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結束

哀嚎,結束

“唐法天!你誓殺你!”李厲恐唐法天因為宗門大亂而避禍逃竄,他神色焦急地遁向後山。

在此之前,無人能接近後山,後山地禁制也是十分的恐怖,甚至連宗門的內門長老都不能輕易入內。

現在宗門宗主必然不會蝸守,他必將各位長老帶出平定宗門內亂,此時就是一個機會!進入其中尋找母親的機會,也是盤問唐法天的機會!

他越想越急!

“你別急!我先急!”諸葛明說道。諸葛明搗鼓着面前的大箱子,環繞着它尋找着嚴封而突出的按鈕。

“你至少先將注意要點說明白吧,你就讓我在旁等待着?”周問說道。

“你別說話,很複雜,而且沒時間了,在這兒再次變得黑暗之前。”諸葛明說道,語氣難得出現了急促。

“算了,算了,依你的。”周問蹲了下來,觀察着這封閉的大箱子。

“唐法天!隨我前去阻擊宗門內的歹人!叫上各位長老!”宗主陳天的聲音在唐法天腦內突兀地出現,唐法天神態一凝,回道,“遵命,師父!”

陳天在洞府內,他打開了禁制,將後山內的禁制全部打開,頓時一大群的妖獸鋪天蓋地飛出,其中領頭的是一個奇形怪狀的雕,火紅般的毛色,金黃色雕嘴,真是氣勢十足,威風凜凜。

陳天飛出洞府之內,緊接着,唐法天也出現了,他裝腔作勢般拱手參拜,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沒有一陣恍惚的僵硬感,也沒有突然拜下的突兀感,禮儀儀式真是練到了極點。

我堂堂神王!僅會拜你身下!你給我等着!我的玄天功不知比你這破爛功法強大多少!唐法天心想。

“法天,外面發生了何事?為何不見內門長老稟報於我?還有你為何此時才發現宗門大亂?”陳天說道,他對名字內帶有天字的人自然生出了一絲細微的好感,既然逆天,天在名內,自然謹記!“我御獸全出,定是將宗門內妖邪殺個乾淨!你隨我來。”

陳天樣貌真是符合世人幻想之態,清美無瑕,凌厲不失威嚴的臉,溫柔藏事的眸,修長的身子,潔白的玉手,真是仙人之姿!

唐法天哈哈一聲,跟在宗主後面,二人一個瞬身,已經無影無蹤了。

李厲來到後山,發現群妖齊出,全妖修為全在其之上,他加快遁速,墜直向下,匍匐在草里。

待它們離開!我進入後山!我有師父的庇護隱藏,誰能發現?誰能知曉?

“李厲!師父尋你!喚我帶你離開宗門!”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李厲背後響起,他頓時肝膽欲裂,驚慌地回頭。

“啊,是方愚師兄啊,你為何再此處?你不應該守着宗門弟子嗎?”李厲問道,他內心緊張已經消逝了大半,只是因為方愚對他很好。

“你為何躲在草里?這兒從上方一眼便能看見,用不着神念探查。”方愚問道。

“(關你何事?)我在這兒等待,等會兒我需進後山唐法天的洞府尋我母親,哪怕是見到她的屍體!”李厲說道。

“我想起來了,你的確有尋母親之事,我同你一起進入吧。”方愚說道。

“師兄,你不保護宗門了嗎?”李厲問道。

“宗門大陣就是被我毀的。”方愚說道。

“為何?”

“宗主害死了我們的師尊。”方愚惆悵地說道。

“如何得知?”李厲問道。

“血魔宗宗主!他快來了,今日陳天必將隕落!他利用得到的獻祭之法養妖獸,

養元嬰,不然他如何進入元嬰中期呢?”方愚說道,“我們還是先過去吧。”

“嗯。”

陳天早已經將神識探掃了整個宗門,他已經知曉了所以人的情況,但是他並未惱怒,現還怡然自得地笑着,慢悠悠地同唐法天飛向戒律司中。

他飛在戒律司外,傳聲說道,“蔣駿,出來受死!”

他話音剛落,一道恐怖的刀芒將半個山脈豎劈而開,照着陳天的腦門砍去。

陳天嘴角勾起,一道精純的藍芒護罩突現,刀芒砍在護罩上,絲毫未動,直到其上的靈力消失殆盡,也未傷護罩一絲。

蔣駿抓着長柄砍刀,紅色刺甲護全身,凌空漂浮,與陳天對峙着。

“唐法天,下面的靈藥園的那隻綠貓和正在去往後山的那隻白貓交給你了,莫要讓師父失望。”陳天說道。

唐法天點頭,激射而出,音爆轟鳴。

“你是如何違背誓言的?”陳天問道。

“你誓言對着師父發的,師父已去,宗門不在,”蔣駿說道,“準備受死了嗎?”

