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番外)
周衡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本來想再趴在被子裏繼續睡,可隨即又皺起一張小胖臉。
他艱難地扒拉着床沿下了床,揉着眼睛準備去噓噓。
他一打開門,竟然發現爸爸還在!
咦,媽媽也在。
只是……
捲毛小朋友捂着嘴偷笑,媽媽的臉好紅,像猴屁股。
周衡顧不上要噓噓了,連忙撲了過去,在媽媽香香軟軟的懷抱里一頓撲騰,隨即冒出一顆亂蓬蓬的捲毛小腦袋,對着一旁臉色複雜的燕觀天真地咧開嘴笑了:“爸爸,你是捨不得小衡嗎?”
媽媽說了,爸爸是大人,所以不像他這麼黏人,可以自己睡覺呢。
睡到一半起來噓噓的捲毛小朋友自信地認為爸爸這是捨不得他才留下來的。
燕觀呵呵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周幼吾酡紅的面頰,傾身過去捏了捏捲毛小朋友胖嘟嘟的臉蛋子,笑道:“是啊,我一離開你,就覺得渾身不舒坦。”
男人靠近時的清冽氣息將她再度籠罩其中,周幼吾覺得耳廓燒得更加厲害了。
他說話時雖然是對着周衡說的,可那眼神卻不老實地飄向她,其間含着的笑意與調侃叫周幼吾忍不住別過臉去。
散落的鴉青長發披在她身後,方才兩人耳鬢廝磨時不慎弄亂的幾縷髮絲卻還貼在她潮紅面頰上,這麼一側頭,卻將紅彤彤的耳朵更好送到他眼前。
燕觀眼裏的笑意更濃。
周衡得意地笑了起來,可隨即那張小胖臉上又閃過痛苦之色。
燕觀眉眼一肅,連忙摸了摸他的面頰,溫度還算正常:“小衡怎麼了,不舒服嗎?”
周衡現在想起自己半夜下床的任務了:“小衡想要噓噓!”
周幼吾乾脆將懷裏的胖糰子遞給他:“帶他去衛生間。”
剛剛被他的異狀嚇了一跳的燕觀順從地拎起了那胖嘟嘟的一團往衛生間走去。
小衡真是,上個廁所都不安生。
聽着他噓噓的同時還不忘和他爸爸唧唧呱呱地說話,周幼吾明媚溫柔的大眼裏閃過幾分笑意,燕觀這人其實最討厭無意義的廢話吵鬧,她有一回跟着他一塊兒去公司,眼睜睜看着他將一個高管模樣的人訓得抬不起頭來。
說的無非就是簡言慎行,能用簡練語言表達好的事兒沒必要整一出極盡華麗之詞的大戲出來。
可是現在。
燕觀還時不時應上他兩句,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興許這位壞脾氣的大老闆早就冷下臉來了。
燕觀給他把睡衣穿好,又抱着他洗了手,停在小房間門口:“明天還要去幼兒園,小衡乖乖睡覺好嗎?”
捲毛小朋友鼓起小胖臉:“要媽媽和爸爸親親,小衡才睡覺!”
周幼吾看着燕觀方才溫柔的面色一瞬變得嚴肅起來,不由得笑了笑。
這醋罈子。
“小衡過來。”
周幼吾招了招手,現在都十點多了,早點解決也好早點趕那人自個兒回家睡覺。
周衡喜滋滋地就要往媽媽的方向飛撲過去,可是他還被爸爸抱在懷裏動彈不得,胖胖的小手拍了拍燕觀堅實有力的手臂:“爸爸,走呀!”
這胖糰子,忒不知羞。
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要媽媽天天親上好幾回?
燕觀不情不願地將那暖呼呼的捲毛小朋友提溜得離他媽媽近了些:“親吧。”
周幼吾在那圓潤可愛的胖臉蛋上親了一下:“好了,輪到小衡爸爸了。”
小衡爸爸。
不知道為什麼,從她嘴裏說出這個稱呼,總叫人覺得心曠神怡。
燕觀臉色好看了很多,在那張帶着滿滿期待的小胖
臉上也親了一下:“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吧?”
兩邊胖臉蛋都被親了的周衡有些害羞,但他想到在金蛋花花幼兒園裏學到的知識,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大聲道:“爸爸親媽媽,小衡就睡覺!”
