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到大婚之日
這些話……簫漓允聽上去自是十分耳熟,只不過,這是在她和當朝攝政王君瀾澈大婚時的話。
頓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浮現在了簫漓允的心頭。
她重生了。
且,回到了和君瀾澈大婚的時候。
這個念頭不禁讓簫漓允頗為興奮,若真是這樣的話,這一世,她定然要好好愛君瀾澈。
前世,她到死才知道君瀾澈對她的一世深情,而她也是在君瀾澈死後才恍然醒悟自己早就在朝夕之間也愛上了他。
只可惜,後來的餘生,她都只能在緬懷君瀾澈的悲痛中度過,獨自享受世間的孤苦凄涼。
正在這時,花轎的停下打斷了簫漓允的思緒。
她的心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了起來,她有些期待和君瀾澈的大婚,有些期待和君瀾澈共度一生。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掀開了花轎的一角,輕輕地放在了簫漓允的面前,只是一眼,簫漓允就認出了這是君瀾澈的手。
誰能想到,這樣乾淨的手,竟然是沾染鮮血,殺人不償命的攝政王的手呢?
簫漓允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纖纖玉手放進了面前寬厚的大掌中,外面的人顯然一怔。
她知道,君瀾澈這是驚異她願意把手交給他的舉動。
轎外的君瀾澈確實疑惑極了,畢竟簫漓允抵死不願意嫁給他他也是知道的。
心中突然想到一個念頭,君瀾澈急急地掀開轎簾,在看到金色珠簾下的那張傾世面容后,他這才放下心來。
剛剛的一瞬間,他甚至在想,該不會簫漓允找人替嫁了吧?不然她怎麼會那麼乖?
發現簫漓允真的很乖,君瀾澈的心裏多了一絲欣喜,只是在觸及到簫漓允那雙含淚的眸子后,他的欣喜頓時蕩然無存,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在君瀾澈突然掀開轎簾的剎那,簫漓允被嚇了一跳,緊接着那張她朝思暮想的面容就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讓念了,想了君瀾澈十多年的簫漓允如何能不瞬間紅了眼眶?
簫漓允到底是前世在皇位上待了十年的人,這會兒自然立馬就發現了問題,君瀾澈恐怕以為自己紅眼眶是因為不想嫁給他吧。
她急急出聲,「阿,阿澈?你還不扶我去拜堂嗎?」
聽見簫漓允的話,君瀾澈心頭的疑竇更深了,不過現下確實是拜堂要緊,他也就按捺下疑慮,拉住簫漓允的手帶她走出了花轎。
隔着流蘇面紗,簫漓允的視線定格在府邸門口上的牌匾,張揚遒勁的字寫道「攝政王府」。
真好,她又回到這裏來了。
前世君瀾澈死後,她下旨封閉了整個攝政王府只讓她一個人出入,而只有她想念君瀾澈的時候,她才會來。
也是在那個時候,簫漓允方才知道,原來這幾個字就是君瀾澈的手筆。
不得不說,這字寫得格外好,一想到自己的夫君這樣好,簫漓允的心裏也多了幾分愉悅。
她微微側頭,不加掩飾地打量起了身側的君瀾澈。
一貫穿黑色衣袍的他在今日穿上了大紅的嫁衣,卻更配他的肆意和張狂,紫金髮冠束髮在頭頂,一雙本是冰冷的眸子在今日也有了些溫度,稜角分明的臉龐,斜飛的英挺劍眉,高挺的俏鼻,削薄輕抿的唇,既有沙場將軍的英氣,也有朝堂書生的俊秀。
君瀾澈的好看,是簫漓允自前世就知道了的,即使她前世不待見君瀾澈,卻也無法否認君瀾澈的臉很有吸引力。
簫漓允打量他的視線他不是沒感覺到,這讓上戰場也不慌張的君瀾澈卻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空出來的一隻手輕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以此來掩飾他的不自在。
「公主,看路。」
旖旎的氣氛就這麼被打破了,簫漓允也不惱怒,只是,想起她不喜歡他喚她名字,前世他便一直用「公主」稱呼她。
但那是她以前的要求,重來一世,簫漓允哪能接受呢?
她用手指輕輕撓了撓君瀾澈的掌心,殊不知這一舉動讓君瀾澈的心也跟着泛癢。
「阿澈,你別叫我公主,多生分吶,以後就叫我允兒好了。」
叫允兒,不過是因為君瀾澈死前喚她便是「允兒」,那聲溫柔的「允兒」,是前世的她往後十年唯一的慰藉。
「好。」..
君瀾澈只回了一個字便再無下文了,這讓一直等着的簫漓允不免有些失望。
直到即將跨火盆前,君瀾澈方道,「允兒小心,跨火盆了。」
聽到了久違的「允兒」,簫漓允頓時心花怒放,忙應了一聲。
正準備提起嫁衣的裙擺跨火盆,簫漓允卻心神一動,攤起了手。
「怎麼辦……我的嫁衣不方便,下擺可能會被火燒到,要不阿澈你抱我跨吧?」
對上簫漓允期待的眼神,君瀾澈瞬間拒絕不出聲了,雖然不知道今日的長公主為何如此奇怪,不過,看在她頭一次跟他說這麼多話的份上,他便勉為其難答應好了。
當然,這勉為其難的意思是,咳……君瀾澈樂意至極。
在君瀾澈抱起她的剎那,簫漓允就眼疾手快地環住了君瀾澈的脖頸,嘴角含笑地看着君瀾澈。
君瀾澈卻微微皺起了眉,簫漓允的視線太過灼熱,讓他有些招架不住,旋即他便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嘖。
簫漓允心道,她的夫君就是害羞,不過沒關係,早晚君瀾澈都是她的人。
跨過火盆后,簫漓允沒說讓君瀾澈放她下去,後者就貪戀地一直抱着走到前廳。
前廳早就擠滿了人,熱鬧得緊,這可是攝政王和長公主的大婚啊,難得一見啊,能來的人自然全都來了。
「來了來了,攝政王抱着公主過來了。」
「呦,瞧長公主那小鳥依人的樣,想不到嫁了人,一向霸道蠻不講理的長公主也能有小意溫柔的時候。」
「可不是嘛,我敢篤定啊,攝政王和長公主婚後,定然感情甚篤。」
賓客早就嘰嘰喳喳地說開了,除了這些話,更多的,便是真誠的祝賀。
前廳中最上座的人自然聽到了那些賓客議論的話,頓時,簫楚靖和慕言沁的臉上也都多了幾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