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

實驗

2021年12月23日下午2點36分,國家生物病毒研究中心。

d-8實驗室,研究所所長向來人演示實驗結果:

實驗1:將長40米,寬10米的縱向實驗室劃分為四個相等的正方形區域。每個區域中央放置一隻鐵籠,鐵籠中放置兩隻健康狀態良好的小白鼠作為實驗對象。

然後分別在每個實驗區域的不同角落頂點放置大小相同的黑箱,每個黑箱內都有一顆「隕石」,與鐵籠的直線距離相等。

實驗結果:8小時后,全體實驗白鼠均表現出輕微躁動;

17小時后,全體實驗白鼠均出現打架撕咬、撞擊鐵籠等對外的攻擊性行為。

對照實驗:將「隕石」從黑箱中取出放置,其餘條件保持不變。

實驗結果:7小時后,全體實驗白鼠均表現出輕微躁動;

10小時后,全體實驗白鼠均出現打架撕咬、撞擊鐵籠等對外的攻擊性行為;

15小時后,全體實驗白鼠均出現啃咬自身肢體、撕扯自身皮膚等對內的攻擊性行為。

實驗2:將長40米,寬10米的縱向實驗室劃分為四個相等的正方形區域,分別標記為f1,f2,f3,f4,底面同一位置放置鐵籠。

再分別將「隕石」放置於距離鐵籠的10米、8米、5米、2米處,其他條件保持不變。

實驗結果:f1區白鼠9小時進入躁動狀態,暫未對外發起攻擊;

f2區白鼠8.5小時進入躁動狀態,暫未對外發起攻擊;

f3區白鼠7小時進入躁動狀態,15小時后對外發起攻擊;

f4區白鼠2小時進入躁動狀態,3小時對外發起攻擊,5小時自我攻擊;

實驗3:重新設置客觀條件如上的f1、f2實驗區域,將「隕石」放置在鐵籠邊緣。但在f1區域設置擱板控制接觸,f2區域不設擱板,其他條件保持不變。

實驗結果:f1區白鼠20分鐘進入躁動狀態,40分鐘后對外發起攻擊,55分鐘后自我攻擊。

f2區白鼠視線範圍內看到「隕石」后,很快進行肢體接觸併發起激烈搶奪。兩隻實驗白鼠均在5分鐘進入躁動狀態,8分鐘后對外發起攻擊,10分鐘后自我攻擊,15分鐘后發生畸變。

國家公民安全保衛部部長指着最後一個詞道:「請具體解釋「畸變」。」

「語言很難解釋清楚,您還是自己看實驗錄像吧。」

所長苦笑着點下播放鍵。

視頻以三倍數播放,屏幕外的部長可以清晰直觀地目睹,兩隻小白鼠察覺「隕石」的存在,首先發揮出了驚人的默契與智商,使用多種方式,以團隊合作的形式成功將其運進籠子內部。

緊接着,它們躁動不安,上跳下竄,圍繞着「隕石」大打出手。

小白鼠a的一隻耳朵被扯斷,腹部添上三道抓痕,隱隱露出嫩紅的腸子;

小白鼠的長尾被咬成多段,頭部皮膚破損嚴重,豆腐塊似的腦漿輕微溢出。

15分鐘后,白鼠a不約而同地停下打鬥,同時倒地打滾。

它們渾身癲狂地抽搐着,痛苦地嘶叫着,不斷發出幾乎不像任何動物能發出的刺耳長鳴,體內鮮血器官如汁水般溶化,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將光芒大盛的「隕石」浸泡在流動的血液之中。

放大局部后,部長確認那些血液沿着「隕石」表面的紋路,猶如展開的枝蔓一般緩緩滲入核心。那醜陋而又詭異的核心,宛如吸收到營養甘露的嬰兒,像心臟一樣細微的膨脹、收縮。

更叫人難以置信的是,20分鐘后,兩隻已經完全褪去表皮的白鼠,***的肉色逐漸覆滿灰黑色黏液。體積腫脹成原先的兩倍,身體各處長滿肉瘤。

大約只有最病態的想像力才能接受這幅畫面,——它們忽然雙腿站立起來,圍着「隕石」跳起古怪的舞蹈,如同一場邪惡的祭祀。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部長反覆看了三遍。

「後續呢?我指畸變之後。」

「後續就是它們再次為「隕石」大打出手,場面血腥得讓人難以承受。不少研究員觀看后,當場出現嘔吐、眩暈等不良癥狀,更多研究員開始出現持續性幻覺。

「我們嘗試過取回「隕石」,終止實驗,誰知道連經過熱處理的鋼材質製造的機械臂,都被其中一隻白鼠輕鬆咬碎了。」

所長道:「依照目前這些實驗,我們得出初步結論:這些「隕石」表面大概率帶有某種奇特的危害性輻射,輻射的強弱與生物視覺、間距、是否發生直接接觸有關。這種輻射對植物也有影響,但作用非常緩慢,所以暫時無法判斷植物在長時間輻射影響下,是否會發生同樣的畸變。」

