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堅如石”的代價

吃了辟穀丹和消渴丸的孫離可以不吃不喝，但不能不睡。這個時候的他漸漸發困，但找哪個地方睡覺呢？

孫離目光一掃，這巴掌大的地方一眼就看清楚了。老祖宗根本就沒有給後人準備睡覺的地方啊！

孫離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的信息記憶。發現有一種練功的方法叫“睡夢瑜伽”。不但能睡覺，還能在睡覺當中去練習功法。

孫離一拍大腿，就練它了，能在睡覺時增長功力，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兒啊。

於是孫離細思着腦海中的記憶，按照信息盤腿坐在了剛剛練拜日式的地方。

按照功法要求，必須要盤一個蓮花形狀的腿。孫離發現很容易就做到，畢竟現在身體軟如綿。

信息中說身體的上半身也要挺直，並且微微的低頭，舌頭抵在上顎上，左手在下右手在上交疊，大拇指尖輕輕觸碰在一起，這是捏了一個禪定的手印。

只是在這裏觀察呼吸，觀察一呼一吸之間，腹部的一起一伏。還有，身體皮膚拓展的感受。比如呼氣的時候，腹部微微的向後向上推，吸氣的時候，整個胸廓從內在變得飽滿起來。

隨着呼吸身體漸漸變得安靜下來，大腦好像也變得安靜下來，最後好像意識也停止了。孫離進入了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

孫離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功夫大成，身體變得很輕很輕，地球引力都不起作用了，往上飄了起來，慢慢的來到了太空。

迎面而來一個嶄新的陌生的巨大的星球。星球表面上全是環形山。有的環形山還向外噴着火焰。

孫離心說可得離得遠一點，不要噴到我身上。哪知怕啥來啥，一道火焰還是沖頭而來，就像一陣火雨，劈頭蓋臉從上到下的將孫離淋了一個透。

孫離就像一個旁觀者，儘管明白這只是一個夢，但那種被火燒烤的感覺，彷彿真實的發生在當下。皮膚上好像冒起了大泡。頭上的頭髮、眉毛全都被無形的火燒掉，變得光禿禿、滑溜溜。就象顆剛剛剝去了皮的雞蛋，讓人看的忍俊不禁。

而此時讓孫離難以忍受的是全身骨頭的酸痛，就象用大鐵鎚將骨頭錘成粉然後用烈火在燒。而自己在夢中卻醒不過來。

孫離忍不住想要大聲嘶吼，喊夢中的自己趕緊醒來，也許醒來傷害就不會繼續。

但是心頭僅余的一絲清明告訴自己。這時候千萬不能醒過來，如果醒過來真的會被燒成灰。從信息中孫離已經知道，這火是瑜伽當中所說的“業火”。

此火由罪而生，無形無象，可燃萬物，無物不燒。想熄此火，只可以用“觀呼吸”的法門讓自己進入“定”的狀態。否則今天有死無生。

孫離忍受着業火焚燒的痛苦，一點點將意識聚集到鼻腔中，艱難的觀察着呼吸在鼻腔的一進一出。剛才運行舒適的“觀呼吸”法門，現在卻變得特別的痛苦。隨着吸氣，一股肉烤焦的味道直直穿過喉嚨鑽進肺里。隨着呼氣，肺里好像也着了火，從鼻腔噴了出來。

在這呼吸之間，孫離不敢去想自己現在的慘樣，只是將意識完全的專註在呼吸上。慢慢的痛苦有所減輕。又過了一陣，全身無形的火把外面破爛的衣服也燒沒了。此時的皮膚卻晶瑩如玉。透過皮膚彷彿能看到血管、看到肌肉、甚至能看到骨骼。骨骼現在昏暗無光，呈現出淡淡的慘白色。

孫離心頭明白，再堅持一下，現在離“骨骼堅如石”的境界不遠了。如果功虧一簣，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橫下一條心的孫離，觀着呼吸，漸漸的入定了。

不知過了多久，孫離悠悠的從夢中醒來。低頭一看，不禁慘叫一聲，雙手連忙捂住了重要部位。原來身上的衣服真的被燒沒了。隨後又急急摸了摸頭，上面光禿禿的，一根毛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骨骼堅如石”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