小胡老師都說啦,親吻是最能代表開心與喜歡的行為,小衡現在很開心,所以他也想要讓媽媽和爸爸和他一樣開心。
目光掠過周幼吾羞赧不自在的臉,燕觀拋給周衡一個讚許的眼神。
好孩子,不枉他今天冒着會被媞媞罵的風險多給他吃了一個雪糕球。
周衡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地催促他:“爸爸快點親親媽媽,小衡困了。”
周幼吾對上燕觀得意含笑的臉,有些惱怒地瞪了周衡一眼,壞坯子基因果然是會繼承的。
燕觀微微傾身下去,他原本想親一親周幼吾的額頭就好,更多親密的事兒,在這胖小子看不到的地方做才有趣。
可周幼吾正好抬起頭,角度略一變換,便觸上了她飽滿柔潤的唇瓣。
明明不久之前才親吻過,可他還是眷戀地貼了貼,這才放開她。
周幼吾的臉早就燒紅了起來,看那捲毛小朋友還捂住嘴偷偷笑,不由得拍了拍他肉乎乎的小屁股,虎下臉道:“再不去睡覺,媽媽就要生氣了。”
饜足的英俊男人笑着顛了顛懷裏笑得開心的捲毛小朋友,語意愉悅:“走了,爸爸帶你去睡覺。”
周衡乖乖趴在他肩頭,還不忘笑嘻嘻地誇了誇周幼吾:“媽媽,你的臉好紅,好好看。”
像小衡最喜歡的小紅花。
但是媽媽比小紅花還要好看!
想到這是誰的傑作,周幼吾的臉便更燒了,索性轉過身去不看他們爺倆。
都是討人嫌的壞坯子。
沒得到媽媽的回應,周衡也不失望,自個兒咕嚕嚕滾進小被子裏還要冒出個小捲毛腦袋和他爸爸拉呱兩句:“爸爸,你說,媽媽的臉紅紅的,是不是很好看?”
燕觀點了點頭:“好看。”
果然,爸爸就是爸爸,和小衡的眼光一樣好呢!
第一次得到爸爸和媽媽雙重晚安吻的捲毛小朋友幸福地回到了黑甜鄉。
燕觀看着這胖小子剛閉上嘴沒多久就睡沉了,銳利鳳眼裏流露出的情緒比灑進來的月光還要柔和。
“好好睡吧。”
他親了親小朋友飽滿圓潤的額頭,輕輕帶上了門。
·
他出來時,看到周幼吾正窩在沙發里,一旁的小兔子捧月枱燈散發出的昏黃燈光懶懶的一點兒不刺眼,將她柔白無瑕的臉襯得更加溫柔。
燕觀忽然就覺得心定了下來。
這樣在萬籟俱寂的深夜仍能看到她,心頭湧起的幸福與滿足如同來勢洶洶的春潮,沒有任何預兆,便將他整個人推回人間。
他從背後擁了上去,清冽卻又溫熱的氣息灑在她雪白脖頸上,有些癢。
“明天不上班?”
周幼吾決定不能太給背後這人什麼好臉,實在是太容易蹬鼻子上臉了。
意識到她才催促自己回家,燕觀無奈又討好地沿着她一截纖細脖頸輕輕啄吻:“什麼時候才能讓小衡也得到爸爸媽媽的早安吻?”
周幼吾被他的小動作鬧得心裏邊兒有些亂,聽他這麼說只故意裝傻:“嗯?那你明天早點來。”
反正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會帶早餐,周幼吾還能偷懶睡個懶覺。
別當她看不出來,周衡那臭小子更愛吃燕觀帶過來的阿姨準備好的早餐。
想到這兒,周幼吾輕輕哼了一聲,乾脆推了他一把:“快走,我也困了。”
燕觀還在再賴會兒,給她理了理微有些凌亂的長發,再瞧過去的時候那
道柔白耳廓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有些粗糲的指腹碾過柔嫩耳垂:“真不留我?”
深夜裏男人的嗓音低沉,傳到耳道里像是有人用砂紙輕輕摩挲而過,激起一陣陣的酥麻顫意。
沉默間,他手上用力,周幼吾便被他抱着坐到了膝上。
她喉間剛剛溢出一聲驚呼,就被燕觀輕輕笑着制止了。
骨節修長的手下是她柔潤飽滿的唇,饒是做出這般曖昧舉動,燕觀說話時的神色仍舊很是正經:“別叫那麼大聲,待會兒把小衡吵醒就不好了。”
他倒是有臉說這話呢。
周幼吾正想陰陽他兩句,這樣極親密的距離間,兩人的呼吸不可避免地交融在一起。
四目相對。
燕觀率先吻了上來。
女人豐密卷翹的眼睫微微顫抖,像是一隻蝴蝶翩躚,沉溺在他構造的人間春色之中,久久不得醒來。
·
燕觀將人抱進房間,看她一觸到床就骨碌碌滾了進去,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裏不願看他,唇邊不由得帶起愉悅笑意。
在這一點上母子倆還真像,都愛往邊打滾邊裹被子。
“我走了。”
埋在被子裏那團人不吱聲。
燕觀也不失望,走過去幾步輕輕關上了門。
聽到關門的聲音再度響起,周幼吾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被子裏冒出一個毛茸茸的頭來。
那壞坯子真走了?
