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老爸單位分房了,就在筒子樓附近,一間半,帶獨立的衛生間和廚房,歡天喜地的搬了家,暑假接着出來跟夥伴們玩耍,當然還有該死的補課一個月,快六年級了嘛,補課很正常的類,現在我們是真正的學校最高年級了,學弟們的仰望,讓我們總是自信滿滿,總想橫着走。晚上到家吃完晚飯後就顯得孤單了,出去玩吧,沒有認識的,在家吧,老爸霸佔着電視,找小夥伴吧還得走十來分鐘,懶得去了,無聊至極。一模兜里還有跟煙,出去嘔了它吧,耍會兒酷去。剛進草叢之中點燃就發現一群孩子手裏拿着個小盒子興高采烈的走着,什麼東西怎麼沒見過?發愣期間有人喊我“哎,那個誰,你是不是幼兒園的那個誰呀?”我靠,四眼!原本我們爹爹就是一個單位的,現在分了房子居然住到一個樓上了。四眼,大名蔡書友,本人瘦瘦小小的,江湖人稱菜根,老爹單位宣傳部的,他老爸是天津人,單位搬遷來到我們這裏紮根。“你是那個誰吧?蟈蟈是吧?”“嗯”,我意外的答到,“菜根你咋也住這裏?”“都搬過來一年多了,你咋才來呀,走哥帶你玩遊戲去。”“啥遊戲?這個院裏地方不大,能玩開啥遊戲呀?”我沒好氣的回答到。菜根神秘一笑,“電子遊戲機呀,平常一般不讓玩,今天老爸值班家裏沒人管,帶着你們玩會兒去,走走走,趕緊的。”從此打破了我這個土老冒的認知,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任天堂遊戲機來到了我們的世界,一個機器三百多塊,一個遊戲卡幾十塊錢,大家玩的不亦樂乎,從此我脫離了群眾的視線,開始沉迷於電子遊戲。六年級開學前,我轉學了,到了老爸單位的子弟學校,因為這個學校有子弟初中可以直升中學,而且師資力量也要比我的小學母校好的多,教室里冬天有暖氣,夏天有吊扇,還有熱水房。大部分孩子父母都是從上海或者天津過來的,吃的比較精細,穿的比較時尚,玩的也比我以前玩的高大上,最起碼遊戲機我以前就沒玩過。分班了,我來到了陌生的環境,身邊坐着個小癟三,非常欠揍的樣子,穿着打扮土的掉渣,一看也是剛轉過來的,大部分同學都有意無意的向我這邊瞟幾眼,再瞟幾眼。什麼意思嘛?男同學看我無非就是看看能不能幹的過我,女同學看我幹啥?我又不是什麼大帥哥。看,看一直看,在看老子不好意思了啊!下第二節課後是大課間,一般都是遊戲互動的時候,可惜了身邊沒有兄弟們呀,失落至極。吼,吼吼吼,一個比較高瘦的二X男站着吼起來。我靠,學電視劇里的文森特獅臉人獅獅吼呢,後面來了一個個子比較高的同學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吼你個XX呀擋住老子上廁所了”,說著瀟洒的走了,後面跟了一眾小弟挨個踩在他身上過去。我日!這是什麼學校?這是什麼情況?徹底蒙圈了。好在沒人跟我動手,要不臉皮真的丟到姥姥家去了,太侮辱人了,嚇的一上午沒去廁所。中午放學堵住菜根問明情況,男生看我是因為我臉上傷疤太多,尤其是第三隻眼太為明顯,估計是給打架的老手不敢輕易試探,才有了踩人的一齣戲,也就是下馬威。女生看我有兩種,一種是看我像是個狠角色,想跟我搞對象,一種是我長的比較白白凈凈的,想跟我搞對象,我XX,我還是個十二歲不到的孩子呀,一下接受不了這麼多,眩暈感一陣陣的襲來。下午放學后,想着去找兄弟聊聊心中苦悶,看看時間又怕他們早已放學不知道去哪裏鬼混去了,何去何從不知是好。快出校門發現一群本班同學站在門口,為首的就是那個高個子同學。我日,第一天就要開練?可惜了剛買的新服。硬着頭皮往校園門口走,想着各種逃脫的辦法。“你是蟈蟈?”“嗯”我抬頭回答,估計不能善終了。“有人找你”說著高個同學閃開了一條縫,抬頭望去,眼淚都快出來了,強子斌子華子傑子老曹二強一眾二十幾號人都來了,幾乎是全年級敢動手的都在這裏了,燕兒姐居然也來了,身邊站着菜根說著什麼,當然還有她幾個體育館的同學笑着看着我。我橫穿而過,恨不得打着滴溜走,滿臉驚喜,委屈,傲慢等各種表情都在臉上演示了個遍。爽,爽爽。強子抱着我說“你小子面子真夠大的,從上午燕兒姐就一直叨叨着要看你,要求大隊長帶着隊伍翹最後一節課,為難死傑子了知道不,不是一個班,是一個年級呀,兄弟。”一句兄弟,讓我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回家的路上歡歌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