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正文第83章

“松田今天沒上班嗎？”另一邊和三月彌生暫時交換的八月倒是沒有出現三月彌生一樣的情況.

也許是他早餐吃得足夠飽吧,又或者是他不需要夾在兩個卧底之間左右為難，他現在的狀態是肉眼可見的良好。

但同時，他也選擇將三月彌生勞模的作風進行下去，畢竟松田陣平一大早就急匆匆跑出去了,他在家待着也是一個人無聊,還不如過來警視廳看看有沒有選在今天犯事的幸運罪犯,好讓他揍上一頓,釋放一下壓力。

這也是他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警視廳的理由。

“松田君不是和你一塊休假嗎？”目暮警官想要擦擦汗。

八月進入警視廳后,“同事”們投來驚訝卻又彷彿在意料之內的眼神到現在都還沒有收回去。

“他今天早上就出門了,一直聯繫不上。”八月回答道。

他有試着打過電話，但是沒打通，但是橫豎三月沒有指令傳達,想必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於是八月也沒急着去找，畢竟成年人都要有點自己的空間。

“柯南君……你也在啊？”八月一眼就瞄到那位顯眼的死神小學生，說起來他昨天好像把木子丟給柯南了？

“啊，嗯，三月警官？”柯南打量着眼前的人像是在懷疑些什麼,他感覺有哪裏不對,但是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問題。

“昨天……你還好嗎？”江戶川柯南試探地問道。

“昨天？”八月笑眯眯地反問道,隨口回答道：“我很好啊。”他看起來對藏在阿笠博士後面的那個女孩子更感興趣。

“反而是柯南君？你又碰上什麼事情了？”是木子吧？肯定是木子吧？

八月腹誹着,短短一個晚上,你不會再給我搞出什麼另外的凶殺案來吧？

“昨天那個和三月警官很像的大哥哥叫我送木子姐姐去一個地方……後來我不是打電話給三月警官你了嗎？”

八月眨了一下眼睛,這是三月彌生知曉的事情,現在離着這麼遠他也沒辦法找當事人取證,但是看着某位死神小學生的反光眼鏡,他總有種不妙的感覺。

如果這是試探的話,他說“是”不對，不說也不對。

問題就是昨天三月彌生接到過這個電話嗎？

如果沒有的話，一旦他認可打過電話這件事並且接上江戶川柯南的話，那麼對方完全就可以否認他是三月彌生了。

八月保持着微笑，氣氛彷彿僵持住了。

我前腳剛走，你就報警，不愧是你啊。

八月笑眯眯地望着江戶川柯南。

“木子怎麼樣了？”八月動彈了一下，從蹲着和江戶川柯南說話的樣子變成直立的站姿。

他不回答“是”，也不說“不是”。沒有正面回答就轉移開話題，雖然也可疑，但是算不上可以指認他的證據。

某位小學生的眼鏡已經不可以說是反光了，八月覺得那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是“發光”才是。

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掏出屬於三月彌生的手機，側了側角度，在他人視線的死角處打開了通話記錄。

昨天晚上的確有一條來自“江戶川柯南”的電話。

不是試探。

八月鬆了一口氣，舒展開眉頭，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像是霜月那樣疑神疑鬼了。

怪不得他對小孩子也抱有戒心，畢竟高波酒……他們“家”里，訓練有素的小孩子多得是。

上一秒你看是笑面如花，下一秒就舉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是個奇怪的小孩子。

八月是這樣覺得的，畢竟“謊話”太多了。

謊言識破更多的是一種對面部表情和神態的分析推斷，是一種習得型技巧，自然不會換一個軀殼就用不了，只是原來那具軀殼對於這方面的感知會更加敏銳一些就是了。

江戶川柯南的“謊話”，主要是他小孩子一樣“撒嬌”的時候，倒不是說是謊言，而是一種不協調感，就像是說謊的人那樣，那是一種編造出來的，假裝出來的姿態。

就像是硬要成年人轉出一副小嬰兒的模樣。

“怎……怎麼了嗎？三月警官？”江戶川柯南被八月打量的心裏發慌，彷彿是被看透了一樣。

“不，沒什麼。”八月的笑容顯得越發滲人。

“只是感覺你和新一君很像。”八月下一句話就讓江戶川柯南冷汗直冒。

“啊嘞嘞，三月警官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我和新一哥哥是遠方親戚你不會不知道吧？”江戶川柯南幾乎壓不住自己緊張的心跳，連忙找借口解釋。

