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繼續南下
劉盈盈凍得瑟瑟發抖，帶着貼身婢女杏兒找了一路，終於找到吳鈺。
她難掩興奮，理了下裙擺。
婢女杏兒扶着劉盈盈，開口道：「小姐，把大氅穿上吧，這寒冬臘月，您已經凍了一路了。」
劉盈盈推開大氅，抖着唇道：「你懂什麼？」
她穿的單薄，花里胡哨的蜀錦貼着身子，該凸該凹的地方一覽無餘。
杏兒低眉頷首，應了一聲。
劉盈盈深呼一口氣，推開前方圍觀的小女郎們，徑直走向吳鈺。
「那人是誰呀？如此粗魯。」
「可惡，竟讓她捷足先登了。」
身後傳來女郎們怒怨懊惱的聲音，劉盈盈壓根就不在意，如今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心上人。
她理了下鬢角，面帶嬌羞，扶風弱柳般地走來。
「吳鈺哥哥，今日上元節，我找你許久，你可有空閑，咱們一塊去賞燈遊玩可好？你看這燈籠是我……」
吳鈺掃了她一眼，神情帶着疏離，毫不留情地打斷道：「吾想起還有事情未處理，劉姑娘還是自行去吧。」
言此，吳鈺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獃獃的劉盈盈。
她握緊拳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心頭酸澀不已，這求而不得的滋味當真是讓人難受。
可她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橋邊上，盈盈麗麗的小女郎們難免幸災樂禍。
劉盈盈惡狠狠地瞪過去，大吼一聲。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說完，她甩着衣袖就氣憤地離開。
杏兒拿起大氅追在劉盈盈身後，道：「小姐，您可別染上風寒了。」
凌月客棧。
劉盈盈氣惱地坐在梳妝枱前，銅鏡里嬌俏的人兒滿臉淚花。
身後兩個丫鬟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言。
杏兒開口把她們遣了下去，兩個丫鬟躬身退下。
她繞到劉盈盈身後，替她卸下金釵和髮髻，這妝容髮髻都是今日小姐為了與吳公子共賞燈會特意打扮的，足足花了一下午時間。
木箱裏的各種華服翻的凌亂，只可惜小姐今日的準備都是徒勞的，吳公子連看都未看。
「小姐，不久就能到平城了，您和吳公子只怕有緣無份。」
劉盈盈臉色微變，「不到最後一刻還不知道呢。我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了。」
她拽住杏兒的手腕，拉近后，在杏兒耳畔嘀咕一番。
杏兒臉色大變，顫抖道：「小姐，這，這隻怕不行。」
劉盈盈輕聲笑道：「行不行，本小姐說的算，你只管去辦，事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與你無關。」
杏兒咬唇難言，只怕做與不做自己都沒有好果子吃。
城樓處傳來宵禁的鐘聲，江家眾人也要返家了。
春花兩手拎滿了戰利品，古代無污染的果脯蜜餞還有各種點心小玩意。
反正她不差錢。
次日一早，眾人收拾行李，繼續南下。
春花家兩輛馬車變成了六輛，還有兩輛牛車，車上拖滿了各種東西，吃的穿的用的，有這些做掩飾春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用空間裏的好東西了。
奇怪的是江家的馬車也被調到車隊中間部位，離吳家人的馬車很近。
吳家常隨說是為了方便四郎和三郎學習，少走一些路，這才調換了馬車的位置。
春花苦着臉，這確實方便她去上學，看遲到都沒法扯理由了，她所在的馬車距離趙春如只有幾十米，吼一嗓子都聽得見。
這日天還未亮，車隊還在原地休息，小六就來敲春花的車窗。
「師妹，你起來了嗎？師傅說馬上就要講學了。」
春花迷迷糊糊掀開被子，她看看了手錶才五點，冬季晝短夜長，這時候天都還未亮。
她苦笑一聲，她又不考狀元，幹嘛這麼早起上課呀？
春花推開車窗，只開了一個小縫，一股冷氣就順勢鑽了進來，她情不自禁地抖了幾下。
「老六呀，以後能不能別這麼早叫我？」
「為什麼呀？師傅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這時候正是背醫書的好時候。」
春花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我人生有兩大夢想，一是睡覺睡到自然醒，二是數錢數到手抽筋。你就別來破壞我的夢想，記住明天別來叫我。」
小六瞪着眼睛看着春花，這兩個夢想他也想有。
轉頭他笑嘻嘻道：「師妹，那你得和師父說，是他讓我督促你的。」
春花收回手，車窗重新合上。
等着吧，誰都倦不動她，除非她自己想倦。
她打着哈欠爬上趙春如的馬車，神色懨懨。
「什麼？你要提前放學還要推後上課？」趙春如聽了春花的話頓時眼睛瞪的大大的，鬍子都要翹起來了。
「我真沒見過你這樣懶的徒弟，時間如此短你想學到什麼時候出師呀，各種病症藥理還沒開始教呢。」
「以後碰到了再慢慢學，在實踐中學才記得更牢。」春花忍住哈欠，眼淚倒流出來，她揉了揉眼睛。
趙春如拍着案幾，厲聲道：「如今晝短夜長，按你說的縮短上課時間，你想什麼時候學完這幾十本醫書？」
春花撇了一眼案几上厚厚一摞的書籍，道：「我記性好，縮短時間也沒影響。」
「怎麼會沒影響？」趙春如瞪着眼睛。
春花翻開一頁書，指着上面的內容道：「若我在一炷香的時間背下來，就聽徒弟的。」
一炷香后，趙春花看着一字不落背出來的春花啞口無言，他抽了嘴角，只能同意了。
春花扯起嘴角，得意道：「人家就是這麼天賦異稟，記性好。」
趙春如一噎，還能說什麼？
想當年他要有着記性，早就去考狀元了哪裏想着學醫？
他痛心疾首，這女娃娃怎麼就這麼不上進呢？
春花伸了個懶腰，爬下車。
「那徒弟回去睡個回籠覺了，咱們一個時辰后見。」
見師妹走後，小六一臉諂媚道：「師傅，師妹都不在，那我也……先回去了？」
「你跑什麼跑，你記性好嗎？上次說的方子背下來了嗎？藥材藥性都記下來了？學了這麼多年你就只會開個活血化瘀的葯，都說勤能補拙，你還不勤奮努力點？別到時候你師妹都出師了，你還只能抓抓藥。」
一頓連環問題，小六哭喪着臉，翻開天書，再也不敢提晚點上課的事情。
前方不遠處的馬車內，吳鈺合上書卷，嘴角卻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