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該喝合巹酒了
簫漓允前世一直以為母后和皇兄要讓她嫁給君瀾澈只是為了籠絡他,殊不知,君瀾澈對她到骨子裏的愛才是根本原因。
母后和皇兄都知道君瀾澈能有能力護住她,可惜的是她前世總因為自己被迫嫁給了不喜歡的人而對所有人都橫眉冷對。
不過這樣的錯,她夜闌長公主絕對不會再犯第二次。
「母后,兒臣知道母后的一片苦心,母后只要安康長壽,兒臣就滿足了。」
「好,好,好。」
慕言沁連聲說了三個「好」字,足以見得她對簫漓允乖巧的欣慰。
只是——
想到了簫玉婉,再聯想起前世母后的暴斃而亡,簫漓允的心中難免做多想。
「對了母后,簫玉婉到底是宮女所出,冷宮中長大,平日裏,母后還是少和她接觸為妙。」
「好,母后都知道的,母后看着她鬧心還來不及呢,哪裏會讓她接近哀家呢?」
是啊,平日裏慕言沁也對簫玉婉多加防範的,若簫玉婉接觸不到慕言沁,前世她是怎麼讓一國太后暴斃而亡的呢?
簫漓允百思不得其解,臨死前,她只知道簫玉婉獰笑着說害死了她的母后和皇兄,至於其間的過程,她卻不得而知。
母女兩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慕言沁這才離開,走之前還不忘情真意切地叮囑。
「漓允,母后回宮,只怕再出來就難了,你可千萬顧好自己,受委屈了找你皇兄做主,或者進宮找哀家。」
簫漓允感動地說道,「知道了母后,母后保重。」
送走慕言沁之後,簫玉婉卻想來見她,簫漓允不想讓她破壞自己現在極好的心情,便讓下人找借口把她打發走了。
簫漓允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當然,如果等待的盡頭是君瀾澈的話,那等待多久都無妨。
君瀾澈在和賓客飲酒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旁人的錯覺,總覺得一向冰冷的攝政王在今日也多了幾分柔情,少了幾分往日的駭人。
君瀾澈當然高興,畢竟今日,他娶到了年少就惦記着的女子,就算簫漓允不是自願嫁給他的。
他也不管。
反正,往後餘生,他都會傾其所有去寵着她,愛着她的。
「行了行了,都收斂着點,別耽誤了攝政王的大事才行啊。」
這大事,自然指的就是洞房花燭了。
幾位官員也都盡相附和道,「是啊,攝政王大人,您請——」
言盡於此,君瀾澈也面無表情地放下酒杯,「諸位慢用。」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剩下的眾人面面相覷,接着喝酒,心裏卻在腹誹,果然,不近人情才是攝政王的本來面目。
離開的時候健步如飛,快要走到新房的時候,君瀾澈的腳步卻有意慢了下來。
他身邊的侍衛初一卻有些看不懂這位主的想法了。..
按理說,娶到了最想娶的人,君瀾澈這會兒應該急着去洞房才是。
可是……這磨磨蹭蹭的,生怕走到新房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主子,長公主現下已經等候多時了,要不主子走快些?」
話音剛落,初一就收到了君瀾澈冰冷的視線,他瞬間就噤了聲。
主子這冷冽的眼神,初一理解了其中的意思,那便是嫌棄他多嘴。
在初一的提醒下,君瀾澈也意識到了,他拖的時間確實很久了,這個時候再拖下去也不行了。
他稍微加快了些步伐,只是在新房門口時,君瀾澈又猶豫了。
雖說這是他的攝政王府,但現在,正要敲門的手卻僵住了,君瀾澈有些糾結。
與其說是糾結,不如說是害怕,君瀾澈有些惶恐,怕今日那個言笑晏晏,對他和顏悅色的簫漓允只是他的幻覺罷了。
正在這時,門從裏面打開了,一個丫鬟看見門外站着的攝政王頓時被嚇得面無血色。
她急急忙忙出聲行禮,「奴婢見過攝政王。」
君瀾澈擺手讓人下去,這會兒要想再繼續站在門外不進去實屬不太可能了,他抬起腳旋即走進屋去。
屋內的下人見到攝政王進來,甚至不需要吩咐,都很有眼色地自行告退。
就連初一亦然,他還貼心地給兩位主子關上了門,接着就打了個哈欠,走到不遠的地方開始守夜。
屋內的簫漓允聽到了剛剛那個丫鬟的出聲,於是開始期待和緊張了起來,放在膝上的雙手也不禁絞在了一起。
君瀾澈入門所見的便是簫漓允低着頭,雙手絞着的樣子,心裏自嘲道,嫁給他就這麼讓她不自在嗎?
見君瀾澈遲遲不走過來,簫漓允心生疑慮,抬頭望向了君瀾澈,看見的便是他還來不及收回的自嘲的笑。
心道不好,簫漓允連忙起身朝着君瀾澈走了過去,「夫君,你怎的遲遲不過來呢?」
軟糯的聲音中還帶着一絲控訴和委屈,帶着委屈的話語,簫漓允可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更何況,剛剛簫漓允還叫他什麼?竟然叫他「夫君」?
君瀾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當簫漓允用濕漉漉的眼睛緊盯着他的時候,他才驚覺,好像自己沒有聽錯,剛剛簫漓允確實叫他「夫君」了。
只是,這卻讓他有些不安了起來。
「公主,這是作何?」
君瀾澈的話一向很少,可當他用懷疑的語氣去質問她的時候,簫漓允才知道,原來君瀾澈不信她。
他不信她會突然接受他,也不信她是別無目的才叫他「夫君」的。
意識到這點,簫漓允有些失落,不過片刻她就又重新振作了起來,無妨,總有一天她會讓君瀾澈看到她的真心實意的。
「夫君的話倒是讓我疑惑了,今日大婚,你我日後成了夫妻,我自當是要喚你夫君的。」
不等君瀾澈插嘴,簫漓允就走到了桌邊指了指桌上放着的酒壺,「夫君,我們該喝合巹酒了。」
簫漓允自顧自地拿過酒杯,斟滿了兩杯酒,並且將其中的一杯遞到了君瀾澈的手上。
君瀾澈就靜靜地看着她的動作,最後也沒有拂了她的顏面,而是順着簫漓允的意接過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