果不其然,迎着她懷疑的視線,那靠在門上的英俊男人得意地笑出了聲。
“我就知道,媞媞捨不得我。”
周幼吾被他的厚臉皮氣得瞪大了眼睛,內心嘀咕着小衡那胖臉蛋多半都是隨了他那張奇厚無比的臉。
卧室內沒有開燈,只剩下外邊兒的圓潤月亮柔柔地為室內視線交纏的愛侶撒去清輝。
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寬肩窄腰、身量頎長的男人穩步朝她走過來。
他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在溶溶月色之下,勾勒的身材線條逶迤出野性而蓬勃的生機。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的確賞心悅目,
燕觀原本以為她要罵自己幾句,可沒想到她只是擁着薄被獃獃地看着自己,心中又憐又愛,在她柔潤紅唇上親了親:“不鬧你了,睡吧。”
順着落在肩頭的力量,周幼吾乖乖躺下,在他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又伸出手握住他的尾指。
燕觀回頭。
就看見他心愛的人躲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水光瀲灧的眼。
“明天見。”
最後燕觀是怎樣靠着強大的自制力出門的,咱們不得而知。
回到車上,他有些難耐地鬆開了襯衫的紐扣,又開窗吹了吹風,才勉強將身體裏沸騰的慾望給壓了下去。
媞媞她們睡下了,沒人能陪着他繼續說說話,才分開一刻便覺得很是孤寂的燕觀嘆了口氣,決定問一問周言之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
周言之忍着快四年沒有休假,一來是因為任務特殊,如今肯休長假,也是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想要好好陪一陪家人。
自然了,周言之認定的家人只有親生母親留下來的妹妹,至於其他?
什麼糟心玩意兒。
即便那一對弟妹沒有隨了她們生母的習性,可是一想到劉榮玉背地裏做的那些事兒,周言之銳利俊美的臉上就止不住地帶出冷笑來。
這天周平松休息,在一所高校任職的他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紀,工作上的事兒清閑,他回到家裏就止不住地開始想他好幾年都沒見到的大女兒。
也不知道她在外邊兒過得怎麼樣,還生不生他的氣。
看着他那唉聲嘆
氣的窩囊樣,劉榮玉保養得宜的臉上閃過幾分不耐煩,懶得在家看他這副樣子,索性拿起包準備回娘家。
她可是給弟弟買了大房子的功臣,每次回家弟弟弟媳還有那一堆親戚不是誇着她捧着她的?
想着待會兒會享受到的待遇,劉榮玉已經開始愉悅地笑了起來。
此時門忽然從外邊兒打開了。
劉榮玉眉頭一皺,自己那一對冤家都在外邊兒上大學,這不過節不放假的,回來做什麼?
等等——
不是頌聲和循光姐弟倆,有家裏鑰匙的,那不就是周幼吾,或者是周言之那兩個小賤人了?
劉榮玉臉色一白,就想回房間暫且避一避。
卻被身後的人直接叫住了名字,腳步一頓。
“阿姨一看到我回來就急着躲?怎麼,是我見不得人,還是你見不得人?”
放在平時,周言之絕不會用這樣刻薄的口吻和人說話,可是對於這樣幾乎是打着將他妹妹賣出去的主意的繼母,周言之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在書房的周平松聽到動靜連忙走了出來,雖然來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女兒,可是見到了久未見面的大兒子,他也是很高興的。
聽着大兒子這麼和妻子說話,他儒雅中仍能看出幾分年輕時俊美的臉上閃過幾分尷尬:“言之,你怎麼回來了?”
周言之淡淡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我不回來,這個家改姓劉恐怕你都不知道。”
“你胡咧咧什麼!”戳到心虛事的劉榮玉很快就尖叫起來,對着一旁為難的周平松發脾氣,“老周!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你兒子給我氣受?”
周平松囁喏道:“言之,你好不容易回來,爸爸帶你出去吃頓好的接風洗塵吧?”
他還是這樣,慣愛當老好人平息兩方的戰火。
但是有用嗎?不過是掩耳盜鈴。
周言之不準備將自己寶貴的假期浪費在同這家人扯皮上,只冷冷地看向劉榮玉:“三年前,你全款給你弟弟買了位於昌寧區的獨棟別墅,是不是?”
劉榮玉臉色一變,他是從哪兒知道這事兒的?
不是,燕觀那麼有錢的一個人,嘴怎麼那麼碎?
