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的前兆
在陳域那種嚴肅表情下,王叔似乎意識到了對方的認真態度,也便將前三個小時他所經歷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王叔講的類容很長,整整講了一個小時才完全詳細講完,當然了在此期間,陳域還將他們在醫院所發生的事情,也同樣擺明。
“明白了,謝謝王叔的配合。”
陳域趕忙道謝道。
“終於可以吃飯了。”
王宇儀乏力的感嘆道。
這時餐桌上早已擺好了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一盤盤飯菜。
看着那些香甜可口的飯菜,陳域即使現在胃裏已是空蕩一片,但思緒仍還沉浸於王叔之前,所描述的事情中。
“怎麼了陳哥,菜品不合胃口嗎?”
王宇儀看着遲遲未動碗筷的陳域,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
陳域說著,手指有些僵硬的夾起一片菜葉子,塞入嘴中。
在這場飯局過後,陳域起身就走到了陽台處,靜靜觀察着外面城市的景象。
這時已是下午兩點左右,想必那些轉換者已經開始了第二三輪的覓食或進化。
“陳哥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王宇儀走到陳域身後,關切的問道。
“當然。”
陳域這次不在隱瞞的回應道。
在王叔之前的描述中,其實簡單想想其實是並沒有什麼太大關注點的。
無非就是王叔在工廠上班時,轉換者的疫情突然的爆發,將他們那的秩序完全打亂,基本上就是他逃生回家的全部過程。
至於王叔被咬,也只不過是在逃脫的中途中,無意發生的意外,並沒有什麼能引起陳域感到太大關注的地方。
唯一注意的是,在王叔被咬感染的過程中,身體與陳域看到的第一名變為轉換者的患者一樣。
都會產生腹部中劇烈疼痛不適,只不過感染者似乎前期並不激烈,所以在這能活動的期間,給了王叔一部分能進食的時間,因此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那種感染前兆的疼痛不適感,陳域也猜出了幾分的緣由,其中最符合常理的還是。
因為那些未知的感染病菌,所需吞噬宿主本身現有的能量用來進化,的這種說法較為靠譜。
也就是這個原因,陳域對於前不久,遇到的那名被擊穿胸膛死亡的轉換者,產生了不一樣的答案。
“會是人類所為嗎?”
陳域仰望着樓底,零零散散遊盪覓食的轉換者感嘆道時。
身後端着一盤水果盤子的王宇儀,迎面走來。
“怎麼了陳哥,有什麼問題嗎,我爸應該……”
還未等王宇儀說完,便被陳域打斷道。
“並不是這樣,算了,說了也是白說。”
陳域眼睛無光的注視着,樓底已經進化過的轉換者。
只見在他的視野中,樓底下一隻身體壯碩的轉換者正在一處大街上遊盪着。
如果仔細觀察這名轉換者的話,會發現,他們身體表面那些微微隆起的藍條血管,已經是遠處觀望可見分明的地步。
“我們真的還有希望嗎?”
陳域再次自言自語的感嘆道。
“什麼有沒有希望,我們又不是拯救世界,幹嘛想的那麼遠啊,陳哥。”
王宇儀不解的問道。
“我可沒有這麼遠大的志向,你還是看看吧。”
陳域說著,就將之前手機中拍到的照片,拿到了王宇儀面前。
“這是……”
王宇儀遲疑的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道。
“這名轉換者的死亡,應該是人為所致吧。”
王宇儀的腦袋轉的很快,很快就發現了這張照片的表層因素。
“你就只明白了這些。”
陳域一臉看戲的表情看向對方。
“不然了,還有什麼,這些照片不只有轉換者的死亡圖片嗎?”
