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三)您好,愛情的模樣
待到兩人的熱戀期過後,蘇惠民除了憂慮自己的未來前景,還擔憂與鄭秋娣的感情關係。他有時會覺得這份感情來得突然,來得不真實,曾經苦苦追求了對方兩年,如今是忽然得手,這種感覺彷彿是窮人乍富的心態,想在別人面前炫耀、吹噓。但他深知這是不成熟的想法,只是他對鄭秋娣、對這份感情是非常得認真投入,他是真的將對方當作一生的知心伴侶來看待,以至於他有時會特別地粘對方,小心翼翼、愛不釋手。
在兩人剛剛大學畢業之時,蘇惠民也深怕畢業季就是分手季,即便鄭秋娣住進了他的房子,他依然向她提出過結婚生活的渴望。他想着兩人的感情生活穩定下來,他可以安心地在外面闖蕩打拚,到了晚上回到家能夠喝上一口熱湯、吃上一口熱飯,這是一件他非常渴望和感到幸福的事情。
不過鄭秋娣則是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想在該奮鬥的年紀被家庭束縛、被生活瑣事困擾、甚至是被小孩捆綁。她覺得她一個農村女孩子能讀到大學不容易,村裡同屆學生大學畢業的屈指可數;而父母供自己讀書更不容易,金錢時間精力,都是傾注在自己身上,不好好工作,不好好積攢財富回報他們,怎好意思選擇安逸、選擇不思進取!不過,她倒是認可蘇惠民的品性為人,起碼他性情專一、心地善良、仁義孝順等。她對兩人彼此之間穩定的感情關係也是倍加珍惜。
蘇惠民一直想着過穩定的生活,每每到傍晚回到家的時候,看見鄭秋娣沒有在家,家裏空蕩蕩的,自己肚子裏又飢腸轆轆,時間久了,心裏是空落落得有點誠惶誠。所以他有時會產生一些奇怪的想法,在與對方談出結婚的念頭被拒之後,他又想着在與對方親熱時不做安全措施,將生米煮成熟飯,硬是想着要組建一個家庭。他的這一念頭每到夜晚鄭秋娣回到家的時候,就更愈顯得強烈,只是鄭秋娣到家時幾乎都是一臉疲態,周身勞累,了無興趣,只想休息。
鄭秋娣有好幾次睡至半夜時,都會在睡夢中被蘇惠民擾醒,弄得她心情乏味,煩躁不已。她有時覺得男人只會用下半身想問題這句話是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是用在一個四肢發達的男人身上。似乎對方一到了床上時就想着那檔子事,弄得她自己真是苦悶不已,哀求着求放過,請求給她一個安靜放鬆的休息環境。
蘇惠民正是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白天裏打比賽的激烈程度似乎消耗不了他太多的年輕氣盛。在他多次求愛不成之後,他沒有責怪鄭秋娣,畢竟對方確實是疲累,但他決定嘗試一次將自己灌醉,然後藉著酒意與對方順其自然地發生關係。他的這一方法確實湊效,鄭秋娣被他的龐然身軀壓得喘不過氣,以至於是被動接受,毫無安全措施。
在天微微亮時,鄭秋娣睜眼醒來,看看灰黑的天花,又看看身旁熟睡的蘇惠民,再看看自己裸露的身子。她一時嗚嗚飲泣着小聲哭起來,想到昨晚與對方沒做安全措施,是怕自己會被一擊即中,懷上小孩。那可是打亂自己的人生規劃,並且會葬送自己的青春歲月。
蘇惠民被她的飲泣聲吵醒,並且傾聽了她的抱怨與無奈之後,他深情地抱住她說:“小荷,我現在餘生的願望就是與你結為夫婦,相守到老。那一年在你家過年,有好幾晚我都做夢,夢想着與你過安逸恬靜的田園生活。想將你家的老屋重新改造,或者拆了重建,建成一個小庭院,門口種上兩三棵木棉樹、種些青菜、養些雞鴨,我特別憧憬過這樣子的生活。”
鄭秋娣眼含淚水說:“你什麼意思?你之前一直追着要與我結婚,難不成昨晚你是故意喝醉,並且故意不做安全措施的?”
蘇惠民認真地說:“小荷,我們結婚吧,我真的想有個家……”
“那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了嗎?我們現在才剛畢業,剛出來社會,什麼都不懂,心智不成熟、做事不老練,都還是小孩子一般。你真如果將我搞大了肚子,那豈不是小孩帶小孩,大家都不用做事了。”
蘇惠民說:“有孩子好啊,反正我會對你負責,對寶寶負責。”
鄭秋娣聽了,反而更加是傷心起來,她不想她的生活變得一地雞毛,瑣碎不堪。鄭滔雖說是她的弟弟,但卻基本是她一手帶大。她經歷過帶小孩的凌亂混雜、雞飛狗跳、驚慌亂竄等等。她目前是真的不想再領略曾經帶小孩的痛楚,不想浪費了自己的美好年華……她一度憂心忡忡地過了好幾個失魂落魄的日夜,以至於是寢食難安、心情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