雖然當年周幼吾怒而離家的時候劉榮玉也心虛過,但風平浪靜了一陣子也沒見着有人上門找她麻煩,她便放心了,急着將手裏的錢都拿回娘家,讓爸媽和弟弟一家都能名正言順地搬進城裏來,也算是沾一沾她的光。
好歹之前也交往過一陣兒吧,雖然人跑了,可對他燕氏來說,區區五千萬算什麼?還值得特意拿出來說?
劉榮玉又酸又氣,周平松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只拉着她問:“什麼叫你全款給他們買的?你不是說那是你爸媽和你弟弟他們湊了首付,你只給了點裝修錢嗎?”
劉榮玉下意識地就想順着他的話圓下去,可頂着繼子那冷冽目光,她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周平松也明白過來了,想到幾年前向來文靜乖巧的大女兒和他大吵一架,用那樣失望冰冷的眼神望着他,卻固執地不聽他的解釋,負氣出走背後的原因……
周言之看着他陡然間蒼白的面色,也不怕把他親爹氣出個好歹來,只淡聲道:“你的妻子,你偏心眼二十幾年的這個女人,在三年前,自作主張找到媞媞的未婚夫,說是不給五千萬彩禮的話,你這個做人父親的,就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周平松漲紅了臉:“我怎麼會幹這種事!”
雖然前妻留下來的一雙兒女和他都不是很親近,可他心裏也是一樣疼愛的,怎麼會做出利用她的婚事去索取天價彩禮這樣的事兒?
“你不會做?夫妻一體,你身邊那位做了,不就等同於你也做了?”
不等周平松
說話,周言之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只冷聲道:“媞媞現在過得很好,她不想回來,不想面對你們這些噁心虛偽的人。可我作為哥哥,該屬於她的,我連一丁點兒都不願留給你們。”
劉榮玉聽到這兒就急了:“你們老周家就這一點兒房產值錢,怎麼,你還想獅子大開口全拿過去啊?我頌聲和循光也是你們老周家的種!要是分房子,也該給他們兩人一份!”
周言之不準備在這些事兒上和她掰扯,自有專業的律師會來處理這件事。
只是。
“燕觀給你那五千萬,月底之前,我要看到它出現在媞媞的賬戶上。一分都不能少。”
周言之看着劉榮玉劇變的臉色,笑了:“希望你沒機會領略到我的手段。”
“話就說到這裏。屬於媞媞的東西,你休想貪走一分。”
周言之最後看了一眼嘴唇翕動,面色難掩蒼涼的周平松,語氣平平:“保重。”
該盡的養老責任他不會躲,可也僅此而已了。
總算可以告別這個叫他和媞媞覺得憋悶的家。
身後傳來女人尖利的哭聲和男人憤怒的吼聲,周言之不想去管。
只是分開了一天,他已經有點想他那個胖嘟嘟的捲毛小外甥了。
燕觀這人不怎麼樣,大概最大的貢獻就是小衡這個討人喜歡的胖小子。
這麼想着,方才眉眼冷厲的男人唇邊不禁帶了抹笑。
他知道,媞媞自小在這樣的家庭長大,有多渴望血脈親近。
他沒辦法長長久久地陪在她身邊,有燕觀與小衡陪着,他心裏總能好受一些。
·
周衡頂着一頭亂蓬蓬的小捲毛出來時,看見他親愛的爸爸正坐在沙發上和媽媽說話。
他還沒來得及感嘆爸爸今天來得真早,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咦,媽媽的臉怎麼還是紅紅的。
難道媽媽半夜去偷親小衡的小紅花了嗎?
捲毛小朋友擔心地看了一眼粘在冰箱上的那幾朵小紅花,胖嘟嘟的臉蛋子上閃過幾分安心。
這可是小衡的榮耀,小衡要好好守護它們!
但是如果媽媽想要的話,只需要花費五個雪糕球就可以讓小衡鬆口了。
餘光瞥到那胖小子出來的時候,燕觀就手疾眼快地放開了懷裏香馥馥的人。
媞媞麵皮薄,要是被小衡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她能氣得好幾天不理他。
“小衡。”
媽媽在叫他!
看着他噔噔噔地跑過來,兩團飽滿的臉頰肉還在微微顫抖,周幼吾忍不住笑,可是看着他嘴角處可疑的亮晶晶,又沉默地推開了他,在捲毛小朋友疑惑的視線中,意思意思地推了推燕觀:“帶你兒子洗臉刷牙去。”
燕觀這人比她還要愛乾淨,可是對上那個還在咧着嘴對他們笑的捲毛小朋友也沒轍了,只能拎起他往衛生間走去。
猛然起飛的小胖糰子:“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