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八.(二)您好,愛情的模樣
天邊的盡頭微微泛白,微曦的晨光一抹一抹地滲出薄紗一般的雲層,拔開淡淡的清霧。輕紗的雲層彷彿被鑲了金邊,虛無縹緲的清霧涌動着淡金的色彩。魚肚白的弧形金色逐漸撐出天際,半圓到一個火球,清明的世界光芒萬丈,寒冷逐漸被陽光驅散,暖意漸起。蜿蜒的棕色群山在金黃色的陽光照耀下,慢慢被渲染得清新明亮,綠意盎然。天空上的不知是雲是霧,在清風涌動翻騰下,縹緲似是仙境,眾仙快活自在!
蘇惠民與鄭秋娣一同遊玩羅浮山之後又去了黃金海岸巽寮灣。巽寮灣是粵東數百公里中海水最潔凈的海灣之一,海灘上軟細潔白的海沙含矽量高達99%,有着“天賜白沙堤”的美譽。這裏也有蘇東坡與王朝雲的許多故事,其中“巽寮”一名也是緣起兩人的一則故事。北宋時期的巽寮名叫“鴨寮”,這鴨寮的“鴨”字與歌妓出身的王朝雲相衝。她覺得這甚是不妥,請求蘇東坡一定要更改此名。蘇東坡點頭稱是,他發現整個大亞灣像一個八卦形狀,而鴨寮這地方處在“巽”卦之上(乾、兌、震、巽、坤、艮、離、坎),而且代表巽風的意思,並且此地常年微風拂面,海不揚波,於是乎更名為巽寮。
落日的餘暉,微鹹的海風,柔軟的沙灘,成雙的腳印。浪潮的拍聲,茫茫的浪濤,輕盈的海鷗,迷人的笑聲。
“小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回答我嗎?”
“呵呵,你不用說,我知道是什麼問題。”
蘇惠民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自己還沒問,她知道是什麼問題?
“你是想問,為什麼現在我們能成為戀人?為什麼在當下我會接受你?”
蘇惠民微笑地點點頭,五個手指則是緊緊扣住她的五個手指,十指緊扣,深怕她會反悔做自己的女朋友,恐懼這只是一簾春夢!
鄭秋娣也對他報以微笑,接著說:“作為一個農村人,我真覺得感情對我來說是一種奢侈,卑微的出身,農民的家庭,父母寄託的希望,我怎能辜負家庭的希望!怎能不好好努力!內心始終是擺脫不了農村人不自信的感覺,面對你這個城裏人終究有一種自卑感。在今年上半年我有注意過你幾次,當了籃球協會的主席,勤勤懇懇地工作,還是一如既往地到處奔波,覺得你是個挺專情的男孩子。後來我內心的一些偏見改觀了,覺得青春就應該有青春的樣子,哪怕瘋狂一次,即使遇見錯誤!我心裏想着如果再次遇到你,面對感情,你再要追求我的話,我就順其自然,欣然接受你。而且我爸媽都覺得你品格挺不錯,他們都挺認可你。”
“人與人之間都是平等的,怎麼會感覺卑微呢?小荷,即便如果你到現在仍沒有接受我,我心裏還是一直喜歡着你,我對其她的女孩就是喜歡不起來,我對你已經着魔了。”
鄭秋娣很享受被對方捧愛的感覺,只是這熱戀期雙方能保持多久的新鮮感卻是未知。而且這大學最後不到一年,兩人的未來會在哪裏?現實終究會照進夢裏,未來的生活會是怎樣?她似有憂慮地說:“民哥,這大學最後一年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蘇惠民聽了,除了緊扣她的手指,令一隻手則是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說話;而心裏則是害怕她拿感情當兒戲,逢場作戲罷了。
鄭秋娣一陣噗呲大笑,抱住他說:“民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在想我們的未來會在哪裏?我的職業是什麼,你的職業又會是什麼!”
蘇惠民說:“我的家就在這裏,
我不會離開惠州,我不會去廣州深圳等一線城市求未來謀發展。未來我還是會以籃球為職業方向,老師或者搞教育培訓之類的行業。”
鄭秋娣說:“我也不會離開惠州,我看好我們惠州未來發展的潛力和空間,尤其是江北片區那一帶。我特別喜歡那邊欣欣向榮的發展前景,不論是商品樓房,還是商貿辦公,我感覺江北會越來越美,越來越繁華。”
“整一個城區都不大,去哪裏都方便。反正我覺得畢業出來社會,暫時不用擔憂住房問題,努力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吧!”
“民哥,你嘴裏一直說著追求籃球理想,當如果現實偏離你的理想很遠,你還會怎樣追求你的理想?我是一個很務實的人,覺得做人要腳踏實地,對待工作還是要勤勤懇懇,職業台階得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追求。民哥,你對自己未來的職業或生活,有沒有制定五年規劃實現一個什麼目標,或者十年規劃達成一個怎樣的高度?”
蘇惠民一時陷入沉默,在他的理想裏面單純得只有籃球。但他又深知自己這個年齡段,職業籃球的路是已經行不通,並且職業籃球員的職業生涯平均壽命是非常得短,NBA美國職業籃球運動員是4.8年,我國職業籃球運動員則是7年左右。所以混這一行吃得都是青春飯,當真的跑不動、跳不起來的時候,自己該何去何從?該憑什麼技能生活?他嘆口氣說:“當老師吧,我去教體育。”
鄭秋娣說:“我一個農村女孩,家庭沒什麼背景,只能去企業獨自打拚了。但我不迷茫,我有自己的職業追求方向,我會好好努力地。”
兩人漫步於夕陽下,一起聊着各自的理想人生和未來兩人的感情之路,一邊是憧憬、一邊是探索,路漫漫且地不平,行則遠是永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