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一老一少同時喊出一樣的話，惹人注目的同時師徒二人也感到了難得的尷尬，這默契來的實在有些不是時候！

「咳咳，師父你——」

這是覺得反正自己年紀小、資歷淺，臉皮厚點也就厚點的徒弟孟關。

「咳咳，那什麼我們不能因為別的因素就硬說人家算得不準嘛。」

這是自覺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做人還是得實在一點，不能為了點面子就打腫臉充胖子的師父庾高飛。

師徒二人眼神交流間很快讀懂了對方的意思，再次默契地轉過頭去，掩飾自己心□□同的那絲尷尬、窘意。

雖然……剛剛和人家「談掰」，還把不利於人家的消息傳了回去，但在這關鍵時刻他們不約而同地誠實選擇了相信她。

不僅因為林洛瑤本事活人，至今還從未失過手，更是兩人的直覺:她真的不會騙人。

聽到又有人支持這樣違背常理的「預言」，車上的司機只覺得無語，不耐煩地靠邊停車告訴乘客們現在下車可以，但是車票錢不能退。

這話一出不少人又有些猶豫了，該聽信這樣的猜測灰溜溜地下車嗎？

庾高飛和孟關並不在意這點錢，同生命比起來這點錢又算得上什麼，但他們不只顧着自己而不管其他人的安危，於是選擇繼續留在車裏勸說其他人。

「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麼聽風就是雨啊，那個人要是真有這種本事，還不得成神仙了，哪裏用得着在網上搞這些事情。」

一個男人趕着回去，急躁地開口讓這些猶猶豫豫的人別再墨跡了：「要下車的趕緊下，別耽誤我們，司機你也別慢慢悠悠等他們了，先開着！」

「我就真不信了，還真能出事！？」

車上，甚至有人起鬨：「怕死的、傻的都趕緊下，我們待這車裏還能空一點。」

於是，這群叫囂着趕緊開車，信了這種話都是腦子壞了的人與庾高飛、孟關師徒很快起了言語衝突。

瞧着穿着打扮與一般人都有些不同，那衣服有些像是傳統服飾，又似乎更加肅穆、莊重，帶着特殊圖案，突然有人認了出來：「你們是不是清南山的道士啊？」

與此同時，剛剛與他們發生口角的人還在謾罵。

「這兩人從一開始就說會出事，偏偏就是不肯下車，誰知道他們想什麼！把好好一趟車搞得烏煙瘴氣，還真把幾個傻子嚇走了！」

「都什麼年代了，這就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騙子吧。難不成你們倆就是那什麼網紅的同夥？」

孟關平日裏最煩的就是同這些普通人打交道，這群什麼都不知道的人總是給他們驅鬼做法增添許多障礙。又蠢又多事，真的是不見到鬼都不知道害怕！

聽到這樣的污衊，孟關的火氣更是蹭蹭地上來了，忍不住從位置上站起來怒懟他們。

「你們嘴裏放乾淨點，若不是擔心你們的安危，我們早就走了！」

聽到孟關氣呼呼的話，客車上不論擔不擔心等會大橋會不會出事的乘客卻都沒怎麼領情，只覺得這兩人臉太大，是拿他們當借口。

別人的命關他們什麼事，說的多慈悲心腸似的！

孟關自然也看了出來，更別提還有人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揪着他們打趣。

「你們要說那人說的話是真的，倒是拿出點證據來啊？」

「是啊，以前還預言過哪裏的橋出過事情的，我現在趕緊搜索一下。」

一個中年男人拿手機在網上查了查，看到林洛瑤的「戰績」心中一陣突突，又不好意思認慫，瞧着這師徒二人的表情好像真的是想勸大家都下車，半中立地說了句。

「喲，我還真查到這人了，確實名氣不小，以算命出名？你們師徒會不會算啊，要是有本事算準了，我們就信你們的？」

「你們是不是認識說這話的人啊，把話說清楚唄。」

瞧見那年輕的已經被氣的滿臉通紅已經不再做聲，年長的還在語重心長勸說，車上的其他人聽見男人這麼個說法也都心思一動。

是啊，這兩人究竟是隨.52GGd.口說的，還是真有本事？

這兩人不是道士嘛，又說那女主播真的能預言。若是他們能拿出點本事證明未卜先知是存在的，大傢伙立刻下車！

庾高飛卻神色為難。他們師徒二人走的是驅鬼怪、斬妖魔的路子，身上帶的是桃木劍以及鬼怪有殺傷力的法器、符咒，對於卜算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哪裏能給他們演示未卜先知。

