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結果

很快兩人便回去了，父親沒有多說話，先去打車去了。

劉學優放好書包，像往常一樣坐在炕桌上等着，他心裏雖然有些害怕，可始終還是懷有一絲僥倖的。

“是不是成績出來了？考的咋樣啊？”

劉媽一邊盛飯一邊問到，臉上帶着笑。

“還行哇。”

劉學優含糊道，希望可以糊弄過去。

父親很快收拾好過來了，沒有像往常一樣坐過來，而是向著劉學優招手。

“你下來。”

劉學優一聲不吭，將手裏已經拿起的碗放下去，從炕上慢慢挪了下去。

母親彷彿感覺到了些什麼，問道：“咋了？”

父親陰沉着臉，沒有說話，看到劉學優站在身旁，上去就給了他一耳光。

劉學優瞬間眼淚嘩嘩直淌。

磕磕絆絆的，邊哭邊向父親解釋着。

然而父親愈發憤怒了，叫嚷着，嚎叫着，又連着打了他幾個大嘴巴。

母親此時終於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眼淚刷刷流了下來，上前去，扭着劉學優的手臂，一邊責罵著劉的不爭氣，一邊訴說著自己的苦命。

“我可沒了大運氣了，生出你這麼個兒子？”

說著竟還跪在了地上，一邊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和衣服，一邊斥罵著父親，“當年我就不應該嫁給你個沒本事的，我真是命苦啊！”

說著抽噎着，大喘着長氣，彷彿要背過氣去一般。

父親更加的憤怒了一把將炕桌掀翻，將碗筷摔了個稀碎。又上去一腳將劉學優踹倒，摘下自己的破皮帶抽打着。同時責罵著，訴說著命運的不公平，訴說著自己為家庭的奉獻。

“你知道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嗎？你給我不好好學習。”

劉學優痛哭着，嚎叫着聲音震天的亮，彷彿在用這樣的方式訴說著自己的悲哀。

可他此時腦子已經不太清楚了，只是不斷的哭着。

父親看着劉學優這模樣，更加的怒不可遏，氣從心來，嚷道：“我怎麼生出了你這樣的兒子？”，一把抓起劉學優，向牆上扔去，人在暴怒的時候，竟能迸發出如此力量來！

劉學優被甩在牆上，臉直接撞到上邊，瞬間鼻血便止不住的流，嘴裏也滿是血腥味，他此刻幾乎是麻木了，竟感覺不到多少疼痛。

母親此時卻像是有些擔心，拿起一塊濕布胡亂堵住他的鼻子，可他卻並不感激她，因為他仍然在對他又吼又叫。

臨了，他被關到了南房，不允許他吃晚飯，要他反思自己的過錯。

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戰爭仍然在繼續，互相之間叫嚷着，推卸着責任，摔打聲，痛斥聲，哭泣生此起彼伏，不斷穿到他的耳朵里來。

他怎麼也喘不過氣來，佝僂着背，抱着自己，無聲的哭泣着。

不一會兒，他的父親母親都過來了，將他摟着，現在他倆竟然都爭着關心他了。

母親抱着他將他放在熱炕上，給他脫下衣服，坐在炕頭上，守着他。

父親竟也顯現出一絲同情和後悔來。

“優子，今天是爸衝動了，你原諒爸哇。”，說著頓了一下，道

“我看是那老師補課補得不好，他麻的，那鐵老師，我看他是個鐵鍋騙子，把咱們騙了！”

母親也接話道：“就是，我看就是他的過。”

“你姐姐原來那個老師，教的特別好，我看咱然後去那試試個，鐵老師那咱就不去了。”

劉學優還能說些什麼呢？只能點頭同意了，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晚上，聽着周圍傳來的鼾聲，劉學優卻怎麼也睡不着，他心裏難過極了，將頭埋在被窩裏，忍不住又哭了，他不十分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可是他就是想哭，直至困得不行了，才終於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