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奧塞爾回到宮殿，變回原型。跋掣早早地候在房間內，見奧塞爾回來，與他耳鬢廝磨。她看着奧塞爾受傷地那部分身體，心疼道：「這無心惡鬼的建議有何用處？！」
奧塞爾道：「但他確實說對了一件事，那就是夢之魔神領地內有內鬼，他們給摩拉克斯提供的情報多多少少幫我們分散了火力。」
說著，祂嘆口氣，自我反省道：「是我太冒進，這戰爭的結果本不應該這樣。」
「我覺得那個銀髮夜叉應該儘快處理掉。」跋掣伸頭和奧塞爾交纏在一起。
「我看着很不喜歡。說不定這一次，他猜到了摩拉克斯會謹慎的將兵力平均劃分至兩方戰場，卻不提醒你，還誇大了夢之魔神的作用。」
「的確有這種可能。」奧塞爾在跋掣的臉側親了親，「以他過去的傳言來看，無心惡鬼為了自己的目的一向不擇手段。自從他被夢之魔神拋棄來到領地，就表現得野心勃勃，看起來很希望在短時間內進入權利中心。」
「我猜測，他在借這次的戰役提醒我，我需要他的智慧。」
跋掣聞言怒氣勃發，另外兩顆頭顱高高揚起，「他應該被馬上斬首！我們犧牲了將士，你也受了傷，他死一百次也不為過！」
奧塞爾：「目前的犧牲還在容忍範圍內，我會讓他付出代價，但不是現在。我們還需要他提供的一些情報。」
「您說，他有沒有可能仍在為夢之魔神效力？」跋掣突發奇想。
「不大可能。」奧塞爾沉思片刻后回答，「他如果真的忠誠於夢之魔神，就絕不會將夢之魔神用來控制他的咒文展現在吾眼前。」
「……我總覺得不安心。」跋掣心中還是有許多忐忑，「他既然能背叛夢之魔神，就能再背叛您一次。」
「的確如此，無心惡鬼不負他的名號，實在陰險狡詐。」奧塞爾說，「所以，我決定讓他尋找機會潛入摩拉克斯領地。」
跋掣大驚，身體劇烈的晃動起來。她認為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他即已經承認摩拉克斯曾有愧於他，那麼您讓他潛入歸離原之舉形如放虎歸山。依我看，像無心惡鬼這樣的危險人物，還是立刻殺了比較好。」
「放心。我想到了這點。」奧塞爾說，「你還記得，般若為了防止自己被夢之魔神轄制，曾請求我用神力抑制夢之魔神釘下的咒文嗎？」
跋掣恍然大悟，「難道您……」
奧塞爾五個搖曳的水色頭顱點了點，「沒錯，現在無心惡鬼體內兩種神力達成了平衡，如果讓我發現他有不軌之心，只要停止為其補充神力，他就會爆體而亡。」
「這會不會不太夠……夢之魔神也曾以為咒文可以控制他。」跋掣問。
「你擔心他如法炮製，請求摩拉克斯為他消除我與夢之魔神的力量？」奧塞爾胸有成竹地笑了，「無稽之談。他膽敢那麼做，便是自殺之舉。」
「想在兩種平衡的神力中再隨意添加入第三方。呵，那就看他能死得如何快吧。」
……
幾個時辰之前，般若和奧塞爾在茶館中談好了潛入歸離原的事宜。
講心裏話，般若從未想過奧塞爾戰役失敗后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將他送到歸離原去。
不過往好處想，至少能和金鵬日日見面了。
奧塞爾為他陳列的計劃通俗易懂。其大意是，在大約半個月後，祂會再次對歸離原發起一次進攻，這次祂會讓般若也跟在身邊，假意戰敗把般若遺棄在戰場上。
看到計劃的般若：「……這會不會太粗糙了，恐怕歸離原一方會起疑心。雖然這麼說有點自賣自誇，但以我的名聲，岩之魔神絕不相信您會輕易將我遺留在戰場上。」
奧塞爾的胳膊肘撐在桌上，露出一個陰沉且意味不明的淺笑，「吾知道，所以到時還要委屈一下你了。」
看着對方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般若心中充滿了不詳的預感。
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般若說不出半個不字。
倒是白羲聽聞般若要上戰場，每日相見都欲言又止，憂心之情溢於言表，彷彿般若下一刻就要入土為安了。
連續幾日，般若被盯得如芒刺背，終於忍不住回頭微笑地看向這位天真不知世事的海族姑娘，說道：「看起來白羲姑娘對我頗為關注。」
白羲正盯着般若後背沉思，被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惱怒道：「擔心自己的朋友有什麼不對嗎？也不知上面的大人是如何考慮的，竟會將你這種病秧子征入隊伍中。」
般若卻有些好笑。你才認識我多久？知道我秉性如何？這麼短的時間內竟就將我當作真心好友了？
海族姑娘圓潤的臉頰微微鼓起，般若將心裏話埋入深處。
這位天真的海族姑娘在未來或許對自己還有用處。
般若露出淺淺的文雅笑容，「我非武鬥者，只是在奧塞爾大人身側獻計一二罷了。」
白羲還不知曉這些，聽般若這般說，稍一愣怔。
不是上前線，只是陪伴在奧塞爾大人，這樣聽起來似乎要安全許多。她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從包中拿出一個圓圓的小球放入般若的掌心。
般若低頭看着掌心小球，透明的外殼中，藍紫色的混沌力量交錯，刺得皮膚微微發疼。不知是不是般若的錯覺，身上的元素能量似乎有些許的流失。
沒想到像白羲這樣陽光快樂的姑娘會拿出這樣詭異的東西。般若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虛心求教：「這是什麼東西？」
白羲聽般若發問，立馬叉着腰，得意自滿道：「這是用我們一族的天賦做出來的止術球，可以吸走別人身上的元素能量。如果誰想要用元素力量偷襲你，你只要把這個小球丟到對方身上，他就什麼招式都放不出來啦。」
說完，她又有些心疼，「這東西可不好做，我忙活着這麼多天，也就做出來了這麼一個。不到關鍵時刻，你可不許把它用了。」
能吸收別人身上的元素能量？！
般若在腦海中搜尋這擁有這一特性的種族，過了片刻，終於找到了符合條件的目標。
他緩慢地說：「你，是深海龍蜥一族。」
長長的紫藍色尾巴從白羲的裙擺下伸出，她笑道：「你猜對啦。」