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與門外
劉鄫與劉詠同時獲得入門資格,此二人機緣巧合下,以兩名雜役弟子方式進入,也無什麼深仇大恨,亡命天涯,只是在一位築基外門長老外出之時,在一村子尋靈根之人時,巧合之間遇見,雖是兩位偽靈根資質之人,不過也具靈根,能回宗門交差,何必多留?所以騙上二人,一同飛回了天心宗。
二人當日也是欣喜無比,簡直就要發狂了,這可是修仙大道!成仙之路,近在眼前!他們飛翔天空,呼嘯而過的空氣在他們的眼裏儘是溫柔可親,就像是自然母親撫摸他們的臉蛋,臉皮外涼內熱。
日子還得過下去,每日勞活夜半,功法殘本,食不飽,靈不足,靈石碎片全換糧,這是從何時開始的呢?從未在村子裏如此飢餓,受家中親族之盼,意欲踏前尋仙路,顯身揚名,可如今看不見路。
“阿詠!那人如此囂張跋扈,若他再多些背景,豈不是又多一人騎在我們頭上,我們修仙大道還怎麼走?!”劉鄫怒聲罵道,“你怎麼總是這樣,什麼都謙讓,這讓我們以後怎麼辦?父母親那兒我們又該如何交代?”
“大哥,你我都是情義之人,既來宗門,既入大道,多少殘酷慘事,多少辛酸淚,我們都曾經歷過,現在也依舊活着,我們只能屈身守份,等待天時。”劉詠解釋道,他滿臉的不甘,可是一切都被其壓了下去。
“可我們還停留在練氣期三層!已經三年了!你叫我們等待到什麼時候?”
“大哥,我們是為了父母親、家族們過上更好的日子,還是為了自己的修仙大道,你還曾記得,我們第一次在空中飛翔的感覺嗎?”
“從未忘記,若哪日我們再飛上空,回去時可就氣派多了,我們就是真正能上天下地的仙人了!”劉鄫每每回想,總是能露出淡笑,先前壓抑內心的陰霾揮到了心底。
劉詠定定地看着劉鄫,心中嘆息道:大哥,我是真的想同你離開宗門,回家而去,這兒從來不是人待的地方。
“明日我們再去問問能否去靈石礦脈挖礦,那兒的機會,同時風險也多,咱們只能賭上一把了!”劉詠握拳打氣道。
“嗯,就依你!明日大哥同你去!”
劉詠心想:若真去靈石礦脈挖礦,真的過得就比如今的狀況好嗎?去靈石礦脈挖礦的,不是被礦脈蠕蟲咬死,就是地道坍塌死亡,又活着是,唉,我後悔說出此話了。
“這位就是蔣駿新收的弟子?真是長得美俊,有帝王之姿呀~”功善閣的一位外門長老說道,句句離不開誇讚,那張略老的臉,對待每一位進來記功的弟子,都鼻孔朝天,正眼不看,面容僵硬,彷彿杜絕了任何接近他的人,有些修為較低的外門弟子,上前問道,他可是一句不回,只好給上一些小東西,他的才會眉開眼笑,老態的皺紋,像是一條條褐色的蛆蟲,在臉上扭轉不停,“還有厲彩環師妹,今日是什麼風兒,把您也吹來了?”
“近日,有些外門弟子與我投訴道,功善閣記功之事,她不僅沒記上,還被貼了個任務失敗,隨後又撤回了,她見我便哭,還贈了些靈石撤銷的懲罰,可是根據調查,她的任務可是完成了的,只不過在一處地方出了些問題,樹師兄,你猜是何處?”
這位樹師兄身體抖了一下,隨後強裝鎮定,說話的腔調抖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平靜。
“額,額~嗯,確實出了些問題,不過我給那位弟子擺平了!她贈於那人的靈石,我也同她討要了回來。
”
樹師兄,原名樹立根,功善閣的一名外門長老,築基初期,他說完此話,枯手一揮,排出一列靈石,又瞬間縮了回去。
“厲師妹,可叫此人來此收回~”樹立根笑了一下,雙眼戲謔,放肆地打量着這位師妹的身段。
就在他眨眼的一瞬之間!
火舞滑空!一把火紅的短刀橫在其脖子上,抵在了他的喉結處,滾燙的熱浪將他的皮膚燙的發紅。
這一瞬之間他未反應過來,周圍看似無所事事的行人頓時雙眼凝望了過來,警惕地看着厲彩環,每個人都將一手藏於后腰,彷彿在蓄勢待發,或者是談判。
“樹立根,看來你多久沒同人戰鬥了。”厲彩環收回火紅短刀。
“哈哈?!”樹立根神態扭曲無比,又瞬間恢復平靜,他大叫道“功善閣可不歸戒律司管!功善閣歸藏經閣與藏寶閣幾位長老!這不是容許你放肆的地方!”