王宇儀疑惑的問道。
“你在仔細看看這張照片的這裏。”
陳域說著,將手指指向了轉換者凹陷下去的胸部。
“這是他的死亡原因,或許一般人的角度來看沒什麼,但是你在將現在人對付這種怪物的角度,相互結合一下。”
陳域說著,留了一點王宇儀思考的時間,在等待一分鐘,對方仍未想出靠譜的答案后,陳域解釋道。
“哪個正常人,會先攻擊這種類似於喪屍的胸部,常人的認知里不應該是先攻擊頭部嗎,就算是瞎貓遇到死耗子,也得看看這概率有多小。”
陳域說著,將手指又指向了轉換者周圍毫髮無損的皮膚處。
“你看看在他的皮膚表層,是不是並沒有其他的傷痕,也就是說,攻擊這隻轉換者的人,是衝著他最為薄弱致命的地方下手。”
陳域僅僅幾句話,就說出了在照片中的兩處,重要的觀點。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疫情大面積爆發之前,就已經發現了轉換者所有的作息規律。”
陳域煥然大悟的說道。
“不然我會擔心什麼,可怕的不是那些沒有智力的傢伙,而是人心啊王宇儀。”
陳域一臉死魚眼的目光看向王宇儀。
“所以你打算現在怎麼辦。”
王宇儀有些慌張的問道。
“當然是抓幾隻轉換者實驗試試水,查看一下他們習性。”
陳域說著還不忘看了看,已經受到病菌強化過的王叔。
“看來他短時間應該是不需要進食了,不知道樓底下的那些怪物會不會也和他一樣。”
陳域說著,將王宇儀端來的一盤水果,撈起一塊就塞入嘴中。
“沒想到,你還會吃。”
說了這麼久,端着一盤水果的王宇儀,手也有些酸了,連忙從附近找到一個長腳凳,放在凳子的桌墊上。
“什麼時候動身。”
王宇儀底氣十足的問道。
“明天吧,謹慎點,搞不好會沒命的。”
陳域潑了盆冷水嘲弄道。
“我盡量吧。”
被潑冷水的王宇儀,語氣平穩低落的說道。
“說真的,在這種世界中,我還不想失去像你這種朋友。”
陳域說著,將盤中一片切好的蘋果塞入嘴中。
“我也一樣。”
王宇儀語氣低沉的開口道,聲音小到似乎並不想讓對方聽見。
“不說了,這些都是明天的事情,我先去休息會兒了。”
陳域說著,打着哈欠起身,就朝着客廳沙發上躺去。
不知睡了多久,在一股若有若無的飯菜香中,陳域迷迷糊糊的睡醒過來。
但是在他睜眼的瞬間,等待他一桌的飯菜並未呈現。
燈光幽暗的環境下,一個個玻璃破碎的培養艙陷入眼帘。
走到那些培養艙旁,一股陰風劃過他的臉頰,他只感覺臉上一股溫熱感傳來。
當他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臉頰,他右眼視角逐漸向下墜落,直到完全緊挨到地面時。
當他將左眼的視線撇移地面時,一顆披頭短髮的半顆腦袋,正轉過頭死死的注視着他。
自己左右兩隻眼睛對視的這種感覺,陳域只感覺來自本能的壓抑。
在這一瞬間,他只想從這個鬼地方出去,就在他剛要向著前方幽暗的走到跑去時。
一股拖拽的拉扯力將他牢牢的控制住,將他推入那一片看不到邊的無盡黑暗之中。
擠入到那團如實質黑暗的空間中,陳域只感覺大腦一片模糊,但是一聲聲的迷糊的呼喚,彷彿驅退這些黑暗的曙光,將他拉回到了現實。
“陳哥,吃飯了。”
看着被自己晃醒的陳域,王宇儀才肯停止晃動。
“我大概被搖了多久才醒。”
陳域迷迷糊糊的問道。
“我都搖了一分鐘了,陳哥你睡眠質量真好。”
王宇儀嬉笑道。
“都過來吃飯吧。”
王宇儀的媽媽催促道。
“來了。”
見到陳域已經被自己搖醒,王宇儀也便沒有客氣,急匆匆的衝到了餐桌前大快朵頤起來。
“真的是夢嗎?”
摸了摸有些昏沉的腦袋,陳域對於剛剛的夢境便也沒多想,直直的走向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