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過年(2)
農村過年還是非常有氛圍,鞭炮聲不絕於耳,不時也會傳來過年豬的嚎叫聲,最為熱鬧的是“干塘”,所謂“干塘”就是用抽水機或者水泵將池塘的水抽干,水快見底時,池塘里儘是魚,除了養魚塘的人在忙活,村子裏喜歡撈魚的人也全副武裝拿着工具過來了,希望能捉點小魚小蝦,對於像草魚、青魚、鰱魚、鱅魚、鯿魚等飼養魚種,他們是斷然不會捕撈的,即便是不小心撈着了也會給到養魚的人,除了這些各色捉魚的人,池塘岸上也會站一圈吃瓜群眾,你一嘴我一舌跟着起鬨,尤其是抓到大魚時,大家會大聲叫好,還時不時有小孩打鬧,煞是熱鬧。有時不小心有小孩跌落到淤泥中捉了“團魚”,大傢伙更是樂不可支了。
從上高中算起,談小天“離開”家鄉已經十多年了,早就遠離了這些鄉土人情,路上碰到熟人也只是點頭微笑,鄉親們覺得這個人有點高傲,但他們也覺得理所當然,人家可是研究生,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嘛。談小天不想去湊這個熱鬧,但申臘梅不樂意了。談小天不想去,另外一層原因是怕碰到阮和林,那天早上談小天剛從申臘梅的房裏出來,就碰到了阮和林,那是相當的尷尬,從那一刻起阮和林也算是暫時對談小天沒有非分之想了。
申臘梅來蘆山不到兩天,便把談小天的爸媽哄得不亦樂乎。大家對申臘梅的印象都不錯,她對小天也好,待人謙恭有禮,做事也勤快,到了談小天家裏就沒閑過,一直幫着談小天的媽媽打理家務。這一切,談小天的媽媽王蘭花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也開始憧憬着抱孫子那一天的到來。王蘭花樂呵呵地對談小天說:“人家臘梅來了之後忙前忙后的,也該歇息下了,你就陪她去看看熱鬧唄!”談小天拗不過母上大人,只好帶着申臘梅往池塘邊走去。
池塘邊人聲嘈雜,鄉親們就像過盛大的節日,這池塘足有五畝面積,塘埂上佔滿了人,差不多得有百十號。申臘梅的故鄉桃江也算是魚米之鄉,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壯觀的捕魚場面,估計是那邊家家戶戶都有魚塘的緣故,就不像這邊顯得這麼稀罕了。
談小天牽着申臘梅的手走近了池塘,鄉親們紛紛誇讚小天找了個好老婆,申臘梅面色緋紅卻滿心歡喜,這也是她非得要來湊熱鬧的原因,算是在鄉里鄉親面前宣誓了一把主權。阮和林也在,只見她身穿一件灰色皮草,裏面穿一件緊身紅色毛衣,下身穿條黑色緊身皮褲,把屁股勒得很緊,踩着一雙足有10厘米的高跟鞋,更顯身材凸凹有致了。旁邊的一眾男青年在她身上不停地掃描,申臘梅看了下心裏嘀咕着“這真是個天生的狐狸精,我得把小天看緊點。”阮和林向談小天打着招呼:“小天哥,你和嫂子也來了啊!”看來阮和林還算知趣,也算是知難而退吧,申臘梅也大方地打着招呼,兩個女人算是成了塑料姐妹了。
阮和林邀請談小天和申臘梅去她家做客,她家和談小天的屋就相隔百把米,談小天也不好拒絕,於是向家裏報備了下,便和申臘梅去了阮和林家裏。阮和林的父母親倒是非常淳樸,都是老實巴交的村民,一點也沒有像
談小天的家在當地是個屬一屬二的大家族,雖然都不怎麼扶余,還是很有影響力的,談小天的父親談順仁有兄弟姐妹12人,當然不是簡單的原生組合。談小天的爺爺前面娶了一個老婆,生了一男兩女,但生病去世得早,後面又娶了談小天的奶奶,但嫁過來時帶了兩個女兒過來,後面有生了五男兩女,組合起來一共是六男六女,後面到了談小天這一輩,堂兄弟姐妹有八男八女,真箇羨煞旁人。談小天有兩個妹妹,談小美和談小娟,都很喜歡這個未來的嫂子,很快她們就打成了一片。過年就是走親訪友,但對談小天來說,能把自己父親這邊的親戚走遍就算不錯了,而且還只能是走馬觀花,申臘梅跟着談小天大概走了一遍,申臘梅深得大家喜歡。這一路走下來,談小天沒什麼顧慮了,至少家裏人對臘梅都認可了。
轉眼就到了初四,談小天還得去給未來的岳父岳母拜個年,申臘梅聽說談小天要去自己家,心裏樂開了花。臨別時,談小天的父母以及兩個妹妹,都有點捨不得申臘梅,王蘭花說:“妹子,有空常和小天回來玩!”申臘梅還是有點羞澀地應着:“好的,伯母,我們會常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