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發展醫藥業
須臾,明月又問十四爺:
「那妾身可要穿得隆重些?」
十四爺擺擺手,笑道:
「不用,就是過去陪額娘說說話。」
「咱們自從江寧府回來,便鮮少去永和宮,許是額娘想你了。」
其實今日去永和宮並非額娘非要讓明月過去陪她,而是皇阿瑪的意思。
此次江寧府一行,明月可是立了大功的。
先不說救他一事,光濟南府賑災銀貪污案,明月從中便出了不少力。
四哥倒也不是個吝嗇的,那日他們兄弟二人回京覲見皇阿瑪時,四哥特意在皇阿瑪跟前說了明月不少好話。
這倒讓他有些吃驚。
不過仔細想來,這些都是明月應得的。
至於皇阿瑪會賞賜明月什麼,他也說不準。
明月垂下眼瞼略作思忖,須臾,她抬頭看向十四爺。
「是,妾身記下了。」
聲音清甜綿軟,聽到十四爺耳朵里時,似輕柔的羽毛劃過他的心尖。
他道:
「我還有公務未處理,先回前院了,你好生歇息。」
說罷便從軟榻上站起身,隨意攏了攏玄色雲紋衣袖。
朝明月露出一個溫如春風的笑,而後抬腳闊步出了映月居。
明月則倚在梨花窗前,靜靜地望着他離去的背影。
只要那抹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垂花門后,她才回過神來,轉身回了裏間。
他在的時候,她總想着找個借口將人打發走。
可他突然走了,她怎麼恍惚間覺得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明月躺在床榻上,薄薄的蠶被裹着她玲瓏有致的嬌軀。
她闔上眼,強迫自己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可越是如此,便越睡不着。
明月百般無奈,索性翻身坐了起來。
她靠在床頭沉默半晌,隨即起身去了書房。
既睡不着,那趁着今日得空,便將書房裏堆積的賬本好好盤算一番。
從剛開始的糕點鋪到後來的化妝品店、酒樓,如今又多了幾家醫館......
明明想想就頭大,但是一想到有白花花的銀子賺,心裏就算再不樂意大中午的坐書房盤賬,也得硬着頭皮將這些事做完。
待盤完賬,從書房出來時,已臨近傍晚。
晌午時分,明月打發冬喜往宮外跑了一趟。
一是為了讓冬喜將她名下各省府的連鎖加盟店遞交到各總店的文契合同拿到映月居。
這二來呢,是想讓冬喜打探下京城地段繁華處有沒有好鋪面出租或許出售的。
她想盤兩家鋪面拿來開醫館分店。
不管怎麼說,大清的醫藥業還是很落後。
雖說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不能丟,但中醫到底不能治百病。
她決定從系統那裏兌換一些有關西醫學方面的書籍,以及西藥。
她不懂醫術,對醫理知識也知之甚少。
但全國上下,醫術高超的坐堂大夫和江湖郎中可不少。
她覺得仁心堂新聘的那幾位坐堂大夫就不錯。
到時候將這些西醫學的書籍交由他們研讀,再給他們配上藥方和西藥。
只要肯用功,想必過不了多久,定能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等到了那時,仁心堂便是中西醫結合的醫館。
如今的醫館,只能說是生意稍有起色。
畢竟仁心堂是新開張不久的,比不得那些百年老字號。
但生意上的事,誰也說不準。
保不齊仁心堂哪天會是大清第一醫館也說不定。
且她建立醫館的初衷可不單單是讓它成為所謂的大清第一醫館。
而是讓仁心堂朝着大清國立醫院的方向發展。
紫禁城內,皇家設立太醫院,有隨叫隨到的太醫。
可是宮外的百姓並沒有這份特權。
大清朝,「看病難、看病貴」的問題照樣突出。
莫說是底層百姓了,就是京城和各直隸府的平常百姓生了病後都不見得能買得起葯,請得起郎中。
因着醫術和醫藥業都不發達的緣故,有些醫館的老闆賺的就是黑心錢。
壓榨坐堂大夫的工錢不說,醫館內的坐堂大夫看診一次就得收五兩銀子,其中四兩多盡數入了醫館老闆的口袋。
這種醫館幾乎全國各地都有。
當然,不排除良心老闆,但如今這樣的世道,良心老闆屬實稀少。
不過想讓仁心堂逐漸升級轉換為朝廷認定的國家級醫院,可沒那麼容易。
想在大清朝開辦醫院,可不單單是將太后哄高興就能辦到的。
就算老爺子點頭,也不見得能開辦成功。
這事兒,還要取得前朝百官一致同意才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冬喜總算是氣喘吁吁地回了映月居。
春桃看到在外奔波了一天,累得臉蛋兒紅撲撲的冬喜時,連忙給她倒了杯涼茶。
冬喜接過涼茶,仰頭一飲而盡。
她用衣袖擦了擦嘴,直接從春桃手中接過水壺,拎起水壺,仰頭喝了起來。
春桃見此情景,連忙提醒道:
「儀態!注意儀態!」
說話間,冬喜已經將一整壺茶水喝完了。
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總算緩過氣來了。
「我都要渴死了,還注意啥儀態?」
只是話音剛落,兩個丫鬟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
轉身去望,便瞧見明月垂手立在正屋廊下的台階處,正笑意盈盈地朝她二人這邊看。
冬喜當即一張俊俏小臉紅透了,一直紅到脖子根兒。
她輕輕咬了咬唇,而後走上前,福身向明月行了一禮。
「奴婢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明月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多禮。
而後走到院子中央的鞦韆上坐了下來,慢悠悠地晃着鞦韆。
隔了半晌,才輕聲問道:
「可打聽到什麼了?」
冬喜輕輕點了點頭。
而後道:
「回福晉,打聽到了,而且奴婢還跟那幾家鋪面的老闆商談了下。」
「有兩家稍微偏僻一些的六十兩出售,另一家在繁華地段,一百兩一分不少。」
頓了頓,她湊到明月跟前,柔聲道:
「不過我只說暫時先考慮下,買不買還不確定。」
見明月抿着唇,盯着她笑,冬喜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莫不是她又犯蠢做錯了事?
冬喜是個直性子,這般想着,便也直截了當地問出口。
她偏頭看向明月,柔聲問道:
「福晉,莫不是奴婢自作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