只見滿篇全是外公斥責娘親的話,什麼教子無方,門風不正連累他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少登他魏家的門云云,通篇下來字字誅心。
他那娘親哪兒都好,愛子如命,在他痴傻那幾年護若珍寶。但若說有什麼壞處,就是太過心軟加耳根子軟。
如今被自己爹爹這般不留情面開罵,一時間恨不得去死才好。
兒媳與親家公的書信當祖父母的本不該去看,但隨信來的還有大房硯哥兒,他們不得不重視。
往外一打聽,才知道是青哥兒在鹿鳴書院闖出禍事,連累了整個許家。
許丹青閉了閉眼,鹿鳴書院之事所知者不過十人,才短短半日,風言風語竟到達這般地步。
許茂跪在大堂就要把這件事攬在身上,許丹青也跪在其側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而後額頭貼在手背上,清朗道:「請祖父讓大堂哥、二堂哥回房,擯退左右。」
旁家如有小兒這般言語,定然被訓斥,但許家不同。
許茂足足用兩年的時間去改變眾人對他的固有印象,終於有了不小的成效。
許祖父點點頭,下人們將大房二房孩子帶走,許茂又將妻子勸回去休息。
燭火晃動,許祖母一開口足見偏心,「鹿鳴書院怕是誤會,青哥兒不是那般放肆的人,聽聽他怎麼說。」
直接越過小兒子許茂,問青哥兒一個孫輩。
許丹青言語簡潔將上午鹿鳴書院的事細細道來,然後說出自己的猜測,「江陵府何其之大,一個消息需要讓眾人皆知至少需要好幾日的時間。但信件在下午便已寫出,足以證明是有心人作祟,盯上我們許家。」
許茂接道:「我那岳丈,愛惜名聲勝過愛一切,如有人告訴他今日上午之事,再添油加醋一番,他能作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
梁氏憤憤不平道:「要銀子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勞什子清高?我們許家貼補了多少銀子給他!他堂堂一個秀才......」
「行了!」許祖父一錘定音,「青哥兒也是維護茂兒,我們許家走到這一步不就是因為這份齊心?與其埋怨,不如想一想青哥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