“呵呵,”陳天捂着臉,似乎害怕他的失態的微笑影響了他的體面,“臭鳥,過來!不枉我養你至七階妖獸。”

那隻巨型火紅大雕在更高處盤旋,在聲落之後降下,它龐大的身軀幾乎將山頭覆蓋。

“七階妖獸可是相當於元嬰初期的修士,你可做好戰鬥的準備了?”陳天樂呵呵地說道。

“你以為我不知你處在虛弱期?無法突破元嬰中期,卻走歪門邪道!你還未調養過來,我何懼你!”蔣駿吼道,在一霎間掠至陳天身前,巨大的砍刀落下,與護罩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強大的靈力碰撞將巨雕震開數丈。

“我讓你知道元嬰和結丹的差距。”陳天笑道,他抱在胸口前的雙手一動,護罩爆開,將蔣駿和巨雕震開數百米遠。

“我的鳥,我命你戳他!”陳天大叫。

巨雕頓時長吟一聲,展翅一搖,排山倒海的烈火從其翅中飛出,追蹤着蔣駿,強大的靈火呼哧呼哧,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壓迫感使得蔣駿恐懼得發抖,但是他身體卻還是提前做出了反應,幾個側閃,拉開距離之時,一聲暴呵,六道分身齊處,七道光在空中連成一條紅色的光線,在火海中扭動歪斜橫刺,直衝陳天而去,跟着其身後的那些靈火已經團聚成烈日,向著陳天撲來。

陳天又是歪嘴一笑,嘴角拉起了一個勾。

“老魔頭!你還不出手!?”蔣駿大吼一聲。

陳天腦中胡思亂想,心中一震,叫道,“該死!你也來了!”

只見陳天吐出一個寶鼎,鼎光大放,將其包裹捲起,正閃身遁離。

一道沉悶沙啞的聲音響起,“陳天,別來無恙,那日一別,我可是想死這口鼎了。”

一道猩紅的血層將四周天際掩埋,血層忽然從天墜下,無數的尖刺噴涌而出,扎向陳天。

陳天冷笑一聲,鼎光再次大放,他速度徒然加速,晃開蔣駿與分身的聚延斬,在一個迸射,欲避開血刺突襲,但是令他未曾想到的是,那團火紅的烈陽竟然繞開了蔣駿,向他蓋來。

鼎光受擊,他分神防護,誰知,血刺愈來愈多,扎在鼎光護罩上像一個不斷分裂的刺團,刺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刺,血刺的血紅靈力與鼎光護罩碰撞,不斷消耗着陳天的靈力。

“我的鳥!你到底為何?”陳天吼道,面目已經沒有了從容,變得扭曲,猙獰。

“該死的人類修士!我身為蟻族吞噬鳳凰血脈的神獸!豈會是你等無恥敗類能驅使的!”

“你是幾時醒悟的?!”

“在我失去同胞之時!”

烈日大放。

蔣駿第二斬要出手了,此時他已經到了臨界點,即將將體內憋住的濁氣呼出,但是此時他的維持狀態劈斬而出的聚延斬是最為強力的!

七道紅光在陳天身處交叉橫錯,恐怖的斬擊靈力標記在鼎光之上。

這一剎那,九十八道恐怖無比的刀芒在鼎光護罩外爆開,與此同時,烈日般的靈火團與扎於護罩之上分裂的刺團驟然爆裂,強大的靈力波動在空中震開,將四處的山峰炸為了平地,而此下方,轟出了一個大洞。

靈力消散,陳天只是衣衫襤褸,嘴角又是一勾,說道,“你們可知我為何子在此設立宗門,換了多少宗門之人?仇家眾多之下,為何還在此?這是因為——”

陳天手指掐訣,宗門大陣消失的陣法軌跡在此顯現出來,而大量的精純靈氣從陣法處湧向了陳天,不到一會兒,陳天的消耗已經恢復了一半。

“這兒可是我的宗門!”陳天說道。

潛伏起來的血魔宗宗主和蔣駿和一雕神色一凝,心中罵道,“情報出錯了!究竟是何時建立的!?為何白貓未能察覺?!巫悟死亡之時他們已經開始計劃了!究竟是何時建立的!?”

