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萬賓樓見聞
葉滔猛一機靈,少城主?莫不是那人蔘的事?聽這意思,是有人在城主府門口偷東西。
他暗自微微一笑,系統這事是怎麼辦到的他並不清楚,但是這東西是萬萬不能顯露出來的,看來是有人背鍋了。
又逛了一會兒,兩人走了幾條街巷,有點累了,便看到前方酒旗招展,“萬賓樓”於大道旁聳立,樓高五層,飛檐高啄,雕樑畫棟,好不氣派!
酒樓大門左右更有對聯寫道“味招天下客,酒引洞中仙”,不由暗贊,好大的口氣!酒樓做到這份兒上,也算首屈一指了。
“走,上去坐坐,喝杯下午茶。”說完便帶着葉淳上樓,有眼力的小二早已唱着喏引貴客登樓,走的累了不想爬樓梯了,便在二樓沿街窗邊走下。
吩咐小二上幾個拿手點心,一疊瓜子花生,一壺好茶,這便安坐下來,風寒初愈,再加上這不早不晚的,便不上酒肉了。
坐下掃視一圈,這一層大約坐了八九桌人,兩人對酌,三人對飲的,錦衣豪客、文人雅士、江湖人士,可謂三教九流,好不熱鬧。
靠窗另有兩桌已有座客,一桌坐着一老一少,六旬灰袍長衫老者,發須灰白,與一白衣少年同飲,少年約十五六歲年紀,身形挺拔。
但行為就稍顯稚嫩,好奇地不時四處張望,二人像是祖孫,亦或是師徒,不知是讀書人,還是江湖客?
另一桌則是一對青年男女,二十上下,男子長相不俗,天庭飽滿,眼神深邃,雖穿着普通,舉止之間卻難掩貴氣。
女子更不必說,剛剛一上樓葉滔便一眼掃到,只見她容顏華美,氣質天成,膚如凝脂,身材有致。
這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葉滔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了,不禁有些失神,似是想到了什麼人。
那女子或是感受到有目光注視,眉頭微蹙,抬首看來,目光微微一接,兩人都愣了一下,女子亦或是沒料到有人眾目睽睽之下盯着她一直看,葉滔則是因為:你看的人正在看着你。
他這時也反應過來,偷看別人被人逮個正着,內心略有尷尬,但表面淡定且絲毫不慌地反朝那女子微笑點了點頭,似是禮貌的打了個招呼,這才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那女子見狀微微愕然,也若無其事地對葉滔打量了一番,目光在他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這才收回眼神。
“夢如,怎麼了?”同桌男子好奇地看着她問道,又扭頭四處看了看,也看了葉滔一眼,可能意外有人這麼帥,但又沒發現什麼異常。
“沒事,碰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李夢如回道,並不多言。
卻說大廳眾人,各桌討論的話題也不一而足,有竊竊私語的,也有高談闊論的,更有甚者,中間那桌,一灰衣漢子一腳落地,一腳踩着板凳,討論着江湖中事,看這架勢,社交牛逼症了屬於是。
眾人分說了一會兒當下時局,因這城內城外流民日漸多了起來,聊得唉聲嘆氣,個人之力杯水車薪,卻又幫不上忙,年長者難掩黯然神傷之色。
“你們聽說了嗎?這幾天可發生了幾件大事,其一,乃是渡江幫的阮大阮二兄弟,突然消失好幾天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全幫上下都發動人手在找。”那漢子有說道。
渡江幫乃南江府東部郊外的幫派,駐地臨水建寨,專營南江府到對岸東月府的往返輪渡。
因霧隱山地形,南江府這一側半圓形外凸,對岸的東月府沿岸則為半圓內凹,