厲彩環不再搭理,玉手一揮,桌上的靈石盡數收走,帶着在旁沉默不言的李厲,飛出了功善閣。
他們在空中,飛行的速度降低了下來。
“那幾位內門長老是誰?”李厲問道,“他們同師父發生過何事?”
“那四位長老分別是樹承風,張曉月,余悟,楊鳳凜,唐法天。”厲彩環冷冷地說道,彷彿與這幾人之間有過莫大的衝突似的。
當李厲聽到唐法天之時,他的心口大震,他恨聲問道,“師姐,你曾見過一位名為張恆舞的女子嗎?”
厲彩環思慮了一會,說道,“不曾記得,宗門中的外門弟子雜多,我也不能一一記完,她是何人?”
李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她是我的母親,同時也是昌城之災的受害者,具有靈根的女子,她於昌城被捕,在不久之後被唐家帶走,不知去向。”
厲彩環驚訝了一下,而後恢復了平靜,說道,“既然如此,我代你查查,你可以同師父說說,或許他會幫你,師父是一位外冷內熱之人,在你師尊去世之後,宗門內就剩他了。”
“我師尊?”
“嗯,名為巫悟!”
“這些木杯子,這平滑的質感,我的天,有這鬼東西,誰還追尋科技,本質呢?這是如何做出來的?”周問問道。
侯怡已經習慣了他突然說出的奇怪詞語,她滿臉得意地說道,“別人不會的,我都嘗試着學學,像是雜役峰里的漂亮屋子,全是我做的!”
“無師自通?”諸葛明問道。
“是的!”侯怡說道。
“真是鬼才,修個屁仙呀,回去做木匠多好!”諸葛明說道。
周問看向今日恢復了的侯源,他的面色陰沉了許多,情緒的混亂已經不再投射至他的臉上,氣質內斂了許多。
周問下巴搖向侯源,說道,“你教他做木工吧,不對!你必須教他做木工!我可不想他變成一個腦殘。”
侯源無動於衷。
“聽兩位先生所言。”侯怡說道。
諸葛明、周問二人離開,去向了靈藥園的山峰。
侯怡心想:這兩個名額是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得來的,贈於他們真的好嗎?聽聞靈藥園內靈氣充裕,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可是我仔細思慮過後,我想出了最糟糕的狀況,那便是還未能辟穀,勞累一日,行腳路程,真能有時間修鍊嗎?我來此多年,不曾見過哪位師叔心好,但願他們順利完成。
山峰依舊,雲霧飄渺。
諸葛明、周問背了包子的木杯,杯上還有手抓柄,完全參考設計圖的內容。
二人進入。
“蘇洛,你幫不幫?”周問問道。
“師父不許,我也無可奈何,昨夜我已經再三請求了。”蘇洛問道。
“中間的淋不到,總得需要一位修仙者幫忙。”周問說道。
“我再去問問。”蘇洛說道,正欲走向里深處。
“別問了,他脾氣不好了,可是能將我與周問砍了,”諸葛明說道,“這兒佈局有規律,藥草安置位置相同,我已經畫出圖紙,你拿上這幾個杯子,一路淋過去便可,先做后說。”
諸葛明話閉,受到了蘇洛兩位同門師兄姐的冷視,一股殺意從二人體內瀰漫出來,引得蘇洛回頭看去。
“呵呵,二位,忘記說了,今日這幾里的葯園,通通歸你們,這是師父的任務,我們弟子的任務是加緊修鍊,若是達不到師父指定的目標,我們可是要被逐出靈藥園的,看在二位同蘇洛師弟的友誼上,我們可讓二位領取其他任務,無需在此浪費時間!”那位師兄冷哼道。
“這幾里地也不是很多,我見昨日你們二人澆水之時,觀藥量水,真的是.....嗯,太耗費時間了!以我們今日的速度,絕對是你們昨日的數倍!”諸葛明說道。
“呵呵,忘了告訴你,藥品的年限不同,靈液的灌溉也是不同的,所以我們才斟酌一二。”
“你以為我是白痴?昨日蘇洛所言,我全記住,多多少少我會不知?”諸葛明不耐煩了,浮躁的神態又露了出來,“蘇洛,別管他們,我們做事!”