孟關是覺得這事情實在沒道理，自己同師父好心好意勸說他們不要找死，如果還要做到這種地步，那乾脆別管了。

兩個人下車就是！

何必好心當作驢肝肺，傻傻地在這裏做濫好人。死了也是這車人的命！

孟關抓着自己師父的手直接喊了司機停車，他們二人要下車。

司機聽他們吵了七八分鐘，吵得他頭都大了，作為開車的人，一直聽着出事出事的字眼，他也難受的很！

如果不是工作職責所在，這車他也不想開了！實在是搞人心態！

孟關要走，庾高飛卻不願意。他甚至還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道士證、桃木劍、符紙來證明自己的確是正兒八經從清南山上出來的道士，是擔心大家的安危。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不住地懇求大家多等上幾分鐘，等十點四十五過了再看看那橋有沒有問題。

庾高飛一頭白髮白須，不斷地同大家說只是再等幾分、等幾分鐘，那誠懇而焦急的神情竟有些可憐，看的孟關心中哽咽、委屈和窩火，也讓不少人也躊躇了起來。

「要不然就停路邊幾分鐘，過了十點四十五再出發唄？」

「反正距離四十五也沒幾分鐘了，等等也沒事吧。」

比起直接棄車、更改行程的代價，只是多等幾分鐘好像也不是不行。

司機一邊開一邊讓他們決定是停一會兒還是繼續開，這回大部分人都贊同了停下來幾分鐘，只有少數幾人還持反對意見。

但沒等司機找到合適的停靠地點，前面的車流集體慢了下來，甚至不動了。

「堵車了？」

有人將頭探出窗外，看見了前面的車輛長龍，說不上是不悅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前面真堵車了，估計要排好一會兒才能動了！」

聽見這話，其他乘客也紛紛在窗邊觀察，客車裏再次變得無比熱鬧。

有人在說也不知道今晚幾點才能到家，有人在說前面是出車禍還是怎麼了，更多人則是憋悶、僥倖、好奇交織，這十點四十五他們肯定上不了長陵大橋了，預言準不準等會兒就見分曉。

排在隊伍最前列的車正常就要過橋，忽然前面開來了好幾輛警車攔住了大家的去路。

很快，路障被拿了出來，幾個穿着制服的交警也來到他們面前，敲了敲車窗示意車主。

「你好，警察，這是我的證件。」

司機搖下車窗問交警發生了什麼，就見對方神情嚴肅地表示：「我們現在正在執行一起攔截具有極高危險性的犯罪嫌疑人的特殊任務，麻煩配合一下。」

「現在，出示你的身份證、行駛證。」

見那警察似乎還在認真觀察自己的樣貌，案情重大的模樣，另一邊也來了又一個警察讓副駕駛的人搖下車窗給他們看一看，也要檢查證件。司機以及他副駕駛的妻子很快翻找起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他們。

只是，今晚的檢查進行的格外漫長。

按理只需要十幾秒的功夫就能完成的工作硬是拖了兩三分鐘，直到車主夫妻二人都覺得不對勁了，問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事情。

後邊也有不少車子忍不住按起了喇叭，問前面怎麼回事一輛都沒通過。

不過，也有很多收到了親朋好友的電話，刷到了網上信息被堵在後面的人隱隱猜到了什麼，心情複雜地想着那就堵一會兒吧，等十點四十五以後再過去，求個安穩。

各種信息都問了一遍，實在沒多少理由再拖延下去，冷汗都已經要從幾個在附近執勤的交警頭上流了下來，剛剛還滿臉狐疑的車主忽然被身旁的妻子拉了拉衣袖，看到了她手機里的什麼信息后突然就皺着眉頭說不急，你們慢慢查。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十點四十四分了，沒必要去趕這個晦氣。