形如半個月亮,又位於水之東,東月府因此得名。
南江水勢雖急,卻也難不倒這些浪里白條,人貨兩岸運轉,價格倒也公道。
阮氏兄弟水性嫻熟,習練波濤功,勝在綿柔,後繼有力,兩人乃一母同胞,心有靈犀,聯手之下非等閑江湖好手能敵。
再者,渡江幫收納流民、整合漁民,跨江擺渡,口碑算是良好,並非欺壓良善之輩,眾茶客聽說阮氏兄弟之事,唏噓不已,可別糟了毒手,這幾年這種事可不少發生。
有茶客追問還有何江湖大事發生,那漢子左右看了看,許是怕有官府之人在場,聲音小了不少,說道:“今日早些時候,有賊偷膽大包天,在城主府門口偷了少城主的玉佩,那可是血玉。”
“這還不算,聽說還丟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你們去窗口看下便知,城主府護衛和捕房都出動了。”有好事者探身看向樓下大街,果然有捕快手持圖畫在查人。
葉滔一愣,人蔘我確實是拿了,但玉佩這事可不賴我。
茶樓角落一桌只坐着一壯年漢子,個頭看着不矮,卻身體猥瑣的耷拉在桌面,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茶盞,看似在喝茶,其實耳朵煽動,一直在聽着眾人的議論。
剛剛葉滔過來,他差點起身,又想了想自己現在是易容的,所以坐着沒動,一聽到少城主這事,身子微微坐直了,待到聽說除了玉佩還有一貴重之物,不禁懵了。
黃侯,少年時因施捨一老乞丐得授縮骨之異術,也算他天賦異稟,練到精深處改變臉型體型、高矮胖瘦,不在話下,再加上易容等手段,自認好歹也算個劫富濟貧的義賊。
盜亦有道,也常常偷偷做些接濟流民和窮人的好事,不求回報,不留姓名,與葉滔也正是因此相識,葉滔是明着救濟,他是只能暗着來,頗有點惺惺相惜。
他行走江湖閱歷豐富,但也只能活躍在暗處,葉滔年歲雖不大,人卻很不錯,行事很和他胃口,二人算是好友了。
那日在城主府大街,本來換了身形化了妝,盯上了個為富不仁的衣鋪東家,打算動手的時候,不曾想正巧有幾個流民路過,阻擋之下錯失了良機。
又正好碰見下了馬車的吳元傑,那玉佩看着頗為不凡,藝高人膽大,動手之後玉佩就偷偷趁機塞進了嘴裏。
“嘩啦”
吳元傑摔了花瓶,又踢翻了桌子,氣喘吁吁,賊子着實可惡,剛才發現,腰帶上挎着的一方血玉不見蹤影,這塊玉明黃溫潤內有沁色,乃是其母吳夫人遺留。
這又過去了快兩個時辰,一點消息沒有傳回來,心頭又是一陣悸動,他急忙對護衛喊道:“去把吳影叫來,你們都出去吧。”
片刻之後,一個黑衣青年悄然無息的來到房間,長相平平淡淡,上一眼你看過他,下一眼好像就不記得長相了,真真神奇。
只見他雙手閃動不已,有金屬光澤流轉,雙臂一垂,才發現是兩把灰黑色匕首,開刃鋒利無比,又微一握拳,匕首消失不見。
“少爺有何吩咐?”吳影平淡道。
“再去給我帶兩個人回來!”吳元傑按着心口說道。
吳影聞言,抬頭詫異地看着他,說道:“不是剛用了兩個嗎?這麼頻繁可不是好事!”
“渡江幫那兩兄弟雖然不錯,但血性陰柔,今日本來找了百年參王平衡氣血,未曾想在家門口被偷了,剛又氣地吐了兩口血,現在心口劇痛,經脈不暢,實在忍受。”吳元傑解釋道。
“找兩個氣血旺熱的吧,興許有用,多留意下巨錘幫的人。”吳元傑又道。
“那幫鐵匠?可不太好惹,我儘力吧。”說完,靈貓般翻窗跳了出去。
吳元傑緩步退到床上,盤腿坐下,雙手掐訣,按照血刀訣的運行路線,氣走膻中、玉堂、巨闕、中脘、大橫等數個穴位,又在胸腹部數個穴位點下,這才收於氣海。
心中暗嘆,成也血刀訣,敗也血刀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