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季染:十個渣男都不抵一個秦林城
程鳴去南洋,已經整整一周。
會每天給她報平安。
話很少,總是寥寥數語,就急匆匆掛斷電話。
像是有人盯着他的舉動。
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卻說一切都好。
季染隱隱覺得不安。
此刻,走廊上,明亮的燈光,從頭頂泄下,將她的擔憂,映得清清楚楚。
不是懷疑,而是深深的擔憂。
她在擔心着那個小醫生。
秦林城扔掉香煙,鬆開她,單手撐在她耳邊的牆上,沒有立馬放她走的意思。
「秦總攔着不讓我走,是幾個意思?」
她去推他的手臂。
男人的手臂,結實有力,紋絲未動。
她從包廂出來,差不多一刻鐘。
再不回去,行長們怕是會不滿。
「秦林城!」
她氣惱地喊出他的名字。
「你有完沒完?!我男朋友去南洋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秦林城的手,緩緩往下移,指尖停留在她的鎖骨處,輕輕摩挲。
似乎,帶着無限的眷戀。
他的眸色漸深。
「你就不怕,小醫生背着你亂來?」
季染拍掉他的手,沒有給一點好臉色。
「我相信他。我們彼此信任,秦總少費心機。」
他的手停在空氣里,空落落的。
驀地,他往後退了一步。
繃著臉,凝了她幾秒。
而後,轉身大踏步離開。
莫名其妙!
季染在心裏罵了秦林城一句。
她整理好衣服,抬腿往包廂方向走去,迎面碰到鍾艾。
「季總。」
鍾艾沒什麼變化,從穿着到外貌。
季染淡淡地點頭,推門進入包廂前,又回過頭。
「兩年前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
沒有鍾艾透露秦林城的行程,她也許走得沒那麼順利。
「你出賣我一次,也幫了我一次,算是扯平了。」
她的意思是,她原諒她了?
「季總,我沒想過讓您坐牢……」
她以為,秦林城不會真的把季染,送入大牢。
「可我確實坐了三年的牢。」
季染語調平緩,看似放下了這段不堪的牢獄之災。
實際上,完全放不下。
很多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她都放不下。
鍾艾沉默地低下頭。
傷害既已造成,於事無補。
「季總!」
季染走進包廂的前一秒,鍾艾突然想到了什麼。
「您知道程醫生在南洋做什麼嗎?」
季染微微偏過臉,浮現一絲不耐。
秦林城前腳才問過,鍾艾後腳又來問。
他們一天到晚盯着程鳴,究竟想要做什麼!
「鍾秘書,前幾天你在電話里,跟我說了一些程鳴的過去。現在,你還想說什麼?」
季染眉眼清冷,容不得再有人拿程鳴的身份,說三道四。
「我相信他!不想再聽到,有人說他的任何不是!」
鍾艾上前,握住包廂門的門把,斟酌了一下,輕聲說道。
「季總,南洋程家給程醫生安排了相親對象,程醫生並沒有拒絕……」
季染渾身一僵,想要一笑了之,嘴角卻扯不出一絲笑意。
「季總,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擔心您。被再次傷害。」
說著,她慢慢鬆開握門把的手。
程鳴比季染小了很多歲,沒有婚史,家世優越。
鍾艾並不看好他們。
「傷害?」
季染嘲諷出聲。
「你們秦總的手段,我都領教過了,你覺得我還會怕被傷害?十個渣男,恐怕都不及你們秦總一個。」
鍾艾反駁。
「季總,秦總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勁!他當年……」
「你不用替他辯解。」
季染打斷鍾艾。
「你是他的死忠粉,對他有濾鏡,不是嗎?」
鍾艾動了動嘴唇,想替秦林城再說幾句。
季染已經一腳,邁進了包廂。
過道里,風南北貫通,吹起髮絲。
秦林城站在另一頭,香煙燃到指尖,英俊的眉眼,冷硬之下,透露出絲絲落寞。
「秦總……」
鍾艾疾步走過去。
剛剛的對話,秦總都聽到了?
季總將秦總想得那麼不堪,秦總作何感想……
秦林城抿了一下唇,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過道里。
再回到包廂,鍾艾時不時看向秦林城。
市長仍和秦林城攀談着。
秦林城淡淡地應着,偶爾笑笑,看不出情緒有什麼起伏。
也許,他沒有聽到季染的話。
鍾艾希望,他沒有聽到。
不然,她怕他一怒之下,「圍剿」赫格集團亞洲公司。
那將是兩敗俱傷的事情。
一頓飯差不多要結束。
除了讓鍾艾和各家銀行打招呼,秦林城似乎沒有別的舉動。
鍾艾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走到飯店門口,市長上車前,秦林城忽然叫住了市長。
鍾艾聽到秦林城說。
「沒記錯的話,京南路地皮拍賣合同,有一個附加條件。」
市長想了一下。
「確實,按照合同,拿到京南路地皮開發的公司,如果沒有如約開發,政府可以拍賣成交價的一半,收回地皮。」
秦林城笑了笑,意味深長。
「既然如此,那市長有什麼好擔心的。」
鍾艾在邊上聽得清楚,大概猜出秦林城話里的意思。
秦林城要對京南路項目下手了……
季染酒喝得有點多,口乾舌燥。
回到名尊府,屋內一片漆黑,空蕩安靜。
打開冰箱,裏面差不多空了。
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沒有人陪伴的日子,也不是不能適應。
隨手拿了一瓶水出來,一口氣喝了半瓶。
她甩掉高跟鞋,搖搖晃晃地走到沙發邊,一頭栽倒下去。
【南洋程家給程醫生安排了相親對象,程醫生並沒有拒絕】
腦子裏盤旋着鍾艾的話。
腦袋發漲發疼。
秦林城可能詆毀程鳴,鍾艾呢?
她似乎沒有污衊程鳴的動機。
但程鳴不可能那麼做。
越想,頭越疼。
很奇怪,她還能冷靜地思考。
除了擔心程鳴,沒有別的心緒,包括傷心或者難過。
她在沙發上躺了一個晚上。
晨光微露,陽光透過玻璃,泄了一地。
她撐着腦袋,從沙發上坐起來,怔怔地坐了好幾分鐘,才清醒過來。
宿醉后,胃部有些不適。
她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化了一個精緻的妝,照常去上班。
一天過去,銀行那邊沒有傳來消息。
「沒有一家銀行答覆嗎?」
臨近下班,季染問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