網絡上，各大平台都已經在降這條關於十點四十五分長陵大橋會出事的熱度，卻還是有無數網友不斷刷新着網絡，等待着十點四十五分的結果。

「滴答、滴答、滴答……」

此時，不論是通往大橋兩邊的車主，還是杭虹市其他道路上的人們，以及網絡上的網友都不約而同地看起了自己身上所有能夠顯示時間的東西。

看着秒鐘一點一點地往前挪，無數人的心也緊緊揪在了一起。

這究竟會是一場愚弄了大家的驚天騙局，還是一場堪稱神跡的預言？

時間驟然變得漫長了起來，周遭的環境逐漸也安靜了下來，只見那秒鐘終於在萬眾矚目至之下徹底與分鐘重合！十點四十五分到了！

然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一刻，不論是遠在首都、還是在路上的杭虹市的領導們只覺得內心一陣空虛，腦袋一片空白，說不清是什麼感受。

同一時間，大橋兩邊的車輛全都突然躁動了起來，喇叭此起彼伏地響着，不斷催促着前面的車趕緊通行起來。

網上更是一片嘩然，這果然就是一場炒作，一場聲勢浩大的騙局！

林洛瑤的粉絲們不敢相信她說的未來竟然沒有發生，沉寂了許久的黑粉則像是過了年一般涌了出來。說著這人終於人設崩塌、在線翻車，如今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絕對要被封殺了。

【這回林洛瑤該退網了吧！】

【我倒是想看看這回還有誰出來保她，事情鬧成這樣總要有人負責吧！】

【從前那麼多號，尤其是某些官方號實在是打臉啊，也不知道他們的臉疼不疼！】

【哈哈哈，終於等到今天了！神仙主播要人人喊打咯！】

【某些旺財真的會叫，四十五分還沒過呢！】

【我們最後看是誰打臉！】

首都警局裏，王彤、李灣、胡志偉等人只覺得心中莫名空虛，卻還堅持着。

同樣在關注這件事情的玄學界的某些人重重地鬆了一口氣，見她出錯只覺得心情大好，同時也更有了把握！

從十點四十五分開始，林洛瑤的粉絲量以肉眼可見的頻率瘋狂下降，許多人都取消了對她微博以及直播間的關注，還有人刪去了之前支持她的言論，默默地不再發言。

網上對於這類玄學博主的討伐也在短短的幾十秒里變得鋪天蓋地！

似乎，一個剛剛崛起的神話就要落幕了。

病房裏，林洛瑤卻無心關注那些所謂的熱切追捧與貶低討伐，因為天道再次出現了。

於祂而言，祂只是稍稍思考了一會兒該怎麼處理這隻特殊的生靈，扭頭就發現她又要攪動其他生靈的命運。

祂看到了許許多多的信息，對口碑直線下滑的林洛瑤有些疑惑，為什麼她不像正常的人類一樣感到寒心和失望呢？

只要她有一次的失敗甚至是失誤，原本一點點累積掐來的人們的認可、尊重、仰慕都會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但她付出的東西卻永遠收不回來。

尤其是感受到了這個靈魂並不是那麼的純潔無瑕，向來講究平衡與循環的天道更是不解。

每一刻都有那麼多生命死去，她明明救不過來，卻還是要不顧平衡、不在意別人的評價與看法地去改變。

天道眼裏，死去不過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變成其他生物的食物，成為土地、大海、空氣的一部分，歸於天地，完全不值得過多關注。

於是，祂又忍不住向這個外來的靈魂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根本不相信宿主會翻車的系統和小袁此刻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是不是這壞蛋天道故意改變了原本的命運軌跡，好讓宿主失去所有人的信任！這也太惡毒了吧！

否則，宿主說的怎麼可能會不準呢！怎麼會呢！一定是有什麼人從中作梗！

最有可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天道！

林洛瑤仰頭看着那沒有實體的至高存在，任由祂不斷感受自己的靈魂，探查自己的心聲。

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祂又離開了。

祂會有自己的喜惡，有自認的一套規則，卻還不至於耍這樣的手段。

顧暢看着直播間的人數持續下滑，許多人都在公屏上要求她重新開口說話，解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忽然就覺得索然無味。

