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5章 體內石塔
楊庭瞬間大驚失色,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穆飛陷入絕境,那麼同樣也意味着他將會面對不少的麻煩。
因為銅甲屍束縛咒術原因,如果穆飛不主動解除咒術,他想要脫離銅甲屍則需要極為漫長的歲月。
這個時間遠遠大於他跟穆飛間的約定時間,所以穆飛一旦出事,他也並不輕鬆。
眼下穆飛情形不容樂觀,楊庭只能暫且罷手,退求其次向穆飛趕來。
但士郎顯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只見他食指輕扣之間,又是一道血色陣法展開,陣法如同牢籠,將楊庭死死困在半空,任憑其拳腳均有力敵千鈞之勢,也無法再短時間內破開牢籠束縛。
同樣這也是士郎最後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其一般不會輕易施展。
既然已經抓住穆飛破綻,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所以,他接下來只需要困住楊庭片刻,然後藉助這短暫的時間,將穆飛徹底抹殺永絕後患。
反觀血霧中的穆飛情況不容樂觀,再其眼前乃是一片赤紅血海,儘管他明白這片血海只不過是幻境,但自己結結實實承受了士郎一掌卻是毋庸置疑。
這一掌幾乎打斷了他體內的絕大部分經絡,使得他無法正常調動真氣及時治療。
如此一來對穆飛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滾燙的鮮血不斷在穆飛口中噴涌而出。
此刻的他能夠輕易感覺到自己已經到達了無限接近身死道消的地步,同樣也是他有史以來感覺最強烈的一次。
“可…可惡!”
穆飛怒急攻心,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他想要服用狂暴丹,卻又覺得有些不太妥當,畢竟此刻的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如果在服用狂暴丹的話,其所帶來的副作用無非是致命的。
好在他有龍吟霸真氣護體,否則士郎僅此一掌,便能結束了他的小命。
雖然如今的他也只是吊著一口氣,但仍然有轉機可言,但如果服下狂暴丹,那可真就沒有後路可言了。
道理他都清楚,只是被震斷的經絡如果不能得到及時處理,那麼等待他的結局依舊不容樂觀。
外面的情況他不得而知,只是眼前漸漸浮現出的人影,讓穆飛的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子,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士郎身影逐漸實化,他那仿若看待死人眸光,讓穆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穆飛拖着傷痕纍纍的身軀,就連抬個眼皮都覺得十分吃力,他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只是眸光中的厥厥,說明了他的心聲。
士郎本就是個狠角色,他自然沒有理由跟一個將死之人多說任何廢話,只是抬起食指,指尖紅光乍現,一道光束爆射而來,徑直穿透穆飛胸口。
“噗!”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隨即穆飛眼神中的神光逐漸黯然下來。
胸口處不斷傳來觸痛,直至這種痛楚感漸漸淡化,穆飛眼前已經沒有了血海,他的身體愈發的沉重,開始如同隕石般從天而降,直至徹底撞擊在造化鼎底部。
沉悶的聲響立刻引起了楊庭的側目,他一拳轟爆法陣,向穆飛極速掠去。
“我運輸真氣給你!!!”
楊庭這句話一直回蕩着穆飛耳邊,雖然他很想回復,奈何自己什麼說不出來。
士郎的兩次出手已經徹底奠定了穆飛的死期,大乘修士的實力與修為絕非說說而已。
歸根結底還是穆飛修為太低,如果他能夠踏入後期,或許還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
畢竟兩個境界的差距擺在那裏,士郎兩次出手才拿下穆飛,這也說明了穆飛的確有着引以為傲的實力。
但那也僅限於入虛中期罷了,在真正的強者面前,穆飛還真有些不夠看的。
只是在意識飄忽之際,穆飛不知不覺來到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石塔面前。
聽造化鼎說這石塔似乎是在鎮壓着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就連穆飛也十分好奇他其中到底鎮壓着什麼東西,自己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而這正是他的意識世界,也是穆飛意識最深之地。
他想要離開這裏,卻又怎麼也無法擺脫,就彷彿在冥冥之中,自己與這石塔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叮鈴…”
穆飛的意識已經接近模糊,也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聲清脆,引起了他的迴光返照。
“這是什麼…”
穆飛看着那已經破碎的一層鎖鏈,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嗎…”
穆飛意識消散前,最後一刻發出無助吶喊,可奇怪的是,本以為自己已是窮途末路的穆飛意識,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愈發清醒。
“恩!”
他突然覺得有些詫異,按理說自己的意識本該就此消散才對,為何不僅未散,反而還有一種隱隱的脹痛之感。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其意識瞬間炸開,頃刻間,造化鼎內所有事物瘋狂湧入其腦海當中。
屆時,龐大的信息量使得穆飛不僅痛苦哀鳴,那些小到造化鼎鼎壁紋路,大到楊庭與士郎二人肌膚上的每一根汗毛。
這些就像是無意識般,通通呈現在穆飛腦海,突如其來的情況使得穆飛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變強了不少,儘管肉體已經崩壞,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意識籠罩造化鼎任何一處角落。
很快,這股強大的意識瞬間引起了士郎與楊庭的注意,他們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意識展開護住周身,以防被這股強大的意識窺探。
但這種程度的意識還遠遠不足以威脅到入虛大乘的二人。
穆飛只是微微試探一下士郎,便立馬引起了對方的警覺,二者意識相互碰撞間,產生一陣陣又一陣轟聲。
但讓士郎感到驚恐的是,自己雖然不曾刻意修鍊意識力,但大乘的水準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匹敵。
可這股突如其來的意識力卻是不同,其竟然呈現出一種愈來愈強大的趨勢,漸漸地竟然能夠與他持平,甚至趨勢不減還在不斷增強。
如此一來,士郎也是愈發心驚,他搞不懂這股意識從何而來,可對方一來便直指自己的架勢,顯然對他極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