哇喔，這句話是在說謊。

八月仍舊保持着微笑，那笑容卻像是看破了什麼一樣，又帶着一點非人的不協調感。

彷彿都可以聽到緊張的心跳了，看來這位小偵探不太會說謊。

八月對於江戶川的秘密倒是沒什麼想法，不過對於某位高中生名偵探，三月那邊的評價還不錯。

按道理，能幫就幫上一把。

工藤新一失蹤，江戶川柯南就冒出來了，不得不讓人多想一些。

那麼，工藤新一和江戶川柯南是什麼關係？

八月的眼神銳利起來。

江戶川柯南的觀察力和思維能力都不遜色大人，卻在平時被人注視的時候故意隱藏起來。

聰明過人的小孩子不是沒有，但是正常環境下成長的小孩子，並不需要他們提前成熟起來。

幼稚也好，天真也好，對着大人撒嬌鬧脾氣也好，這都是小孩子應該有的特權。

前提是，父母又或者親屬，那些保護孩子的高牆仍舊聳立着，組織里的孩子是沒有這種特權的。

想要活着就要變強，大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就算是小孩子也要做到，還要做的比大人出色。

那麼……江戶川柯南會和那個組織有關係嗎？

會是老烏鴉安插在警方的卧底……

不，不對，再怎麼說都只是小孩子吧。

八月摁摁太陽穴，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看誰都像是卧底。

這也算是“組織卧底綜合症”？

“三月警官，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目暮警官嚴肅起來。

“昨天逮捕的那位犯人，今天早上被發現死亡了。”

啊，死了？

八月並沒有露出什麼意外的表情，他冷漠的態度倒也和平時三月彌生對待罪犯的態度吻合。

“你們覺得是木子做的？”八月問道。

這個罪名要是坐實，倒是有點難處理。

雖然目前為止，有殺人動機的應該只有木子……不，還有組織那邊要滅口的話。

但是這種小嘍啰級別的傢伙，組織應該還不會看在眼裏。

但是……連處理這種傢伙都要在警方手裏落下把柄的話……

木子。

八月想要嘆氣了，在對方輕信他人的時候就不應該對她的智力抱有什麼期待，尤其是在作為她兄長的松下出事之後，不僅沒有第一時間返回組織，反而還被利用了。

對底下人太多縱容也不好，溺愛“孩子”只會讓他們平白送命而已。

就在八月考慮這些的時候，目暮警官卻給出了否認的回答。

“不是松下木子，犯人是你——三月彌生。”

“誰？”八月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三月警官？！”連江戶川柯南都驚呼了一下。

“逮捕命令還沒有下達，案件也還沒公開。”目暮警官拍拍八月的肩膀發出一聲嘆息。

“但這次證據確鑿，你恐怕很難洗清嫌疑了。”

“怎麼又是我……？”

八月發出疑問。

這“狼來了”的故事真是已經不能說是“事不過三”了。，八月覺得以後就算是三月彌生真實身份暴露，其他人也會覺得他又是被誣陷的。

難道是三月自導自演的？

不，不至於。

八月否認了這個想法，畢竟稍有不慎就真的是牢底坐穿。

被針對了吧。

八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木子算什麼“富江”實驗體啊？！你才是吧？！

還是三月彌生虛偽到“同行”都看不下去了，硬要往他頭上扣“帽子”，希望他釋放本性？

別吧。一代過於理性，二代又太過感情用事，好不容易這次的人格看起來調整的剛剛好。

過了副作用期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

“遠川家”不能失去三月彌生。

八月沉了沉眼色，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年不惜更改原定計劃，擅自做主，和本應該返回組織的三月彌生交換身份，把他留在警方這邊是不是正確的了。

當然……是錯誤的。

如果說當年的八月木染還對警方抱有什麼期待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已經無法相信警方了。