蘇洛點頭。
兩位師兄、姐彷彿熱臉貼上冷屁股一般,心緒不爽,進屋子裏修鍊了。
“蘇洛,幫我們留下,待到時機成熟之時,替我們尋個渠道,我們進靈石礦脈,去哪兒挖礦!”周問說道。
“此話何意?”蘇洛問道。
“還能是何意?就是你老婆的事,已經有眉目了,只是需要時間準備,還有周圍靈氣要足,靈石多點就行了。”
“這兒不行嗎?”蘇洛問道,又搖搖頭。
“想死就在這兒吧,”諸葛明說道,“到時候自然會與你說清,這兒不安全。”
“嗯,聽二位吩咐。”蘇洛說道,他查閱了書籍,知曉了從未有過無靈根之人突然能夠踏上修仙之途的事,問過師父,師父罵他幾句,若是人人都能踏上仙途,豈不是更加混亂了?蘇洛心想,這或許就是天道平衡吧。但是他卻相信了二人。
“此處是靈石礦脈,”厲彩環說道,“再往下就是靈幻谷了,那兒可是抓靈獸的好地方。”
靈石礦脈在天心宗正東南方向,在宗門大陣邊緣近處。
“那兒在爭執何事?”李厲問道。
只見二位穿着素衣衫的兩位男子同一名弟子爭吵,說是爭吵,不過是兩位男子低頭哈腰,連連乞求。
二人從空中飄下。
“發生了何事?”厲彩環問道。
“啊?厲師姐好!”這位練氣期的外門弟子拱手說道,“這兩位是雜役弟子,他們想接過靈石礦脈的採集任務,可是弟子見其二人修為不足,去下恐有危險,所以執意讓二人停下。”
厲彩環說道,“你們二名雜役弟子的任務完成了?若是擅自脫離任務,可是要受罰的!”
“我們二人的任務做了十多年雜役弟子的任務,同外門師叔說定了,他准許我們二人離開,自尋任務。”
“你們二人的名字。”李厲插話問道。
“他是劉詠,我是劉鄫。”劉鄫拱手說道,從開始到話完,他的姿勢從未變過。
“我有任務給你們二人,靈石自然是夠的!靈石礦脈你們想入便入,不過任務還是需要完成!否則判為消極怠事!”李厲說道。
劉鄫抬起頭,偷偷打量李厲,還猶豫不決。
他的弟弟劉詠卻先喊道,“我們接了!這位師兄!任務我們接了!”
李厲一笑道,“好!你們二人替我盯着兩人,此二人名為諸葛明,周問!若是二人有什麼異動!傳音尋我!”
“是!師叔!”二人異口同聲,才明白了此人必是築基修為的師叔,心中更是大喜,那種即將飛黃騰達的念頭在腦中浮現,心跳聲砰砰不止。
劉詠接到了一張傳音符。
李厲與厲彩環飛走了。
“真的是走了狗屎運!厲彩環師姐真是心善啊,築基後期了高階修士了,還同我們交好,只願我們稱其為師姐,不同那些個師叔,唉。”這位守門說道,他的嘆息聲長久,心中彷彿失去了什麼東西,“拿着!下去!”
此人扔出道具。
劉二兄弟大喜過望,鑽去了下面,在消失守門之人視野的那一刻,大哥劉鄫突然握拳,低聲歡呼,彷彿要升天了一樣。弟弟劉詠也不再低頭,直視路途盡頭。
當真是神采奕奕。
“為何調查二人?”厲彩環問道。
“此二人鬼鬼祟祟,必是有問題!”李厲說道。
“但是二人與你方愚師兄有些關聯,不能對他們動手。”厲彩環說道。
“知道,師姐,此事無需擔心,兩位凡人而已,待我年終,必然突破個築基期,到時,給你瞧瞧我的實力!”李厲說道,陽光灑到了臉上,“我們現在去哪兒?”
厲彩環心想:此人真是意氣風發,此般模樣,為何我總感熟悉?好似從軒鴻身上見過,莫說他也會如此嗎?我可不想在碰見第二個自以為是的人了。
墨逸敲敲哥哥卧屋門,門內傳出砰砰砰的撞門聲響,其中還夾着重重喘息聲。
“哥!我們去練劍好不?”墨逸喊道。
門內許久才傳出聲音。
“墨,嗚,(喘氣)逸啊,大哥沒時間,你,你先去吧。”
“嗯,大哥。”
墨逸回首,含情脈脈地看着齊雯,二人定睛相望,久視不語,齊雯驀然微笑一下。
二人頓時撕裂衣服。
門內與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