周圍水汽加重了。

唐法天遠遁飛離,他是外來之人,靈魂還未受靈氣污染過深,誓言對其無用,他正往宗門之外逃去。

方愚與李厲尋到了唐法天的洞府,尋了很久終於發現了地下洞府。

地下洞府內毒蟲遍佈,死屍無數。

二人一個又一個地翻看着,利用靈力保護自身不被毒物侵蝕。

終於在洞府最深處,看到了一張床,床的兩邊牆壁類似囚牢的石門,他們走進一看,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裏面的屍體無數,全一絲不掛,靠在最外的屍體餘溫未消。

李厲發瘋似的狂翻,對着每一張枯瘦的臉看了又看,他的雙手和心都在抖動,他神態慌亂,心痛不止。

二人翻找了許久,在方愚的神識探查下終於尋到了一位中年婦女,她的臉同李厲描述的差異不大。

李厲撇開他周圍的屍體,踉踉蹌蹌地爬了過來,他抱着此屍體,注視又擁抱着屍體,他抱了許久,他親吻着這張發白僵硬、沒有溫度的臉,那張臉他思了十多年!

他兩行血淚留下,面目猙獰。

“唐法天!”他一聲凄慘的哀嚎。

方愚站在其身後,默默陪伴着。

忽然,他收到了厲彩環給同門師兄弟特製的傳音符,她說道,“求師兄支援,他們無緣無故被唐法天阻截。”

“找到唐法天了,走吧。”方愚說道。

李厲已經靜了下來,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長衣,披在母親的身上,說道,“母親,等我,我拿唐法天的頭顱祭你。”

方愚心想:罪孽深重之人。

在這張床的床頭處刻着——小舞,我愛你,為你千千萬萬,為你付出一切。

宗門之外。

厲彩環中了唐法天的暗毒,她體內靈力混亂無比,劇毒同時也在腐蝕她的身體內臟,她無法再出手,而假丹境界的軒鴻還在苦苦支撐着。

眼看軒鴻岌岌可危,她忍受着痛苦,即將出手之時,她的耳邊傳來一個女聲,女聲溫柔寧靜,似乎具有魔力一般,使她安靜了下來。

女聲說道,“不用出手,你要相信那位假丹小子,他的基礎可是很紮實的,不會輕易敗北,或許還有機會走上另一條道呢?那是我曾在族中見到的一段故事,從假丹境界突破,以身作元嬰,直接成了元嬰修士,不過,這小子的根基還不夠,還需養,這場戰鬥或許就是以後的養料。”

厲彩環未感受到說話之人的一絲氣息,頓時她聯想到了元嬰修士,她並未敢多言,見軒鴻,在苦苦躲避着四處隱藏的水刺法術,她緊張不已,她同唐法天交手本能在一瞬之間將其壓制,再忽然的爆發將其氣息陣腳打亂,好把握主動權的,這就是副宗主功法的霸道之處,但是誰能想到他用毒呢?

那毒還能與功法共同使用呢?

軒鴻這口氣憋了很久,未敢吸入一口帶毒的氣體。

唐法天追擊着,心想:為何突然的襲擊被厲彩環化解掉了?

“三位,你們只見我這通天法寶的防禦,未見其進攻吧?這就讓你們瞧瞧!”陳天周圍的水霧散開,水霧在空中攪動,每一粒細微的水粒子滑動之時都是一道斬擊,而水霧正匯聚於二人一鳥周身,他們遁光一動,便會碰到隨時劃開或者爆裂的水彈。

“終於調好了,就差最後一步了,等其數據收集完畢,我們就回家了!”諸葛命說道,嗚嗚大叫。

“光快滅了,快些吧,為什麼陶焱會將拇指大的手電漏了,唉,真是緊迫。”周問說道。

李厲坐在白貓身上,白貓與方愚加了最大的速度在宗門外飛馳。

“你看,就是這個扭把,按照她的安排,扭三下,”諸葛明說道,他抓住手把,奮力一扭,咔的一聲。

第一下。

“哈哈,三位,剛才的銳氣去了何處?快使出來啊?嗯?”陳天叫着,笑聲放蕩。

他的功法在這鼎的加持下,細微的水珠爆的威力提升了數倍,並且他的控制力也加強了許多。

三人在空中要趁機進攻着陳天,還要提防他的突襲。

方愚終於到了,軒鴻彷彿即將死亡了一般,倒在了地上,他的臉色像憋死之人那般的紫紅色。

厲彩環不顧身體的劇毒,沖了出去,再次與唐法天搏殺起來。

唐法天手持黃金三叉戟似的法器,對着厲彩環戳了又戳,他心想:終於過來了!你身前何時佈置了防禦陣法呢?

