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季染跌落塵埃

季染反握住沈朗的手臂。

指尖顫抖不止。

目光緊張攝人。

「這個……我不清楚。」沈朗回憶了一下：「大火之後，孤兒院的孩子陸續被收養，但檔案在拆遷時遺失了。」

遺失了。

只是遺失，找不到了。

她的小池，可能還活着……

死寂的心，燃起一絲希望。

「學姐，大火是意外。至於拆掉孤兒院，只是延續了之前的開發方案……並非秦總有意針對。」

沈朗試圖解釋兩句，想寬她的心。

可在季染聽來，卻更像是在替秦林城辯解。

季染冷笑出聲。

「沈朗，你可知三年前，你們那位秦總，就曾經自導自演過一場火災……」

三年前，天使孤兒院廚房突發大火，秦林城衝進火海，救了困在裏面的孩子。

她因此敞開心扉，交付身心。

時隔兩年，天使孤兒院再次發生火災，秦氏集團的開發項目，從此順利推進……她不信是意外。

「學姐，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秦總學法律出身，不可能做違法的事情。」

沈朗不信秦林城會「知法犯法」。

「是啊，他就是行走的法條，有幾個人能比他更擅長規避法律？」.c

季染蹣跚着站起來。

「故伎重演罷了。」

沈朗驚愕，匆匆跟了上去。

「學姐，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

她沒有回答，纖細的背影落在沈朗眼底，如瑟瑟秋雨，孤冷蕭寂……

*

午夜12點，皇廷會所亮如白晝，紙醉金迷，濃妝艷抹的「小姐們」魚貫而入。

景墨白坐在包廂正中間的位置，玩得起勁。

「景少，這些都是新來的，您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經理點頭哈腰。

景墨白懶洋洋地瞥了一眼，狹長的桃花眼，水光瀲灧，很是撩人。

男人眼神過來時，女人們開始各種搔首弄姿，使出渾身解數想入他的眼。

流轉間，男人的目光停留在昏暗處，如木頭一樣站立的女人身上。

慢慢聚焦鎖死。

「蹭」地一下，男人失態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揉搓眼睛，定睛看了又看。

面前站着的，不是季染還能是誰！

季染早就認出了景墨白。

和秦林城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

她面不改色，反而學着其他人，媚骨叢生。

景墨白背脊骨嗖嗖發涼，扔下包廂眾人，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包廂眾人：……

「阿城，出大事了！」

景墨白一聲咋呼，破了音。

秦林城挪開手機，皺眉：「你還能出什麼大事。」

景墨白偷偷瞄向包廂里穿着暴露的季染，扶額：「我先聲明，這個事情跟我沒關係，我只是偶遇……」

「有話快說。」秦林城已經睡下，閉着眼睛，懶得廢話：「不說我掛了。」

「季染在皇廷做包廂公主！」

景墨白以極快的語速一口氣吐出這句話。

電話里一片死寂，連呼吸都停止了。

秦林城倏忽睜眼，眼底一陣冷意。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嗓音淡然，電話掛得乾脆利落。

景墨白盯着徹底黑屏的手機，傻眼：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