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最奇妙的相遇(完)
第486章最奇妙的相遇(完)
總的來說,世界上會有各種各樣的人,有人偏愛熱鬧,有人喜歡冷清,但這兩者在有時候並不衝突。
有人歡宴歌舞通宵達旦,恰恰最是熱鬧時分,心裏卻不知為何格外冷清。
有人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看似凄冷無聲,卻能發現身邊的諸多熱鬧,像是雪花飄落的軌跡,又像是各種各樣平日裏壓根不會關注的聲音。
往往這種時候,就是成為詩人的時刻,古往今來很多偉大的詩篇就是這麼搗鼓出來的。
葉澈也挺喜歡在這樣的時候寫自己的東西的。
只是今年的話,情況好像稍微有點不太對。
當然,跟電影票房以及外界的諸多評價之類的並沒有太大關係,雖然熱度好像已經膨脹到了一個很誇張的程度,影響力已經擴張到了好幾個領域,但對正處於閉關狀態的葉澈來說,並沒太大所謂。
那麼問題就來了,讓葉澈感覺情況有點不太對的會是什麼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春節的話,蘇墨對葉澈的態度好像要比之前冷淡了不少。
當然,這是相較以前來說。
如果按照以前的標準來看的話,那麼現在蘇墨已經快將近三天沒聯繫葉澈的狀況你敢信?
隨着之前一系列各種各樣的事情的發生與結束,今年又在不知不覺間走向了結尾。
而葉澈對去蘇墨家過年這件事暫時還有疑慮,所以最終還是決定窩在家裏自己一個人過。
事實上,葉澈不止拒絕了蘇墨,他同時也陸陸續續拒絕了蘇詩白、徐希清、秦夏等人的邀約。
蘇詩白是邀請葉澈在除夕夜這天出去加餐,來上一場酣暢淋漓的進食,對此葉澈表示謝邀,他在這一天要齋戒,於是蘇詩白大驚失色,抓住葉澈的肩膀就說我知道你小子容易大徹大悟,但你最起碼也得當個能娶妻生子的道士啊!而且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葉澈回答說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是我剛才現編出來的借口。
蘇詩白:“.”
算了算了,只要這小子沒有真大徹大悟就好.
徐希清則是很普通地在邀請葉澈除夕夜去她那裏打遊戲,即便被葉澈拒絕也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葉澈總覺得有點如芒刺背,而且徐希清一直不知道在腰間搗鼓什麼玩意,像是下一秒就要掏出什麼東西一樣.
喂喂喂,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總不能跟我說其實我們是兄弟吧?
咳咳
總之葉澈當面拒絕過後就趕忙溜之大吉.
而秦夏的話,則是邀請葉澈在除夕之夜這天一起探討音樂,共同進步,或者葉澈不進步也行,但是一定要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葉澈:“?”
大過年就別卷了好嗎?好的。
總之葉澈是瘋了才會在除夕這天工作
哦,對了,還有孟軒,他相當真誠地邀請葉澈一起去洗澡,然後兩人可以在意亂情迷呸!是情到深處時互相給對方搓背!
葉澈表示我搓你m,別搓着搓着快進到兄弟你好香啊.
綜上所述,葉澈拒絕了所有的邀約,然後所有人都開始陸陸續續考慮過年的事情。
蘇墨的話,今年稍微有點奇怪,儘管她現在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自由度,但還是在離過年還有三天的時候回了家,並且回去之後就沒怎麼再聯繫過葉澈,就算是葉澈發消息她也沒回。
葉澈一開始還以為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正準備上門看看呢,然後就從蘇詩白口中得知蘇墨這傢伙在家裏吃嘛嘛香,一頓半隻羊,整天激動的不得了,看起來開心的要死。
葉澈:“?”
啊?
我們鬧矛盾了?
還是出現了什麼別的問題?
針對這種情況,葉澈當然是該問問,該溝通溝通,他跟蘇墨之間,還真沒什麼話是不可以直接說的。
然後葉澈就得到了一個頗為模稜兩可的回答:“大叔你自己想咯!或者過一陣你就知道了!”
嗯?
老實說,雖然葉澈的腦瓜子向來還算靈活,而且經常不會把任何煩心事往心裏去,但是關於蘇墨的這個問題,還真是讓葉澈有點小煩惱跟小糾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還沒等葉澈想明白呢,除夕這天不知不覺就已經來了。
或者說預告片早就有了,鞭炮煙花的大賣,街上各種各樣花里胡哨的店鋪,精神狀態看上去格外好的各色路人,還有愈來愈擁擠的商鋪街道。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街上的人慢慢地開始變少了,對這個世界的華夏人來說,賺錢的重要性當然比不過過年,於是街上的人就這麼一直少一直少,慢慢地少到了除夕這天基本上沒有一家店會開門的程度。
恰恰這兩天還下了雪。
風一更,雪一更,或許並不凜冽,但在不知不覺間早已裝點了整座城市,暫時將城市的聲音淹沒,讓忙碌了一年的人們冷靜一陣休息一陣,等到新的一天即將到來的時候,才會悄然退去。
往常這個時候的話,葉澈大概是會搞把小躺椅在小院子裏看雪,但是今年除夕的話,葉澈確實沒這個閑工夫。
“不應該啊,真不回我。”
此時此刻,大約是晚上八點鐘,屋外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只餘下風雪還在各個街道來回穿梭,帶來一波又一波來自遠方的消息。
今天的風雪相當不小,人們也是早早就回了家,街上基本上見不到幾個行人。
葉澈的話,今天一天都沒有出去,而現在的話,他正一邊看着手機一邊有點納悶地碎碎念着。
屋子裏的燈全都開着,在外面昏黑的夜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明亮,而托葉澈認識的朋友的福,屋子裏年味還挺足的,該有的東西全都有,紅色的各樣物品更是不少。
這就讓這間房子即便只有葉澈在,也仍然不會讓人覺得冷清。
而此時此刻,桌子上正擺着葉澈自己做的幾道菜,而葉澈發給蘇墨的照片,卻是只有一道菜和一小碗飯,至於為什麼實物與圖片不符
“我這張照片顯得我都有點可憐了,竟然還不回我?”