“受死吧!”唐法天狂叫。

遠遠一道雷霆激出,在唐法天出叉之時,從其背後襲來。

“唐法天受死!”李厲咒罵道,聲音大喊而出,喉嚨已然沙啞。

誰知唐法天早有預料,移身一撇,旋轉上天,避開了二人的同時攻擊。

誰知,橙光一閃,方愚在空中狠狠劈下。

唐法天也是身經百戰,舉着叉子一頂,接過了攻擊。

誰知方愚刀鋒一轉,側切向他的頭顱,而他只好後撤躲避。

厲彩環飛了下來,抱住軒鴻,軒鴻已經昏迷。

“這是第二下。”諸葛明再次扭手,又咔了一聲,像一次那般,沒有變化。

但是箱子內,那團特殊的被改造過的精純靈氣團已經與此特殊元素的實體逐漸混合,劇烈地在場內反應,一股特殊地靈力在場內不斷生出,緩緩漲大,即將撐到了次場。

李厲化身雷電狀態,天空的雲層雷聲鳴響,像是與其呼應了一般,在唐法天躲過一次方愚攻擊,出現漏洞之時,空中電柱傾注而下,衝擊着唐法天。

電光消失,唐法天未收到傷害。

誰知唐法天此時譏笑一聲,他在收到電柱攻擊時將靈力外放,生出了大團的水團,水團瞬間凝成,化成了紫黑色,卒然爆開。

劇毒之水不分敵我地刺散開來,速度之快,讓方愚未覺察電柱內狀況,突然紫水襲來,他反應極快,避開了。

但是剩下的人卻未能避開,毒刺侵入了身體,他們頓時痛苦萬分。

李厲痛苦大叫道,“二娘!你還不出手!”

“好的!李厲小友!”二娘的聲音傳出,空中未消的雷光大放,爆裂、毀滅萬物般的天雷劈下。

唐法天觸不及防,他瞬身而下,高舉叉子,大力一紮,電注入叉子,灌入地面,在地底爆開,地面連叉崩裂。

餘波消逝,身影露出,唐法天全身狼狽,他憤恨不已。

二娘露出真身,一位絕美的婦人冷視着唐法天。

唐法天,全身五彩光芒發出,他顯出真身,竟是一大堆光環buff符號掛身的神王!真是不可思議!

“你......”唐法天說話未畢,一道雷霆突然在其身表突然出現,毀滅雷霆將其掩蓋了過去。

二人一鳥與陳天久戰,還未出結果,若像分出一人沖入礦脈下,破壞隱藏的陣法,-但是他與那口通天靈寶的輔助下,還有靈力的加持,兩位元嬰初期、一位結丹後期還真敵不過這看似虛弱的結丹中期。

唐法天的身體傷痕纍纍,他仰天大叫着,“我命由我不由天!”

“吔!”他吐出一口血,蘭花指一彈,驚怪叫道,“觀音有淚!”

誰知二娘雷光霹靂,他蘭花指未彈出之時,二娘出現在其身後,手刀插入了他的身體,從中拔出了一個靈魂。

“我堂堂神王......”唐法天大叫,但是被擰成了一團。

“你處置。”二娘閃過,交此魂於李厲,而李厲已經被九月醫治好了。

九月問道,“周問和諸葛明呢?”

李厲艱難地說道,“我也在尋他們。”

“快點扭啊!你來扭!你看,先這樣,再這樣.......”

箱子迸發出刺眼的白光,白光再次將空間內的靈石壁再次點亮,一股說不清的恐怖張力瞬間鬆開,一個圓鼓鼓的場拉開的同時,四周的一切被張開的靈力碾成了碎末,污染成了靈氣。

一個圓團狀的白球從地底悄然出現,在激斗的三人一鳥地下突然蹦出,數幾里內一切炸成了廢墟。

空中的陳天浮空較低,他自知反應速度極快,但是在這突兀的場覆蓋面前,他失去了鼎光防護以下的一切,包括雙腳。

空中三人見機會來了,神通盡出,陳天還未來得及凝鼎光護盾,就被剿滅了。

九月遠遠看到一個白團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她嘻嘻哈哈般笑道,“找到你們了!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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