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農家子的日常(20)
「不過是業餘愛好罷了,我一介平民,能有什麼秘密。」王富貴故意說道,即使聽明白了溫婉姑娘的言下之意,可地位的懸殊,也只能作罷。
「麒兒,你還沒下過菜園子吧?」王富貴看向圓臉孩童。
「稟告富貴哥哥,未曾下過田地。」圓臉孩童不知王富貴的意思,如實回答道。
「走吧,跟富貴哥哥一塊去菜園子,摘些你喜歡吃的菜回來。」王富貴拉起圓臉孩童,朝門外走去,邊走邊說,「周姑娘,還得麻煩你將桌上的碗筷放灶台上,等會我會來清洗。」
「公公,相公已經懷疑起肚子裏的孩子了,這可如何是好?」王富貴聽到響聲,捂住了圓臉孩童的嘴,示意其不要出聲,兩個人蹲在牆角聽着隔壁的說話聲。
「我的小心肝,你放心,即便迅哥兒再懷疑,我也會讓這個孩子安穩的落地的。迅哥兒這個廢物,不提也罷。」大伯王恩慶揉了揉太陽穴。
「可如今村裡這風言風語的,我擔心她們很快會懷疑到你。」王大媳婦壓着聲音說道。
「好啊,我就說我這半年都沒有碰你,你是如何懷上孩子的,萬萬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是父親的種,你們這對女干夫***,不得好死。」隔壁後院傳來王迅的怒吼聲。
王富貴自覺情況不妙,拉起圓臉孩童的手,朝院子裏走去,「周姑娘,我這邊還有點急事,午飯恐得失約了。」
王富貴蹲下身,見圓臉孩童一副快哭了的表情,趕忙解釋道:「麒兒。剛剛你也聽到了吧,富貴哥哥沒辦法陪你吃午飯了,我得去鎮上叫我二哥回來,富貴哥哥答應你,以後一定去汴京找你。」
圓臉孩童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富貴哥哥,你可不能毀約哦。」
「富貴哥哥答應你,一定去汴京城找你,這頓午飯就當富貴哥哥欠你的。」王富貴一臉真誠的說道。
「需要把馬車留給你嗎?」溫婉姑娘見狀。
「不用了,周姑娘,我跑快點來得及。」王富貴沉吟的說道。
「好吧,希望你答應阿弟的事,不會毀約。」溫婉姑娘牽過自家阿弟的手,上了馬車。
王富貴無奈的搖了搖頭,最是情關難過啊。
王富貴徑直跑到王閏新買的閣樓,「叩叩叩。」
「吱。」
「小弟,怎麼跑的如此着急?」王閏聽取了王富貴的意見,如今店內的生意都由新來的二掌柜負責,也算是當上了甩手掌柜了。
「二哥,你快跟我回村裡吧。」王富貴艱難的喘着粗氣。.
蘇大娘趕忙遞過一碗溫水。
「咕咚。」王富貴一飲而盡,着急的說道,「二哥,還記得我在府城跟你說的事嗎,快快回家,晚了恐出人命。」王富貴將空碗遞給蘇大娘,「娘,你好好照看嫂嫂,我跟二哥先回了。」
不待蘇大娘反應,面前的兩人拔腿便跑。
可等倆人回到村裡,相熟的人拉過王富貴,「富貴,你趕快去你大伯家走一趟,你大哥恐不行了。」
王富貴和王閏聽罷,面面相覷。
倆人推開圍觀的人群。
只見王迅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大伯母摟着王迅哭成了淚人,王奶奶坐在板凳上,自顧自的喃喃自語道。
而大伯王恩慶則摟着大嫂,對着前來的李郎中怒吼道,「用最貴的葯,一定要將她肚裏的孩子救回來。」
李郎中背起藥箱,搖了搖頭,「老夫束手無策,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個廢物,你個沒用的老匹夫。」大伯王恩慶見懷裏的人進氣少出氣多,氣急敗壞的李郎中罵道。
大伯母一臉陰鬱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媳,趁人不注意,拔起頭上的髮釵,轉身朝自己的大兒媳刺去。
「你個瘋子。」大伯王恩慶一把推開大伯母,撿過散落的凳子,朝大伯母臉上砸去。
「娘!」王閏來不及阻攔,只能見大伯母躺在了地上。
王閏抱起大伯母,哭的撕心裂肺,即便大伯母有再多的不是,之前種種在此刻也全部消散了。
大伯母艱難的扯着嘴角,看向王閏,「閏哥兒,我就要下去見你哥哥了,終究是做母親的虧待了你啊。」搖了搖頭,緩緩閉上了眼。
「娘,娘!」王閏摟過大伯母的頭,哭成了淚人。
「讓一讓,官差辦事,閑雜人等請迴避。」匆忙趕來的衙役清空了圍觀的人群。
「王兄弟,我們又見面了。」青年男人見院中唯一站着的王富貴,上前打着招呼。
「小生參見縣令。」王富貴朝青年男人跪拜道。
「唉,王兄弟,你我兄弟二人何須如此見外。」青年男人扶起王富貴,朝身旁的衙役使着眼色。
王富貴看着眼前的場景,深深陷入了自責中,蹲下身,抱着自己的頭。
「報大人,情況已了解清楚。」衙役支開青見蹲着的王富貴,低聲繼續說道,「大人,借一步說話。」
「講。」青年男人點點頭。
衙役嘆了口氣,沒曾想遇到如此離奇的案子,「主犯叫王恩慶,從犯叫張翠翠,兩人屬於翁媳關係。地上躺着的男人是主犯王恩慶的大兒子,女人是王恩慶的媳婦。這王恩慶同自己的大兒媳早已暗胎珠結,倆人為了行苟合之事,王恩慶便已府試為由,讓自己的大兒子王迅和媳婦搬到了村尾居住。偏偏這王迅在府試時夾帶,被取消了考試資格,回到村聽到些風言風語,暗自懷疑。沒曾想今天碰到了密謀的兩人,卻被自己的媳婦和父親聯手給……。」衙役用手比劃着動作。
「繼續。」青年男人皺着眉頭。
「王迅使勁的將自己的媳婦朝牆上推過去,王恩慶見此情況,拎起旁邊的柴刀劈了上去。王恩慶媳婦見狀,準備舉起自己的盤頭髮的叉子朝自己大兒媳按下去,沒曾想,被王恩慶見個正着,直接將手邊的凳子甩了過去,正中面門。至於抱着主犯媳婦的青年男子,是主犯的二兒子,不過早在半年前便分了家,蹲着的是主犯胞弟的兒子,兩家關係因為分家原因,鬧僵了。」衙役將了解到的情況,全部和盤而出。
「所有人,聽令,將主犯王恩慶立即逮捕。」青年男人見大伯王恩慶一臉獃滯的模樣,再低頭看着其懷裏抱着的女人,只見女人早已蒼白了臉色,估摸着剛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