察覺到他表情變化的系統與小袁心中莫名變得有些慌張，隨後而來的就是難過與憤怒，這個男人果然居心不良，他就是衝著宿主的能力來的吧！

眼看宿主現在說話不靈了，就要跑路了！

卻見他沒有出去，反倒是走到林洛瑤面前，如從前那般問她是不是要休息了，就要關掉那電腦。似乎，林洛瑤的「翻車」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事實上，他只是突然對那些人感到乏味罷了。

不論是神還是所謂的科技，都有可能出錯。

但人類總是喜歡在心中造一個他們想像中的「神」，將神捧在高高的位置上頂禮膜拜，無上推崇。

可一旦他們發現了神的脆弱、神的錯誤，這些曾經忠實的信徒便會突然暴起，變成從地獄裏鑽出來的魔鬼，拉着神明墮入深淵。

比起造神，也許人類更愛看到神墮，看到神的隕落。

看神跌入塵土，滿身泥濘與狼狽，然後哄堂大笑、以最骯髒下流的話對祂吐着口水，四處熱烈傳播着他們如何見證了神明的隕落。

眼見他要關了電腦，林洛瑤卻輕輕按住了他的手，對着直播間的道：「57秒、58秒——」

十點四十五分五十八秒的時候，長陵大橋忽然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嚷嚷着要趕時間過橋的人們集體抬着頭，瞧見那連接橋身的兩根巨大斜拉索驟然斷裂！

一瞬間，鴉雀無聲！

檢查完排在第二個位置的卡車司機的證件，交警正要繼續往後走忽然瞧見那貨車的一個輪胎明顯有異常！

他立刻返回準備讓那個司機下車，方才表現的還算鎮定的司機眼見警察神情緊張的返過頭來，忽然就踩動了油門，直接擦着前面那輛轎車，衝撞開攔在面前的警車，就要上橋！

隨着斜拉索的斷裂發出來的巨大聲響和灰塵，那輛載着貨物的卡車也發出了稍小聲量卻也如平地一聲驚雷的異響，震地後排的幾輛車都「抖了抖」！

漫天的煙霧過後，人們看見那輛卡車已然翻滾在橋的最前端，只差幾米就要墜入大河！

原本停在第一的位置，方才急的不行就要讓警察放他們上橋的車主此時緊緊地與妻子抱在一起，被兩聲巨響和這想像不到的畫面嚇得魂不附體。

後面的其餘車輛也是被巨響弄地心有餘悸，直到大橋沒有再發生其他異樣，越來越多的人從車裏走了出來。

大橋的繩索居然斷裂了兩根，儘管橋面本身還未出現坍塌、傾斜，卻已經讓人覺得無比害怕。

最讓人想不通的還有那輛卡車，它……它怎麼會突然就開上去了，還因為爆胎而整輛車無法控制方向直接傾覆了！

若是這輛載着貨物的卡車高速行駛在橋面的右側，在同那麼多同行車輛一起正常駕駛的過程中突然爆胎……

又趕上斜拉索斷裂……

瞧着後面排成了長龍，密密麻麻的車輛，所有人都出了一聲的冷汗，無法想像那可能的畫面。

許多人的腦海里此刻都出現了同一個畫面:巨大的火光，多輛車同時遭到猛烈的撞擊，一起狠狠撞向大橋的圍欄。一些直接從橋上墜下，人們迅速被冰冷的江水吞沒甚至喊不出多少求救。另一些燃燒起來的車輛里傳來人們的哭喊，巨大的火焰再次砰——

待林洛瑤說完那兩個數字，兩人都再繼續關注後面的事情。顧暢推着她去病房裏里的專用洗漱間洗漱，待洗臉刷牙結束就準備像往常一樣送她去休息，就離開。

林洛瑤卻忽然提出，今天讓他來給自己洗漱。

顧暢沉默了幾秒，什麼也沒說。認認真真地調好水溫，打濕毛巾后又擰乾，蹲下身子十分細緻地給她洗臉。

溫熱的毛巾擦過那有些銳利的眉毛、如同一汪黑泉的冷淡卻又令人着迷的眼睛、再到小巧精緻的鼻樑，柔軟嬌嫩的嘴唇……

他的手輕輕凝滯了片刻，又很快恢復了正常，擦完了她的臉與潔白的脖頸，沒有擦漏任何一處，最後又將毛巾放回到溫水中洗乾淨擰乾。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和身後的女孩，顧暢忽然發現她的長相與最開始又發生了許多的細小差異。

