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活雷區多
十歲之前普通往事記憶不多,冬天帶過班裏取暖的煤球,棉褲解不開尿過褲子,感冒打噴嚏拉過褲兜,夏天玩過拉褲子的遊戲,過分的就是褲子拉扯手捂着褲襠哭着回家換褲子。尿泥,畫片,泊頭火柴盒,紙飛機,紙手槍,紙三角,紙麵包,當時物資匱乏,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己弄的,買的極少極少。印象最深的是同桌娟子新買的一身連衣裙,穿上老漂亮了,在班裏轉來轉去,尤其是愛在班長傑子身邊轉悠。傑哥,班長,兩道杠,人長的極為漂亮帥氣,有個哥哥已經小學畢業了,在學校給他打下了極好的基礎,高年級的同學沒人敢惹他,原因嘛很簡單,他哥把學校的不老實學生都打遍了。我呢?天生髮育過晚,不知道什麼吸引不吸引的,只知道西遊記幾點開始,變形金剛什麼時候演,希曼有個妹妹是希瑞。語文課鋼筆沒水了,灌了鋼筆不出水只能甩甩鋼筆,我XXX的瞬間甩了娟子一身,弄的衣服上臉上都是,她默默的拿手絹擦着臉上身上的鋼筆水,擦着擦着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我暈菜了,咋弄?咋辦?說實話對娟子確實還是有點小喜歡的,女孩一哭我就頭大,知道闖禍了,老師帶着娟子出去擦洗了,傑子,強子圍過來問“咋回事呢?”身為班長問的質地有聲,強子有點猥瑣的問着啥情況?委屈,咱也哭唄,默默的留下了眼淚。這下熱鬧了,強子不幹了,“我XX的,班長你啥意思?”欺負到我們頭上了,看你把蟈蟈吵哭了,說著就要跟班長在地上滾床單,傑子聰明人,知道單個肯定干不過強子,往我這裏閃了閃,“我就問問咋了,我也不知道啥事呀,跟我驢啥呀。”強子也就嚇唬嚇唬他,給我漲點面子,真動手估計也不敢呀,都怕高年級的同學門口堵着揍他。雖說我們一群也有七八個人但是我們高年級的可是有好幾個年級好幾個班呀,每個班出兩人我們都得被揍的滿地爬。娟子紅腫着眼回來了,默不吭聲,“那裏買的?我賠你。”我小聲的說到,娟子又哭了,我又蒙了。一學期后娟子轉學了,聽說是父母離婚了,娟子跟了爸爸,轉到別的學校去了,那條裙子是她媽媽去BJ給她買的,花了五十多塊錢呢,當時好像記得我老爸一月工資才二十幾塊錢,我父親還算是工資比較高的,老媽二十都不到呢。N年後才知道女人和女兒的不容易。下課回家的路上和強子傑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我想弄點錢給娟子買件衣服”突然我看着強子和斌子說,斌子不知道咋回事問幹啥呀?喜歡人家小姑娘了?滾!強子支開斌子,“我看行”,傑子突然點頭同意,我倒是意外了。“咋弄?”我問到,“我哥知道你們家屬院後面的公交車上有值錢的東西可以賣。”傑子低着頭漫無精心的說到,偷?斌子拉長了聲調摟着傑子說到。斌子是個自來熟的貨,既然傑子跟我們一起走肯定認為是以後的自己人了。傑子沒吭聲,我們也都沉默是金了。我自問沒有膽量去車上弄這些值錢的東西,但是維修車間還是可以去轉轉的,都是公交院的孩子,單位的大人們大都認識,經常在裏面玩了,臭電池之類的就是從車間裏拿出來玩的。從此開始了刷臉賣笑順廢品的旅程,當然還需要強斌組合才行,凡事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所謂廢品不能天天有,沒有的時候就在車間門口玩,丈步,不知道大家玩過沒有,就是你三步我兩步,然後看想辦法能不能摸到對方,摸到就是贏,摸不到就是輸,在開始四步三步接着摸。斌子玩膩了怎麼也摸不到我們,
氣急之下向空中扔了個石子,巧也不巧的砸碎了旁邊飯店的後窗戶,老闆出來直接帶我們進了屋,我們也沒當回事,該說,說,該笑,笑,老闆急眼了直接挨個給我們一人一嘴巴。打懵了一堆人,我們可是這個院長大的,從沒被外人打過,傑子更是沒人欺負過他,服務員也驚呆了,知道我們是這個院的孩子,而且都不大十來歲的樣子,咋能下這麼重的手呢。“叫你們大人賠錢來,五十塊,你們誰去?”我去,我去,傑子和斌子兩人率先開口。“行吧,你們兩個人去吧,估計一家也拿不出這麼多錢”老闆牛哄哄的說到。好戲就要登台了!不一會兒斌子帶着院裏的大人們來了,現在能在家的不是休息就是修理車間的人,首先發飆的是華子爹,人家是車間主任,帶着手下十幾個人都過來了,“是你打的孩子?”老闆一看壞菜了,好像是老顧客,馬上堆笑起來,我不知道是你家孩子呀老兄,對不住,對不住。說著就趕緊上煙。“你XX的,一個櫥子也敢打俺們院的孩子?回頭給廠長說一聲讓你們別租我們單位的房子趕緊滾蛋,我們單位的孩子你也敢動手,真是瘋了吧你。”說話間就把我們這些孩子領了出來,先讓我們回家去玩,他們大人不知道在裏面嘀咕什麼。我們心裏也憋屈的不行,每個人臉上都是五指山腫的老高。叭叭兩聲喇叭,兩輛212吉普停在了面前,傑子跟他爸來了。我嘞個乖乖,傑子他爸是某單位治安大隊長,手下都是半個公安呀,個個人高馬大肥頭大耳,下車直奔食堂而去。我們一群孩子在外面開始叫囂起來,相互吹着牛,打鬧起來,不一會兒正宗老闆來了,進去說了老半天話。晚飯是不用做了,幾乎整個筒子樓的人們都是在飯店吃的飯,屋裏坐不下直接外面擺桌子,真是比結婚喜宴還熱鬧。有兩個單獨的房間是領導坐的,期間時不時有人來回去傑子他爸那屋串桌敬酒,聽着大人們說笑着,猜着拳抽着煙吹着牛。傑子他哥也來了,帶着幾個發小,個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聽說都是市摔跤隊的,只有傑子他哥比較瘦弱些,個子不低,眼睛時不時的瞄幾眼飯店的櫥子。他們還時不時的偷喝幾杯啤酒,拿幾根桌子上的散煙裝到口袋裏。據說事後廚師在回家的村門口挨揍了,當然傑子他哥也沒好過到那裏去,畢竟是人家村口,一聲招呼,呼啦出來一票人,發生了群毆,好在都是十四五的年輕小伙,看見形式不對,風緊扯呼,撒腿就跑,傑子哥比較仗義最後掩護撤退,被人家一轉頭開了瓢,愣是沒給家裏說在摔跤隊裏住了半個月,說是封閉訓練不讓回家。從此我們一群人以傑哥馬首是瞻,出門都是橫着走,從此開始了進入雷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