「另外我們發現,「隕石」的生理構造無限接近於我們現有認知中的單鏈rna生物病毒。只是個體體積不符合常規規律。它們可以脫離宿主單獨存在,本身具有一定的生命跡象。」

「你的意思是,這種輻射的強弱還取決於生物視覺是否結接收到它們的信號?」

部長直視屏幕,口吻鎮定:「雖然對生物病毒領域涉及不多,但憑我過去接受到的義務制教育,足夠我對你的說法提出諸多質疑。所長,請問你是否有其他客觀證據能證明以上的說法?你是否確切檢測到這種輻射的存在?如果這顆「隕石」的本質是病毒,那麼據我了解,有病毒必有免疫,請問你在實驗過程中是否發現了免疫體的存在?」

「我知道您在想什麼,部長,如果您非要這麼問的話。」

所長低下頭,笑容無力而愁苦:「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證據,只有最原始的對照實驗結果。」

「不過請您換個角度思考問題吧。我們擁有科技,擁有自我確定的認知,或者說理智,因此下意識試圖否定所有超出理解範圍的事物、全新的概念,這是人類大腦最糟糕的慣性。而事實是這批「隕石」已經來到我們的眼前,我們用肉眼觀察到了奇詭的現象,用所有機械卻沒法檢測出來,靠現用的知識也很難為它找到合理的解釋。」

「也許這代表着我們已經過分依賴科學,或者說過分依賴自以為是的科學。您要知道,科學總是在辯證中前進。在我們發現新的真理之前,發現相對論、量子力學,甚至在發現全歐洲第一隻黑天鵝之前,人類一直堅定不移地相信,這個世界上只存在白色的天鵝。難道這些歷史還不夠表明我們的狹隘和自大嗎?」

「至於您所說的免疫體,為了最大限度控制實驗條件,我們使用的都是克隆鼠。其中有一隻克隆鼠確實對輻射表現出一定的免疫反應,可這並不是個好消息。因為經過解剖研究,我們發現這隻實驗白鼠存在較明顯的基因缺陷,簡單來說,它患有先天性腦損傷綜合症,相當於我們人類中的腦性癱瘓患者,具體表現為:智力低下、癲癇、感知覺障礙等。」

「我們由此衍生出一個糟糕的推斷,說不定這種輻射對越高等的動物影響越大,當下正準備着手驗證。一旦這個猜測成真,恐怕這回類流星雨造成的意外危害,首當其衝的就是……」

——人類。

作為藍星上最高等的動物,或許,人類即將遭受難以想像的滅頂之災。

想到這點,國安部部長久久凝視顯示器里的白鼠,嘴唇抿成一條凌厲的直線。

同一時間,慶大靜思樓三樓公共教室(18)。

在三十六雙眼睛的注視之下,方才還因為學生走神而雷霆大怒的副院長,此刻卻欣喜若狂地捧起「隕石」,力道輕柔又痴戀反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恍如情人間的愛撫。

他的眼裏已經完全沒有學生的存在,啞聲道:「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你們都走吧,走吧……」

同學們不由得面面相覷。

「副院,下課鈴已經響過了,現在是下半節課,剛上課不到五分鐘。」

「老師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喧嘩之中,坐在前排的男生似乎說了什麼。

林秋葵往左側身,依稀看到他蒼白的嘴唇,好似在打哆嗦,又好像喃喃自語。

「阿科,嘀咕什麼呢?」同伴也推他,他猛地一抖,音量驟然拔高。

「huukuo……」

「huukuo……」

「huukuohuukuo……還給我!!」

一聲更比一聲大,待得眾人都聽清楚時,瀕臨野獸般的嘶吼。

下秒鐘,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上去,將年邁的副院長壓倒在地。

「還給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兩人相擁着從後排台階滾到前排,前者雙眼通紅,宛如發狂的動物,拚命掰扯獵物的手指。

後者身體蜷縮作蝦米狀,死死握着異卵不放,不甘示弱地喊:「這是我的!誰都別想搶!」

這話顯然激怒了男生。他臉色鐵青,惡狠狠地揪住副院的領子,一拳砸下去。四方形的玻璃鏡片應聲破碎,其中有那麼一兩塊尖銳的三角,竟直直扎入副院毫無防備地眼球之中。

作為反擊,副院隨手撿起一根他人掉落的圓珠筆,用力扎進男生的脖頸大動脈。

鮮血潑了兩人一身。

同學們光是看着都嚇得發出驚叫,當事人卻詭譎地瞪着眼睛,持續扭打下去。

「快拉開他們啊!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有人叫道。

其他人連忙動作起來:「快,來倆男的,我拉副院,你們拉阿科!」

「要報警嗎?」

「樓下有保安的吧?我看看,保安大叔!保安大叔!麻煩上來一下……」

「你們班什麼情況,上課吵成這樣?」

「***,隔壁滅絕師公跟林傳科打起來了!!」

……

越來越多圍觀群眾簇擁而來,越來越多張嘴巴不斷發出驚嘆歡呼。

交錯着咔嚓咔擦的拍照聲,桌椅晃動聲,血流涌動聲,隱約的布料摩擦聲……將近三分鐘的混亂,安保人員終於趕到現場。在四個身強力壯的男同學全力協助下,他們勉強把兩個口吐白沫、渾身浴血的鬥毆者分開,強制塞進救護車,送往醫院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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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軟鹹魚x野狗[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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