「要我幫忙刷牙嗎？」

他拿起牙刷擠好了牙膏，問身後的林洛瑤。

林洛瑤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抬起手接過那牙刷，自然道：「雖然我覺得你也能勝任這項工作，但我想被人刷牙的樣子可能有點丑，還是我自己來吧。」

顧暢也順着她的話想了想那個畫面，難得露出了個笑容，將牙刷遞給她。

待她洗漱完畢，顧暢輕輕將她從輪椅上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弄好四周的被角，對她說了句：「晚安」。

隨着這一句晚安，病房的燈光也暗下了。

顧暢走出房門，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淡漠。回到隔壁的房間，他卻沒有休息，而是拿出了筆記本開始做起了什麼，神情無比專註。

今夜還很漫長。

但網上看不爽林洛瑤的、曾經因為林洛瑤遭到「報應」卻還能勉強苟活的人們開心的時間卻只有短短的五十多秒。

十點四十五分五十八秒，長陵大橋斜拉索斷裂，現在進行緊急封閉維修的公告一出，微博直接崩了。

卡了十幾分鐘，才勉強恢復了運行的微博平台上幾乎全部都是在討論長陵大橋與林洛瑤的人們。

【我徹底服氣了，從今以後正式加入主播粉絲大軍！】

【我媽剛剛問我這年頭是不是出了個林大師，讓我趕緊給她講講這人有多神……】

【之前叫囂的人，取關回踩的人呢？趕緊出來看看誰的臉更疼啊！】

【我早就等着了，四十五分都沒有過去他們高興個什麼。更何況，網絡上的消息本來就會滯后一點，現在終於可以發言了！】

【剛才蹦躂的人是不是傻，不知道四十五分有一分鐘的時間？】

這些並沒有當了牆頭草的人在剛剛的時間裏只是等待着，順便截下了那些黑子的言論，現在全部發了出來@他們出來認領，狠狠打了一波他們的臉！

卻還有人嘴硬說著長嶺大橋的斜拉索確實斷了，可大橋的其他部位一點事情沒有，只是有一點風險隱患而已，而她說的是會出大事故，會死人！

重新活躍起來的黑子們轉變了策略，開始拿着林洛瑤先前的言論去摳字眼，說她的的確確失誤了！

直到那最前面的幾輛車主發出了劫後餘生的一手信息：「有一輛載了部分走私物品的卡車爆胎了，車胎磨損嚴重加上載重不輕，差一點就要掉江里。如果今晚沒有這臨時檢查，這輛車在車流中爆胎，絕對會有好幾輛車受到牽連。」

「哪怕不會引起爆炸、讓長陵大橋坍塌，也一定會帶着好幾輛車衝出大橋，墜進江里。真的是讓太多人撿回了一條命。」

「感謝主播，感謝今晚的交警！」

甚至，車主們還放出了自己行車記錄儀上的視頻。

斜拉索斷裂的瞬間，那輛卡車沖了上去，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控制不住方向，整輛車一個巨大的弧度，整個翻覆在橋上，發出了巨大撞擊的聲響，掀起漫天煙塵。

這回，被刷上熱搜第一的不再是之前的神仙主播，#活神仙#的詞條直衝榜首！

魯部長、張局長、胡隊長以及其他認識林洛瑤的首都同志，包括杭虹市心有餘悸、萬分感謝的領導們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了強烈的敬畏。

所有人在今晚見證，神話不僅沒有破滅，而是走上了更高的神壇！

方才搖擺過的人們紛紛向她道歉，黑子們徹底沒了力氣，每一次的蹦躂換來的卻是她越走越高，許多號甚至當天以後再沒登陸過

林洛瑤的知名度徹底在全國上下爆了，其實已經不太在意壽命值的她甚至直接在今晚兌換了百年的壽命！

「林洛瑤就是站在最高位的玄學主播！」

「真正的第一人！」

這一晚，無數人都念起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