陷入沉思的葉澈琢磨了好一會兒,眼見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索性就先把年夜飯給吃了,等吃完以後葉澈就去刷碗洗盤子,等所有這些事全部做完后,發現自己好像依舊沒能平復下情緒后,索性直接把大衣一穿,換了雙鞋,傘也不帶就出了門。
這個時候大約已經快十點鐘了,而這個時候,或許也是這座城市一年當中最靜的時刻,萬籟無聲,彷彿只有風雪的聲音還在城市裏流轉,只有臨近十二點時候,鋪天蓋地的鞭炮聲才會重新宣告這座城市的主人究竟是誰。
葉澈就這麼一個人在城市寂寥的街道上走着,沒有目的地,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是下意識地往前走着,到最後彷彿一切都消失了,就這麼沒有情緒地繼續往前走着,像是要走出一條完全不存在的道路出來,又像是什麼路都不想再走,只是直接行至終點。
這樣的狀態,似乎只有葉澈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個夜晚才有過。
只是這一次的話,待到雪花即將將葉澈徹底衰老的那一刻,身上已經滿是風雪的葉澈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好傢夥,我這是在幹什麼,大過年的可別感冒了。
四下無人,葉澈稍稍有些自嘲地一笑,然後抖落滿身的風雪,稍微看了看眼前的路后,心裏面已經有了答案的葉澈便大步邁開腿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漫天的風雪就這麼被他甩在了身後。
等到葉澈踩着風雪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自家亮着的燈時,葉澈突然一愣,隨後就稍稍加快了腳步,而沒一會兒,他就走到了自家門前的不遠處,同時也看到了自家門前那個渾身已經被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的熟悉身影。
那道身影靠在葉澈家的門前,昏黃的路燈下看着格外地瘦弱和纖細,而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到來,靠在牆上的這道身影輕輕一抖,一張惟妙惟肖的油畫就從牆裏走了出來。
她整個人看上去是如此的柔軟,只是眼神給人的感覺卻格外的冷硬,猶如南極的凍土,在一種特殊的永恆中維繫着自己永遠的堅硬。
又如當下這座城市格外冷硬的地面,冷峻中又有一種難言的鋒利,似乎想要就此與周圍的一切全部切割,然後留在一片不知是何地的虛空。
講道理,正常人見到這樣的眼神多半是會被嚇到的,但是葉澈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靜靜站在原地與這道身影對視。
兩人都沒有動,路燈的光直接把兩人給隔離開來,一個在亮處載着滿身風雪,一個在暗處冷冷地進行絕不妥協的抵抗,他們就這麼看着對方的眼神,然後始終一動不動,像是在展開一場沒有盡頭的對峙,亦或者下一刻就要決出勝負。
終於,葉澈有點站不住了,不自覺地就往前走了一步,嘴裏的話脫口而出:
“傻站着幹嘛,不冷啊?”
而幾乎是葉澈走出去以及開口的同一刻,那種難言的冷硬迅速在那個小姑娘的眼睛裏消解掉,即便她依舊極力控制着不讓自己露出任何錶情,但眼睛裏的笑意卻是一下子就滿的溢了出來。
“不冷啊!倒是你,在外面晃這麼久不怕感冒啊!”
幾乎是剛說完,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的蘇墨徑直朝葉澈走來,然後一下子就鑽進了葉澈的大衣裏面,一雙手牢牢地抱着葉澈的腰,像是不論怎麼樣都再也不會鬆開。
這一次的話,葉澈沒有愣住也沒有後退,而是低着頭看着蘇墨的腦袋不說話。
而似乎是察覺到了葉澈的動作,蘇墨也慢慢地抬起了頭,然後就這麼跟葉澈對視着,眼睛眨都不眨。
兩人就這麼一直看着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風雪還在呼嘯,只是似乎要比剛才柔和了許多。
兩人此刻也都不冷了,只因為對方的溫度都正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良久,葉澈微微低了低頭,蘇墨微微踮了踮腳尖。
於是流浪的雪花親吻了冷硬的地面,
隨後一同消融掉了整個寒夜。
(完)
哇呀呀呀呀呀!
已經把我目前全部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了!
這就是最好的相遇與結束!
更多想說的話放在完結感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