三月在組織會更自由。

但誰讓他們的朋友是這邊的人？

三月彌生留在這邊，有“道標”在，起碼瘋的時候會有點顧忌……也能保護好朋友。

“目暮警官，我能問一下，確鑿的證據是什麼嗎？”八月開口問道，他看起來對“自己”又又又喜提“殺人犯”名頭的狀態很坦然。

被嚇到，仍舊處於震驚中的反而是江戶川柯南。

“昨晚的監控錄像拍到你進入了死者的關押室，而且兇器上有你的指紋。”目暮警官回答道，這幾乎是可以定刑的證據了。

“所以動機是我要報仇？”八月反而是警視廳里最自在的，看起來彷彿蒙受“冤屈”的不是他一樣。

“而且……”目暮警官欲言又止。

“松下木子雖然說你是她‘哥哥’。但是根據調查你們並沒有關係，我們聯繫上了松下木子的親生父母，對方的說辭是松下兄妹是在5年前被誘拐了。”

“哇哦，覺得我和誘拐犯有關係？”八月的眼神在聽到松下兄妹的親生父母的時候才微微變了一下。

話語尖銳地帶刺，眼神冷冰冰的像是無機物一樣。

他微微垂着眼，只有離他最近的江戶川柯南因為身高能夠看清八月眼中的神色。

那個眼神讓他想起了“琴酒”，他沒來由地覺得，那是殺過人的眼神。

一時間應激反應讓他抖得幾乎要和灰原哀一樣躲到阿笠博士後面了。

“不，當然不是。”沒想到三月彌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目暮警官連忙反駁道，“只是問下你遇見松下兄妹的時候是什麼情況，畢竟誘拐是很嚴重的事情。”

“是嗎？”八月放柔了語氣，聲音像是一團霧一樣輕飄飄的，“抱歉，我不記得了。”八月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示意對方三月彌生現在還是個失憶人士。

“三月警官怎麼會是殺人犯？！”

“要殺的話，殺掉的也一定會是壞人！”

“三月警官都受傷了，怎麼大老遠跑過來殺人啊？”

和江戶川柯南一起來的少年偵探團的反而嘰嘰喳喳地替三月彌生辯解起來。

現在的小孩子這麼硬核的嗎？！

八月抽了抽嘴角，別說了，越洗越黑。死者就是大眾意義上的壞人啊，所以連小孩子都覺得三月彌生什麼時候殺掉犯人也不奇怪了。

就這種傷，三月彌生怎麼可能殺不了人啊？你們是沒看到他人格更替剛醒，就能用別人腦袋痛擊地板。

“好了好了，我們也是相信三月警官的，一定會幫他洗清嫌疑的。”目暮警官正在安撫小孩子，隨後示意三月彌生到裏間談，畢竟這種正經又沉重的話題，不太適合在小孩子面前進行下去了。

“等……等一下，目暮警官……額，其實是我剛剛聯繫新一哥哥了，他叫我了解一下情況，說不定能夠幫上三月警官的忙。”江戶川柯南也不想相信三月彌生會是殺人犯，但是對方以往的作風又給人這種感覺。

在江戶川柯南還是工藤新一的時候，三月彌生就給了他不少幫助，所以工藤新一是知道的，與其說三月彌生是想要單方面審判罪犯，不如說是想要同歸於盡。

那個人不在意別人的命，也不在意的自己的。

只有……只有松田警官或者伊達景光在的時候，那人眼中才有點光，有點“活着也不錯”的妥協感。

所以……“松田警官你趕緊回來啊啊啊！”

江戶川柯南想起剛剛三月彌生的眼神就心裏發寒，對方彷彿因為冷漠變淺的瞳色也讓他膽戰心驚。

蘇打酒。

他想到和三月彌生一模一樣的蘇打酒，只有眼睛的顏色能夠作為區分。

但是現在“三月彌生”虹膜顏色不深也不淺，像是一杯沒有攪拌均勻的雞尾酒。

江戶川柯南只能寄希望於三月彌生的“摯友”，希望那兩位警官身上有什麼“百分百辨認友人”這種技能吧。

畢竟現在他們面前的要真的是蘇打酒，就表示三月彌生的處境很危險了。

兄弟關係並不能作為黑色組織成員手下留情的理由，更何況除了兄弟也有可能是易容偽裝什麼的。

但是目暮警官剛剛說的證據……親屬之間的指紋相似也是可能的。

有可能是蘇打酒誣陷的嗎？

人是蘇打酒殺的？

江戶川柯南思考着，八月卻是勾起了嘴角。

剛剛那句話，是謊話。

這次就算是不用分析表情也能分辨出來，畢竟他可是一直關注着那位小小的偵探先生。

聯繫工藤新一？用什麼聯繫？

他剛剛可沒看見江戶川柯南用什麼手機，難道還能像他們一樣用腦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